“葛仙果真有言?
在下何其幸運,竟然能進得葛仙法眼。”
文天祥兩眼放光,仿佛已然高中進士,正在風風光光的跨馬遊街。
“所以說呢,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做好進入仕途的準備,多多結交一些朝中的權貴。
朝中有人好做官,懂嗎?”
獨一人繼續著自己的洗腦大業。
文天祥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說道:
“可是,我家世代耕讀,朝中似乎無人認識。”
“無礙!”
獨一人笑笑,用手指指賈府的方向,說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賈似道,賈大人就是一個大靠山。”
文天祥瞪著眼睛,轉頭,朝著賈府虛虛的望了一眼,臉上蕩漾著無限的向往,歎口氣,說道:
“賈大人,自然是一座好靠山!奈何,我與他卻沒有半分的交情。”
獨一人依然堆著招牌式的笑容,說道:
“還記得我先前提起的長壽仙丹嗎?”
文天祥點頭,說道:
“這又有何用?你不是說仙丹已經進了賈大人的肚子裡嗎?”
獨一人說道:
“再過兩個時辰,你假裝路過賈府,到時,賈府的門囗必定會貼有一張懸賞告示,你只需揭搒而入,看我的眼色,見機行事,大事便可成矣!”
文天祥不語,低頭沉思。
既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
獨一人見狀,知道自己需要加最後一把火了。
他面朝葛嶺而立,肅然說道:
“我,獨一人,以葛仙的名義起誓:今番如有戕害文天祥之心,當受五雷轟頂而死!從此,獨家一脈,斷子絕孫,永世不得超生!”
“唉呀!
獨兄言重了!言重了!在下一定去,一定去。”
文天祥面帶笑容,從椅子上立起,一迭聲說道。
古人重諾。
尤其是信道信佛者,最是忌諱發這種殃及自身,又遺禍子孫後代的毒誓。
如此,獨一人誓言一出,文天祥想不信也難。
雖然,他的內心委實有些忐忑。
但共同的道家信仰,加上此時,他本身也不過是個二十啷當歲的楞頭青,熱血一湧,便再也揭不開臉面,隻得貌似豪爽的應了下來。
“那好,我現在就去賈府準備。切記,不要誤了時辰,屆時,只要我說什麽,你做什麽即可,萬萬不可猶豫。”
獨一人說道。
......
......
賈府,賈似道寢房。
“哎喲喂!疼死老子了!
該死的獨一人,可把老子害慘了!禦醫怎麽還沒來?”
一陣陣的聲音,時斷時續,從房裡傳出。
賈似道蜷縮在榻上,雙手捧腹,大汗淋漓,臉色鐵青,叫喚個不停。
“老爺,那個獨什麽的太學生,正在門外求見,說他有法子治老爺的病。”
賈漣躬著身,低聲說道。
“嗯?快傳!快傳!”
賈似道一怔,迅即反應過來,仿佛天降救星,連忙說道。
昨天夜裡,他本來是派了家丁跟著獨一人的,殊料,不知何故,獨一人卻像是吃錯了藥,每每走進一間旅邸,僅僅隻呆一會兒便出來,又走向下一處旅邸。
如此反覆,大半夜時光,竟然走了不下數十間旅邸,終於在一條錯綜複雜的裡巷裡,家丁們光榮的將獨一人跟丟了。
如今,這兩個無用的家丁,正跪在院子裡反省呢。
好在上天垂憐,自己腹疼難忍之際,這個該死的獨一人,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