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其實也沒什麽好說啦，非要總結的話就是有點小小的不認真?”妮克斯撓了撓頭髮，如此恬不知恥的回答也只有她能說出口了，“反正這種特訓我也拿不到第一，與其像死狗一樣被你們扛回來不如讓大家省點力氣多好。”

真是愧對你這身皮膚和身體裡流淌的血液啊！白夜扶額，叫妮克斯第一個回答就是個錯誤，這家夥完全沒有認真做事過。

“嗷嗚！”斯庫爾舉手想要回答，卻被白夜直接無視了。這小家夥還是先把基礎的讀寫和計算學會吧。

然後他的視線移向了冰焰，冰焰愣了愣，思考了下回答道:“我的能力還需要練習與掌握，如果能熟練的操縱火焰，我就不會在達到終點時精疲力盡了。”

這是冰焰第一次那麽長時間不間斷的使用火焰，之前在海瑟監獄她也沒有這樣乾過，當魔力被源源不斷的消耗時，她才漸漸意識到自己還那麽的弱小，無論是對於火焰的操縱還是控制都完全沒有到達白夜計劃表上的要求。

白夜點了點頭，不過這還不是他想要聽到的答案。接下來是赫爾，她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和冰焰一樣，對於自己的能力完全不了解，本來可以大量節省魔力卻都浪費掉了。因為之前我從來沒考慮過這些小家夥們的用法，只是單純的用來殺戮，就像這一次的徒步爬山特訓一樣，萬一哪天我們在外面活動碰到了類似的自然環境，沒有有效的應對方法就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我們是魔女，就應該顯露出我們的與眾不同。從今以後我會著重於能力多樣化的利用。”

赫爾的思考明顯比她們都要深一些，從簡單的特訓延伸到了諸多其他層面，難怪她能一直在魔女當中保持威望，從某些方面說，赫爾的意識與思維方式都和這些還沒有認真學習起來的姐妹們不同。

“赫爾說的大家都要注意下，你們在使用能力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有類似的問題。我在計劃表上也強調了能力的多樣化應用與合理應用的重要性，總有一天你們會在外面對可怕的敵人，而魔力不是取之不盡的，盲目使用能力的後果就和今天一樣。”白夜緩緩說著，他看向沉默的芬裡厄，“你呢，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從回到酒館開始芬裡厄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白夜叫她前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團隊。”芬裡厄停頓了下然後直視白夜的眼睛說道，“館主大人不開心，是因為我們不是團隊。”

“嗯?”冰焰抬起頭從回味赫爾的話中回過神來，魔女們紛紛看向芬裡厄，不知道她究竟想說什麽，只有白夜的臉上終於展露出了笑容。

“剛才大家說的，都是自己。”芬裡厄理了理思緒說道，“從館主大人說第一名有獎勵開始，我們就想著如何獲勝，結束以後也只是在思考自己的問題。”

“這沒什麽問題啊，反思和總結難道不是要我們自己找原因麽?難道還幫別人找不成?”妮克斯睜大眼睛有些不解，她們的反思不應該是想著如何用好自己的能力來更好的完成特訓?

“這當然沒問題。但我想館主大人是希望我們利用各自的能力互幫互助，一起抵達山頂，而不是現在這樣。”

芬裡厄仔細思考的樣子與平日裡完全不同，每當她在認真學習時也是這樣的表情。她提出“一起抵達山頂”的概念，赫爾立即就明白了過來，難怪館主一臉不悅，如果他最初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那就結果看確實會非常失望。

當白夜和零最後抵達山頂時，最早到的芬裡厄已經在寒風裡等了好幾個小時，也正因如此，她才第一個想到這個問題。

冰焰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只有妮克斯一臉問號的看著她們，感到有些不知所雲，團隊?難道她們不是一支團隊麽?

“芬裡厄說的沒錯，這正是我最初的目的之一。你們在酒館裡學習，讀寫和常識之外，能力的運用和自身身體的鍛煉也不可缺少，在給你們的計劃表中我也詳細闡述了我和美狄絲的規劃，要到達這個地步，你們目前的樣子完全不合格。”

白夜又歎了口氣，也許他有些過分著急了，可時間不等人，在一年內他必須將魔女們培育成都能獨當一面的人物，這聽起來就和天方夜譚一樣，可這是一定要做到的，她們有這個能力與天賦，缺乏的只是鍛煉。

只有把她們培育起來，未來才能招徠更多的魔女，壯大自己的勢力，同樣酒館和領地的建設也能夠正式步入軌道，不然事事親為，遲早有一天他會猝死的。

但在將她們培養起來之前，首先要讓她們有一個團隊意識。前世的教育往往喜歡將一個人投入到群體中培訓，在學習知識的同時也是讓他們能有團隊意識和團隊協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樣的事情聽起來美好，但白夜不是很需要這樣的家夥。

而這又恰恰是芬裡厄她們此刻最缺乏的東西。從美狄絲所說的一年來飄蕩的生活，還有赫爾她們那次失敗的刺殺，白夜就看出來她們並沒有這樣的意識，也沒有這種默契。

能力可以慢慢鍛煉，掌握，熟練。但意識和默契不從細節和日常中培養起來，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這一次的徒步爬山，芬裡厄和斯庫爾有明顯的優勢，而妮克斯是最吃虧的，還有就是沒有能力的白夜和零。

單純這樣的特訓看其實意義並不大，不值得白夜浪費一個外出的機會，還好芬裡厄意識到了這點，否則這一次的特訓就太失敗了。

“你們未來的所有行動都會以團隊形式進行，不一定是這樣五人，也可能是某兩個人，某三個人等等。所以你們之間必須要養成足夠的默契，每個人都要有相應的團隊意識，這是赫爾你們先前失敗的原因，我不知道當初的魔女組織是為什麽解體的，但我猜測你們肯定內部都不團結。”

“是。”赫爾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白夜說的一點都沒錯，當初就是內部的割裂導致整個組織的解體，身為領袖之一的她每當想起這些就無比自責。現在帶著惡靈之眼的魔女們，她才會有那麽深的執念，一定要帶著大家平安找到新的家園。

再一次成為領袖沒想到在同樣的問題又栽倒了，這讓赫爾格外羞愧。

“你不用太介懷，一開始這樣的情況也在我的預料之中，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罷了。你們想，如果這是一次外出行動，你們會拋下在後面的同伴不管麽?只是一味的自己向前，即便到達安全地方的芬裡厄你們也只是眼巴巴等著後面的同伴到來，那你的優秀與優勢完全沒用， 決定一個團隊命運的往往不是最強的人，而是最弱的人！”

“要是這一次的徒步爬山你們五個人能妥善運用能力配合在一起，我相信就不必在山頂等我們那麽久了，你們完全有能力將我和零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帶上山頂。要時刻記住，你們是一個團隊，不可能放棄任何一個人。”白夜語重心長的說著，赫斯提亞在一旁聽的也很仔細，其實以前在組織裡也有不少魔女談及過這些。

大家在顛沛流離的生活中不自主的團結在一起，也正是這股力量才讓她們不少人幸免於難，但從未有人像白夜這樣會用一次特訓，一次實踐來加深她們的認識。

尤其是芬裡厄，赫斯提亞相信她會是對團隊意識認識最深刻的一個，畢竟在山頂等了那麽長時間，以後一旦想起團隊有關的事情，她就會想起在山頂的無聊與漫長吧。

大家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前還一直思考自身的不足和提高，不過在白夜提升了一個思考維度後她們漸漸意識到了團隊的重要性，那些以往因為沒有團隊意識而造成的慘痛教訓也紛紛湧上腦海。

“好啦，這一次第一的神秘獎勵其實是準備給大家所有人的，你們也不用想太多，我們才剛剛開始，先好好享受一下獎勵吧。”白夜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朝赫斯提亞使了個眼色，“一會兒赫斯提亞會帶你們去的。這可是我花費了45點酒館點數的好東西哦。”

“姑娘們跟我過來吧。”赫斯提亞也是微微一笑，在早上聽到白夜說起這件事時，她還是很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