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魔力的形態千變萬化,有固態、液態、氣態甚至還有粘稠狀或者是幾種的混合型,顏色也各不相同,譬如斯庫爾身體裡的魔力是湛藍色的汪洋大海,遍布了她小小的全身,小麥自己的魔力是淡紅色的,只有兩隻手掌上匯聚了一些等等。
先前白夜也聽赫爾說起過魔力形態的問題,赫爾也反覆強調過,魔力遍布全身是魔女的一大特征,只是存在形式不同和濃度不同等問題讓她們之間互相有所區別。
一般來說,越是強大的魔女,身體裡儲存的魔力就越多,使用能力需要調動身體裡的魔力,像奧拉那樣魔力並非遍布全身,因此她很難掌控自己的飛行能力,要時刻保持全身魔力流動平衡平均,這一點異常困難。
小麥向白夜展示了下她的能力,控火。和冰焰那種能創造出恐怖毀滅性紫焰的能力相比,她這個完全不值一提,首先,小麥無法創造火焰,其次她能控制的火焰很有限,而且必須使用雙手引導那微弱的魔力去控制。
凱撒的能力相對簡單多了,她是將自身的魔力匯聚在雙腳上,以此爆發出恐怖的力量,同樣,因為魔力遍布的問題,凱撒的上肢力量和下肢力量差距太大,導致她會在狂奔中出現很多小問題。
續航也是個大麻煩。
兩個人就像是沒去酒館前的奧拉一樣,能力的應用與掌控一塌糊塗,大概是在展示過程中連自己都感到有點看不下去,兩個小家夥異常沮喪。
“對、對不起,白夜大人”有了斯庫爾這個對比,小麥更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她低著頭捏著衣角。凱撒更是擔心白夜因此而直接放棄對她們的考核,連忙表示除了魔女能力,她們還會不少事情,作為一名信使或者是斥候,她還是能勝任的。
看到三個小家夥緊張兮兮的模樣,白夜大笑了幾下,摸了摸她們的腦袋,“沒關系,沒有誰天生就能做好,只要你們肯學,慢慢也能成長起來。”
奧拉是一個例子。
在酒館的一段時間生活中,她出色的成長為一名合格的魔女女仆,小麥和凱撒的心性沒有問題,至於其它,都是可以學習成長的。
白夜更好奇的是她們和酒館其她魔女女仆的區別,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小麥和凱撒的身上還有奧能元素的波動!
比起斯庫爾她們,小麥和凱撒顯然更和他的體質相接近。
現在的港口城市都流行堡壘型的建築風格,整個黑森林宛如一個戰爭巨人俯瞰著前方的汪洋海域,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的建築群落在廣袤的平原上分布著,其中有一座十分醒目的莊園,佔據著港口城市一小半的土地。
能擁有如此財力的除了黑森林商會的幕後老板,就是盤踞在這裡的利維爾家族分支文森家族,這是獨屬於他們的莊園,從莊園裡的奴隸下人到小姐少爺,身上都配有象征性的紫色族徽。
西式花園裡,一個身穿奢華鮮亮衣服的年輕女人正陪著一個中年婦女坐在龐大紫水晶桌子前下棋,家具桌椅都是典型的哥特式風格,高聳,燭柱式的尖頂,繁密精致的浮雕,還有大量璀璨的寶石。
女仆隨從們看到從馬車上走下的海倫紛紛行禮,叫著“大小姐”,冰焰拖著新弄來的重劍跟在她的身後,一身怪異騎士的打扮,配上她異種族的身份,看起來十分違和。
下人們紛紛打量著冰焰,這難道又是海倫小姐在外面買回來的玩具?
“海倫,你弟弟的事情怎麽樣了?”中年婦女自認為優雅的拿起茶杯,卻被匆匆走來的海倫直接無視。她是家主的第十七任夫人,因為得寵而長居在莊園裡,陪她下棋的是她的女兒,可惜家族繼承者只有長子長女或者正統夫人的孩子才有資格。
她身前的少女冷哼了下,嘴裡嘀咕了一句:“不過就是個私生女,佔了年紀大的便宜罷了,真以為文森死了,她就能一帆風順的繼承家族了。”
“小姐說的是,就算文森少爺死了,蘭多夫家族那邊也絕對不可能看著一個雜種上位。若真是如此,我願意為小姐死戰到底,那種異種族的小娘皮,我一個可以乾一堆!”一旁的高大戰士嗤笑,臉上盡是縐媚和貪婪的神色。
海倫裝作沒聽見,這種話她都習慣了,一個個計較過去,還怎麽過日子,不過聽到那個戰士詆毀冰焰,她下意識偷偷瞥了眼這位白夜非常寵幸的侍女,後者面無表情,推著她示意先去拿文件資料。
兩人來到了資料室,冰焰站在門口摩挲著劍身,海倫進去拿孤兒院的相關資料,路過的女仆隨從好奇地打量著冰焰,聽說異種族個個驍勇善戰,可冰焰那絕美的容顏和纖細的身姿實在讓人難以聯想到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嗜血異種族戰士。
“大、大人,就是這個”海倫恭敬地把一大份資料遞給冰焰。
“嗯,有你們家族的相關信息麽?”冰焰點頭,沒有接過資料,忽然問道。
“我、我們家族?當然有!”海倫再次跑進資料室裡,族譜之類的東西家族保存了不知道多少份,冰焰瞥了眼她手裡的黑色羊皮紙,騰出一隻手接過來。
這是詳細的一份族譜,從年邁的老家主,到現在她的父親,然後是一系列的表親堂親。
“勾出對你有威脅的人。”冰焰冷冷說道,海倫愣了下,還是聽話的在羊皮紙上打起了勾,她不知道所謂的有威脅是什麽定義,只能將她預想中會阻礙她控制這個家族的人給挑了出來。
心裡有種莫名不好的預感。
“帶我去見他,你的父親。”冰焰將羊皮紙塞進海倫的手裡,推了她一把。
“是、是!”
兩人穿行過長長的回廊,父親一般都在辦公室裡工作,這是一名典型的奧克萊斯王國古典派系老貴族,穿著打扮生活都要求極高,房間裝飾力求優雅,不喜歡劇烈運動,更喜歡交際舞會和貴族晚會,雖然前者和後者本質都是一種貴族間的派對,但他總是樂此不疲。
“誰啊?”有些年邁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是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