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案件的全部經過了。”
小伊望著他們兩人,職業性的回答,表情肅然,微微頷首說道。
韓粟思索的點了點頭,他在腦海中梳理著條條線索,組織了一番語言後,這才蹙著眉頭緩慢的開口說道:“拋開其他的暫且不說,沈隊邀我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條極其隱晦的線索,兩人的聊天記錄中被完全忽視的一個人。”
“‘花老板’在兩人的聊天記錄中單單隻是被提及了一次,真實性還不可妄下結論,看來警方挺看重‘花老板’呀。”
“韓粟,你也清楚‘花老板’這個稱呼有多麽重要,對於我們警方而言,無疑是一枚深水炸彈,所以不論女孩的話是真是假,我們都得慧饊痘腖還餉粗匾氖慮檣蚨蛹熱環判慕桓怵窗抵械韃椋蠢茨鬩膊患虻グ !
小伊揚起了嘴角,她上下打量著端坐在辦公椅上的年輕小夥子,眼神透著奇異的色彩。
“伊警官說笑了,我隻是一個喜歡畫畫的研究生罷了。”
韓粟又笑了,他用手撥弄了一番前額過眉的頭髮,然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筆記本電腦上。
“誒,小伊你還真別說,韓粟真的很會畫畫。”
紀樸軍微微起身,利索的拉了一下辦公椅,好讓自己可以湊得更近一點,他沒有理會小伊的反應,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據你們警方的調查,在那個網名叫做‘不懂愛’的女孩子臨時變卦之後,死者是因為工資大幅度縮水的緣故,也跟著推掉了兼職內衣模特?”
紀樸軍和小伊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原來在網絡上談妥的一天是多少錢?”
“一千。”
“工作時間呢?”
“工作時段分上午下午,上午是從九點到十二點,下午是從兩點到四點,中午休息兩個小時,實際上一天隻工作五個小時,晚上還有大型的聚餐。”
“臨時變卦之後呢,工資怎麽算的?”
“八百,因為臨時變卦,展廳負責人故意刁難她們,將工資壓縮到了原來的一半,也就是差不多五百塊錢。”
“五個小時五百塊錢,確實還是要比普通兼職多得多。”
韓粟微微汗顏,苦笑道。
“工資沒有預期的多,按照死者的性格而言,完全有理由推掉周六的模特兼職,尤其是她知道了是內衣模特以後。”
“如果要追究其深層原因的話,根據聊天記錄有跡可循,死者突然想到了某一條可以輕松賺錢的法子,而這個法子正是誘導了她死亡的真正原因,依然還是經濟糾紛。”
“死者一定在十二點一刻到一點零七分這段停電的時間裡做了些什麽,這才導致凶手無意中‘幫’了她一把,而且就看這聊天記錄,足以找到兩處漏洞。”
第一處漏洞,不懂愛的消息是在(00:31)的時候發過來的,而死者回復消息的時間卻是(00:37),中間跨度足有六分鍾,此時死者到底在做什麽,她一定是放下了手機,與周邊人交談起來,她的周圍站著誰,她們都說了些什麽?
其二,同樣是一處時間漏洞,不懂愛的消息在(00:42)的時候發過來,而死者回復的時間卻是(00:47),前後足有五分鍾的空隙時間,在這兩段消失的時間裡,如果調出別的聊天記錄,也一定會在這段時間裡留有空白。
“對了,在監控裡看到了些什麽?”
“嗯...監控裡也是一片空白,
停電的那段時間裡,整個學校的監控都處在癱瘓的狀態,來電以後的二十分鍾內,監控系統還未來得及啟動,所以恰好在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監控完全空白。” “都過去兩年時間了,這監控系統的毛病怎麽還沒有更改。”
韓粟聞言,面色為之一凝,小聲嘀咕了幾句。
“監控一片空白,四樓窗口的腳印被完全破壞,那根撕裂的布帶上面也沒有提取到有效的指紋,天公未免也太作美了吧。”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理論要付諸於實踐,有證據才能抓住凶手,年輕警員顯得有幾分迫不及待了,他正襟危坐的看著韓粟,沉聲道。
“我們要對沈隊有信心,接下來要將整個注意力都放在網名叫做‘不懂愛’的那名女孩身上,她是誰,現在在哪裡?”
韓粟擺了擺頭,暫時拋開了有關死者的種種疑團,理清思路以後,他便朝著小伊開口問道。
小伊並沒有直接開口,她轉過電腦,敲擊著鍵盤,然後又將它轉了過來,一份電子檔的資料便呈現在了眼前。
“網名:不懂愛,真名叫做:龔羨月,性別女,外地人,21歲,現就讀於景山區h市音樂學院, 是一名戲劇影視表演專業的大三學生,有做過模特的經歷,無特殊背景,全靠一張臉。”
“很普通的一個女孩。”
小伊最後又補充了這句話。
無可厚非,單從這些表面資料顯示,的確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女大學生,與死者大致相同。
“龔羨月看樣子並不認識真正的‘花老板’,不過她的那個朋友就說不定了,所以我們要以她為跳板,通過她來找到她的那位不簡單的朋友,有些棘手。”
清楚這一點後,韓粟和紀樸軍很快便展開了行動,一方面從網絡上下手,首先申請好友添加,從中旁敲側擊;而另一方面直接去她的學校,通過接觸她的朋友,從而找出她的那位朋友。
紀樸軍換上了便裝,驅車帶著韓粟來到了h市音樂學院,雖然說與h市傳媒大學毗鄰,但是也隔著一條商業街以及數個小區,倒也不是幾分鍾的路程,說近也不近。
“今天是周日,她應該不在學校吧?”
“也許吧,而且好友申請也沒有回復,仿佛石沉大海。”
韓粟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四百塊買的便宜貨智能手機,低頭瞧了一眼,現在時間是下午16:13分,他們尋得了一處陰涼地,然後撥通了龔羨月的手機號碼。
“嘟...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請稍後再撥,再見...”
“沒人接。”
他放下了手機,深深的看了眼紀樸軍,沉聲說道,臉色略顯陰沉。
“難道出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