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他們都是變態,覬覦我的身子。
重,越來越重了。
“啪”
一團肉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四分五裂。
女孩不想死,雙手拚命的往前揮舞,眼前的一根布帶猶如救命稻草,她不禁大喜過望,拽動著布帶往下拉。
“哢嚓”
被撕裂的布帶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徐徐落下。
女孩的眼神黯淡無光,如同黑白照一樣永遠的定格在了那一瞬間,內心絕望不已,她不敢相信的伸手抓去,刹那間黑暗化為了永恆,突然迸發出一抹靚麗的顏色。
這個多彩的世界,沒來得及欣賞,就已經說了再見。
再見,女孩知道是誰殺了自己,是一個狠心的女人扯斷了布帶,令她墜入黑暗的深淵。
好冷,這裡好冷。
不要說了,你該死!
女孩站在四樓窗口處,如鬼魅一般緊貼著牆壁,感受著窗外徐徐的微風吹來,卻仍然抵擋不住熱汗如雨齊刷刷的流下,窗台上手機閃著耀眼的光芒,仿佛與整個黑夜對抗著。
她眯著眼睛瞅著,是那個女人的手機,那個女人在哪?
窗外系著的布帶在劇烈的抖動,仿佛一顆跳動的心髒,不對,那是女孩的心髒,它在不安的跳動,愈演愈烈。女孩呼吸急促,一步步的逼近窗口,黑影居高臨下俯瞰,一雙黑眸逐顯深邃,窗外一團肉掛在布帶上蕩動著女孩的心神,那銳利的眼神越發的冷淡。
女孩身子沒有動,兩臂卻不自覺的戰栗起來,她望著籠罩在黑暗中靜謐的校園,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她伸出了魔爪,迅速的扯斷了布帶最後一絲防線。
毒蛇吐芮,突然的仿佛令人倒吸了口涼氣。
黑暗中多了一抹血色,她在顫抖,全身劇烈的顫抖,而內心相反卻顯得極為的平靜,女孩想要說聲對不起,但是渾身無力。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與二樓露台上躺著的女人隔空對望,兩相對視,無話可說,女孩矗立在四樓窗口,影子被無限拉長。
女孩轉身便離開了,故作鎮定的走開,一點一點的緩慢挪動腳步,她不知道自己的肢體是被什麽支配著,女孩麻木的解下纏繞手掌的紙巾,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裡,消失不見。
韓粟微微皺眉,內心糾結的睜開了眼睛,寢室裡仍然隻有他一人,都這個點了,沒有回來今晚就不會回來了。
他翻了個身,強迫自己又閉上了眼睛,如果我是凶手,我會怎麽做呢,怎樣才能合情合理呢。
......
後半夜,夜微涼,此時h市傳媒大學南苑五棟宿舍樓436寢室裡,被陸羽的死鬧得人心惶惶的女孩們一個個都無心睡覺,不只是436寢室的女孩,還包括對面437寢室的女孩們,以及整個班級寢室的女生都是如此,畢竟沒心沒肺的人沒有幾個。
詭異的氣氛充斥著狹小的房間,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整個學校仿佛都籠罩在一片血色之中,宛如死神降臨。
這是陸羽死後,五棟宿舍樓迎來的第二個夜晚,與第一晚不同,這晚警方對五棟宿舍樓的全部學生進行了硬性要求。
夜,靜的可怕。
相比之下,436寢室就顯得更加與眾不同了,因為她們感覺今晚的寢室要比昨晚冷,如同置身冰窖,難道是陸羽的鬼魂回來了?
一想到這點,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學校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在宿舍樓內有人被殺,
而且還是同寢室的女生,436寢室的女孩們在第一晚根本不想到寢室住,本來學校也同意了,過了一天后,經過警方的調查,硬性要求五棟宿舍樓內的所有學生都不得以任何原因搬出寢室到外面住,否則後果自負。 學校領導緊跟著也表示,為了配合警方調查,盡快的抓住凶手還學校一個太平,即便是本市的學生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能搬出寢室回家去住,而且學校保衛科會派專人查寢,同時還從別的宿舍樓抽調了一位宿管阿姨過來,確保同學們的安全。
雖然警方沒有宣布調查結果,但是同學們之間都已經傳瘋了,陸羽是被人謀殺的,被外麵包養她的富豪雇傭殺手殺死的,也有另外一種較為恐怖的流言,凶手就在南苑五棟宿舍內,而且是同班同學,這樣一來,在學校領導的干涉下,答案更加趨漸於後者。
如此的想,盡管有多重的外力保障,但是宿舍樓仍然處於一片黑色的恐懼之中,不到十一點,宿舍樓關門以後,所有人自覺的縮回了寢室,靜待熄燈,靜待白天的到來。
但是黑夜卻是何其的漫長。
忽然間,一道白光掃過,射在了牆壁上,射在窗戶上。
“咚咚咚”
緊接著,便響起了一陣沉悶的敲門聲,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個足以響徹整棟樓的尖銳女聲傳入了女孩們的耳朵裡,有人想笑,卻忍住了,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就是學校所謂的安排專人查寢,以此來配合警察辦案,她們已經三年來沒有過這種似曾相識的經歷了。
436寢室的女孩們幾乎是踩著點回宿舍的,張梓萌和杜琛兩人結伴從自習室回來,趙婷玉跟著朋友從網吧回來,寧洛晶被男朋友一直送到了樓下,而劉心鳶則是一個人從酒店回來。總而言之,回到寢室以後,她們無不直接躺在了床上,不敢雲語。
“咚咚”
門外終於響起了兩下重重的敲門聲,然後便是中年婦女扯著嗓子叫喊,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開下門,查寢。”
這次下鋪的劉心鳶沒有一點兒脾氣,她老老實實的下床,略顯呆滯的拉開了寢室木門。
一道刺眼的白光瞬間打在了她的臉上,她依舊沒有發聲,默然的站到了一邊,讓開了道來。
進來的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她確實有資格天不怕地不怕。
“她人呢?”
中年婦女粗略的掃了一眼,手電筒指著空蕩蕩的床鋪,略顯不滿的沉聲問道。
“她..她死了。”
杜琛的聲音略顯沙啞。
中年婦女一愣,轉身就要離去:“你們這兒是436寢室?”
寢室五人依次點了點頭,氣氛頗為怪異。
劉心鳶快速的上了床,走到床鋪邊時,一抬頭,又趕緊低下了。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有點冷。”
角落裡老鼠妹弱弱的說道,她將身子蜷縮,抱成一團。
劉心鳶側著身子, 偷偷的瞄了眼頭頂的床板,趕緊拉過身邊早就準備好的薄毯,捂住了頭,沉悶的聲音這才透過薄毯傳了出來。
“該不會是陸羽回來了吧?”
寧洛晶打了個激靈,也如法炮製劉心鳶的做法,將腦袋嚴絲合縫的捂進了薄薄的一床被子裡。
今晚確實不太一樣,夜裡天氣轉涼,要降溫了。
“她回來倒好了,我倒要問問這個死妮子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張梓萌望著天花板,半感慨半認真的說道。
“誒,你們說凶手真的是我們這棟樓的學生嗎?”
杜琛側著身子面對著牆壁,內心複雜的輕歎道。
“別說了,如果要殺一個人,那得多大的仇恨呀。”
女孩們想象不到,經劉心鳶低喝一聲,她們各自躲避上鋪那個空蕩蕩的床鋪,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又仿佛與死者陰陽相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們迷迷糊糊之間仿佛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低吼,這聲音絕對有震撼力。
是剛才查寢的那位中年婦女,張梓萌最先反應過來,其他人顯然都已經驚醒,卻隻是畏畏縮縮的在床上翻滾。
她不再遲疑,從上鋪翻下,蹬著一雙涼拖鞋,冒冒失失的衝出了寢室,走廊內空無一人。
張梓萌左右瞧了瞧,果斷的撕下了警局的封條,走到了四樓窗口處往下俯瞰,只見一個黑影迅速的閃進了視線死角。
“怎麽了?”
劉心鳶和杜琛相繼趕了出來。
“好像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在二樓露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