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五次說這個問題了！”他們來到了臨時的司徒府，三個人呈品字型坐下來以後，柳風雲皺著眉頭道。“奇怪的是，不管是太子，還是王上，他們對這個話題，好像很感興趣一般！這個話題，在他們的眼裡，就是山珍海味，就是國色天香，看他們這個樣子，他們就是每天聽上十遍，他們都不會覺得嫌的！這是很可怕的事情！如果這件事，只有孔太保他們幾個談判的人高興高興也就是了，現在整個朝堂上，每個人都很高興，上至王上太子，下至那些雜役，他們一個個都眉開眼笑的，好像我們中漢，將他們四胡以及三司全都打敗了一般，這才是最為可怕的！”柳風雲歎了氣，道:“我發現王上，當年的那個壞習慣，又慢慢地浮現出來了，貪圖享受，不思進取了。”

　沈傲雲道:“是呀，我也有這種感覺，現在他們都沉浸在和談勝利的笑聲中，他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們這裡，已經只有半壁江山了！我們是用黃河以北的土地，以及那裡的子民，換取得了不多的時間，但是他們用來作什麽呢?好像看樣子是在睡覺，在享樂！前途不太好呀！肖將軍！正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在這裡也許就是一個絕妙的解釋了，是不是這樣子的?”

　“怎麽會這樣子呢?柳司徒，你沒有和他們說嗎?”柳風雲道:“肖將軍呀，我這個司徒，也許乾得不久了，我的這個位置，也許會易人了。當時為了填充國庫，我下命令，實行供給製，剝奪了很多王公貴胄的特權，讓他們與百姓一樣，這樣做，國庫是得到保障了，但是，我也危險了，我也知道，現在有不少的人開始彈劾我了！這一點我很清楚！現在孔太保又將我們中漢的半壁江山暫時得以保全了，國庫也充實了，他們也不再需要我了，這個時候，也許是我退下來的時候了。”

　“退下來?怎麽可能?”肖楚聽了這個消息以後，他驚得跳了起來，他道:“柳司徒呀，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嗎?當初我們不是這樣議定的嗎?我們用土地與百姓，換取我們的休養生息，悄然強大的嗎?你還有多少事情要辦?你這樣退下來，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對我們這些同僚的不負責，對中漢的百姓們不負責！你這樣做，妥嗎?”

　“不只有他有可能要退下來，就是我也是一樣的！”沈傲雲也道:“其實來說，我也不是退下來，我這個司寇，本來就是臨時的，也沒有正名。我的正職是京兆尹，但是我的治地，已經是四胡的轄地了，所以，我的所有官職，全都沒有了，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衣了！”肖楚道:“怎麽你也不幹了?那麽我一個人又有什麽好乾的呢?漢有人支持我了呀！”沈傲雲長長地歎了口氣道:“肖楚，這樣的話，我們只允許你說一次，不會允許你說第二次！你要明白一件事，你就是我們中漢的所有希望！正如上次我離開司徒一職一樣，如果我當時不離開的話，中漢的國庫，也許不是空的！他們三司，也不會聯成一塊鐵板，是不是?你存在的意義，最起碼最起碼的一點就是，你佔了這個位置！”柳風雲道。

　肖楚道:“既然你知道這個作用，那麽你為什麽要離開呢?正如你所言，你就是佔在那裡，他們也是沒有用的呀！你也是一樣，司寇的這個位置也很重要呀，特別是雲鐵他還有一百多萬軍隊，在我們中漢的內部呢，如果不將他們查出來，會對我們中漢有多大的影響，這個你們都是清楚的，可以說是滅國之機呀！還有一件事，我也分析過了，如果我是雲鐵他們的話，我一定會做一些小動作的，因為他們的糧草不是很多了，頂了天也就是一年半載的，他們只有支出沒有收入，他們沒有了錢糧，他們什麽也都沒有了，所以，他們不會讓我們中漢與四胡都平靜下來的，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將這攤子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的水再一次攪濁！司寇的責任就是維護國家的安全與安定，這份工作，很有壓力呀，你怎麽可以自己辭去呢?真是笑話！”

　沈傲雲與柳風雲對視了一眼，還是柳風雲開的口，他道:“肖楚，你要明白一件事，要辭官，這不是我們的本意，而是王上的意思！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樣了，就在前天，王上再一次找我來談這件事，他前面已經找我談過兩次了，我都沒有答應，我告訴他，我留在司徒這個位置上，不是貪權，也不是為名，而是我真正想為中漢做一些事情！我老了，我只有一個女兒，她的生活她的前程，太子會幫她安排的，我現在一無所有，除了還有一個老婆子以外，在這個時候，一無所有的另一個意思，就是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畏懼的東西，現在中漢要強大，就必須改革，要改革，就必定會得罪不少的人，這個臭名惡名，就讓我這個老家夥擔去吧！等我將這件事辦成以後，中漢真正的富強以後，他們要恨我，就讓他們來敲我的骨頭好了，就讓他們來鞭我的屍好了。我是有這個打算的。我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王上他還是沒有答應。”

　肖楚道“王上他是怎麽說的呢?你所說的，全在情在理呀！”

　“王上告訴我，如果我不下台的話，我們中漢還會進一步分裂！我們已經分過一次了，如果再分的話是一個什麽樣的意義，你也是知道的，那些被我抄了家的王公大臣們人，他們對我恨之入骨，如果我還在這個位置上繼續改革，繼續執政的話，他們就會反！因為是我，害得他們失去了一切！這樣做是不行的！特別是王上的那些王叔們， 他們在王上的面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好像中漢會滅亡，全是我的責任一般，如果我不除的話，他們無法咽下這口氣！他們還對王上說，王上，你不會希望我們中漢再一次發生內亂吧?”

　肖楚問道:“那你有沒有問王上，如果你下台來了，你推開的新政如何處理?”柳風雲道:“這個王上他倒有提及，他告訴我，以前我所訂的所有政策全都不變，一切依原來的來！牌還是那付牌，打法也是一樣的打法，難道換一個人來打，結果就不一樣了嗎?這是那些王公大臣們對王上所說的話，王上實在辦法了，在前天，他就告訴我，司徒呀，你也是一個明白人，你已經犯了眾怒了，所以你在朝堂上是呆不下去的了，你還是下來吧，你的年歲已經高了，也是該好好的休息休息一下的時候了，你為我們中漢付出了這麽多，我不能讓你一直忙到死！上一次你為了替太子糾錯，將自己也弄傷了，自己的名聲也臭了一次，這一次，你就不要再臭了，好不好?你在下次朝會上的時候，你就提出來吧，你的身體不好，需要靜養，這樣一來，我也做一個順水人性，你也體體面面的下來了，不是嗎?你下台以後，我還是會保護你的，每個月我都會給二十兩銀子給你的，我也知道，你是一個很節儉的人，這二十兩銀子，是我以私人的名義給你的，你放心好了，我會一直供奉到你壽終正寢的！”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