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塵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是有緣的，你的生命，起源於你的父母，卻終結於我手，我對不起你的父母，但是，我為他們的兒子，選了一塊上好的墓地，這裡是最能通天的地方！整個華山，都在你的身體下，整個天下，都在你的腳下，你也該知足了。對了，我也是一個有慈悲心的人，我也不想讓你這麽痛苦，我再給我一個優惠吧，讓你痛快一點吧，以當作我剛才對我暢所欲言的回報！謝謝你了！”

老麽閉上眼睛，他已無話無說。

現在求死，都是一種恩賜，他是這樣，老麽更是如此！他現在全身又痛，又癢，又麻，又冷，什麽感覺都有，每一種感覺都可以要了他的命，偏偏他又清醒得很。他的眼角也有淚，他也在回想著當別人的生命，在自己的一念這間時，那種痛苦的感覺。他也求死。

他拚著一口氣，大聲地道:“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你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恩人！”

肖塵對老頭道:“我相信，你現在對我也是一樣，沒有恨，沒有仇，對不對?你是不是也在求我，給你一個痛快?”

老頭點了點頭，他的眼角也有淚。他已經六十來歲了，他已嘗遍了人世間的各種酸甜苦辣，他無悔了。可是他真的無悔了嗎?這個問題，可能他自己都想不清楚。

他正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發現也的心臟裡多一個東西，一截刀尖，從他的後背刺入，從他的胸口刺入，他馬上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那個老麽也是一樣，百裡清以極快的手法，將他們全都結果了。

他在殺這兩個人之前，對他們是恨之放入骨，吃喝不香，睡覺不著，可是一旦看他們兩個人，變成兩具屍體的時候，他的內心裡，卻沒有一點快樂，他們兩個人，也是受害者，他們只不過是別人手裡的一把刀子而己，他們也是無辜的。

他們兩個下了山，下了天梯，馮風與覺明他們兩個躲在一個山洞裡烤著火，一見他們下來，他們馬上將火撲滅，跟在他們的身後，什麽也沒有說。

“我們去涼州吧！這是我們的下一站！”肖塵對百裡清道。百裡清點了點頭，他們向涼州進發了。

“什麽?陳二也不見了?他已經十多天沒有上班了，是怎麽一回事?”城門官聽到洪三這樣報告，他勃然大怒，他本是一個不太管事的主，他早就知道了肖塵沒有正式上過一個工的事實，他也不想管，因為隊長是陳二，只要陳二在，他就可以找到負責人，找到了負責人，也就是找到了替罪羊。現在好了，陳二也不見了，他就有一些坐不住了。他當然坐不住了，洪三剛走，同知又來了。

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太怪他，那一次的校場複試以後，就有很多的人找他要意思，他當然不想將意思拿出來意思意思一下，結果那些人也不就好意思了，將他狠狠的意思意思了一下，要不是怕出人命吃官司，眾人的意思可能會讓他會有去見閻王的意思。他在床上昏迷了足足十天，然後又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現在才能勉強下來走路，一走路，他就聽到這個消息。如果這個消息是他的手下告訴他的，他還好受一些，可是這個消息，是同知告訴他的。現在同知就在外面，他聽說城門官受了傷以後，對他很是關心，於是專門派了一頂轎子在外面等著他，現在就來了幾個差役，他們都很客氣地將他抬了出去，丟在轎子上。

他來到了知府大堂，知府也沒有怎麽為難他，只是問他:“洪慶，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你的傷是怎麽一回事呢?看你的這個樣子，

傷得不輕呀！我們泰安城的百姓，可都是順民呀，沒有什麽暴民，流冠，土匪什麽的，你怎麽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了呢?你告訴我一下，是誰下的手，這一件事，我一定要好好的查一查！”洪慶苦笑道:“知府大人，這件事就算了吧，不值一提的！”

“怎麽?算了?他們今天打了你，明天他們就會打我！後天他們就敢打王上了！這件事，絕對不能姑息！你將這件事，源源本本地給我說出來！我一定要好好的處理一下！毆打朝庭命官，視同造反！你認為這是小事呀！”

洪慶苦喪著臉，他想了想才道:“這件事的責任在我。”他見知府不相信，於是又道:“是這樣子的，那一天，我去賭場去試試手氣，結果那天我的手氣實在太差了，一把沒有中，將身上所有的銀兩全都輸光了，我輸紅了眼，便罵他們的抽老千！結果，他們就不由分說的將我打了一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子的！”

知府笑了笑道:“這個事情嘛，那責任確實在於你，你是一個命官，你怎麽可以去參加賭博呢?這是一錯！二錯，就是你沒有任何證據，就說別人抽老千，這是對人家最大的忌諱！人家不打你打誰?你也是活該！第三才是重點，你的手氣不應該那麽臭，如果你的手氣好一點，你也不致如此呀！記得，下一次去那裡的話，記得叫上我，我可是一個賭中聖手呢！輸了的話，我們對半分，贏了的話，全都歸我！怎麽樣?”

洪慶更加哭笑不得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麽自己又何必找不自在，帶上他去?輸了就是自己的，贏了就是他的，這個生意，誰都想做。可是官大一致壓死人，他就是有一肚子的意見，他也不敢說出來，他只有點頭道是。

“好的，我們言歸歸正傳！是這樣子的，我們這一次招了五個高手守城門，是吧，現在他們五個人呢?他們在哪裡?”

洪慶連忙跪下道:“知府大人，我一直在家養傷，城門的事情，我不知道呀，我已經作好了工作的分配的，陳二與洪三他們兩個人，各領一個班，午時交接。”

“哦，你又將事情安排好了?而且你也受了傷，沒有辦法去管他們，是不是?”

洪慶低下頭來，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好吧，那你受了傷，是不是不要吃飯了呢?是不是不要喝水了呢?我可告訴你，城門，就是你的飯碗！特別是這個多事之秋！現在我再問你，我們這裡，已經沒有鹽了，為什麽黑市上還有鹽賣?為什麽?這些鹽，是怎麽來的?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這些鹽是怎麽來的?此外，我還聽說，這裡經常性的運進來一大批的鐵，鹽與鐵，都是官府在管的東西，沒有路引，這些東西，是怎麽進來的?你回答我！”

洪慶道:“這也許是他們夾帶進來的，也不一定呀，我們總不能一個一個的搜查呀！”

“是的，你們是不可能一個一個的搜查，可是你們也不可以一個也不搜查呀！只要看上去有一些問題的，你們都有權力去查！我也看了一下，你們是怎麽守的城門?一共四個人，兩個在吃酒閑聊，兩個乾脆在打盹！我在他們的面前來來回回走過三次，沒有一個人正眼看我一眼！這是怎麽回事?此外，還有陳二那個班，更加的離譜，五個人的編制，從第一天上班開始，就缺了一個，現在好了，缺了兩個了，就是隊長也走了！剩下的三個，也都是陽奉陰違的主！你這個城門官，是做什麽吃的?我以前就和你說過，城門是一個很重要的工作，如果你們的工作沒有做好，讓那些不法份子混進來，怎麽辦?特別我們這裡靠近東夷！現在我看，我們泰安城裡的東夷人，至少有幾百人了，我簽給他們的，還不到一百人！多出的幾百人，是怎麽來的?”

洪慶更加無話可說了，他是城門官，他當然知道這個職位的重要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