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來笑道:“來吧，來吧，我們三個人也吃不了這麽多了，我是誠心相請的。不過有兩件事，在事先一定要說清楚，第一，你們實在太髒了，身上的氣味也濃得很，你們必須先去洗澡，換幾身新衣服再來吧，現在過去這麽久了，我也吩咐他們去將菜再熱上一熱，再燙一些酒，這樣才有意思！第二，就是只有這一回，下一次，我們還是依老規矩辦！如果我們的剩余的，我們也會幫你們留起來，放在我們的這個窗戶下面，你們自己來取就是了，但是，你們隻可以吃菜，不可以將我的碗都取走呀！”眾乞丐都點了點頭，一個個都喜孜孜地去洗澡換衣去了。

等他們走了以後，楊東來將這個小本子交到肖塵的手上，道:“從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在廚房裡偷偷地看著你們，我認為，你們一定是找我來了，我也知道，我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兒，一定有人來找我的。我想的是，找我的是殺手，他們找到我以後，也許會不問青紅皂白，將我一刀殺了的！我沒有想到，你們一進來，就發現了真正的禍害，在這一點上，你們就已經很了不起的了。這是華州地區所有的夷子名細，這份是真的，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我都與他們打過交道。”

說著他將那個小冊子，鄭重地交到肖塵的手上，“幸好的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釀成大錯！如果你們晚來一步的話，過了今天晚上，他們的運輸計劃就會正式啟動，那個時候，我們就是想反，更加沒有勇氣了。因為我們已經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我們就必須完全依他們的指示再走了。”

肖塵看著這個冊子，問道:“請問，除了這個冊子上的人以外，還有其他的人嗎?”

楊東來一臉的差愧，他小聲地道:“當然是有的，你看了沒有，在這個小冊子上，連我的名字都沒有。我們是這樣分工的，由我負責我們中漢，松井三郎負責他們東夷，他們知道我們的人事，而我不知道他們的人事，要不是那天晚上，他喝得有一些高了，我一直認為，在我們的身邊，也許只有東來酒樓的那五個夥計呢！誰又承想他們還有多麽多的人馬?不過，請你們也放心，他們那些人，都是單線聯系的，他們互相都不認識！而松井他們幾個，就是他們的總頭目！這個小冊子，他一直都是貼身藏著的。”

他停了停，又道:“至於中漢方面，一共也有一百多個人，都是由我負責的。他們這些人都吃了毒藥，現在松井一死，我們這些人，誰都沒有辦法活下去了，而且他們中至少有九成以上，他們都不願意再活下去了。我想，只要他們確定了松井的死訊以後，他們一個個都會自盡而死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他們做錯了事，一切的源頭都是我，是我對不起他們！他們都是中漢的錚錚漢子，他們都是中漢的好男兒！如果讓世人知道他們曾經有過那麽不漂亮的一筆，對於他們的英靈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懇請你們，不要再追究他們的名號了。讓他們在世人的眼中，乾乾淨淨地離開這個世界吧！”

百裡清與肖塵對視了一眼，他們都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們的表情都有一些沉重。

肖塵對楊東來道:“楊掌櫃，難道你們真的不怕死嗎?難道你們都情願去死嗎?”

楊東來笑道:“每個人都難逃一死，就是遠古的彭祖，張天師等人，他們也都難逃一死！我們都是俗人，更是難逃一死了！我們只希望，在我們死了以後，不要再留罵名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

我們也不再要求了。畢竟我們做錯了事情，現在我們只希望，我們提供的這個小冊子，能夠有一點作用！”肖塵的眼角有一些濕潤了，眼前的這個漢子，是他明天必殺的人物，可是誰又知道，對方又是這樣的一個心境呢?他也知道，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將這個小冊子中的所有人全都殺掉，一個也不能落網！

不一會兒，那五個乞丐他們都洗乾淨了，他們都走了過來，那個老乞丐對其他的四個乞丐道:“我們這一生，終於吃到了四百兩銀子一桌的大席面了，看看，一共看的有十個大碗呢！我們這一生，已經值了！現在就是死了，又有什麽關系呢?”楊東來笑著對他們道:“你們吃吧，吃吧，好好的吃吧！”

肖塵與百裡清他們兩個，也沒有閑著，他們對楊東來施了一禮，道:“楊掌櫃的，我們吃好了，我們也要走了。”

楊東來連忙站了起來，道:“兩位請慢走，我還有一件事想麻煩兩位！”說著他拉著肖塵與百裡清的手，來到一個小房間內，他將這個房間內的一個小箱子交到肖塵的手裡，他道:“這是我這幾年的積蓄，一共是白銀三千二百兩整，這些錢，我以後也用不上了，所以我就送給我們兩位了。我也知道，你們兩位是為了中漢的義士，你們兩個，幹了我們想乾，但不敢乾的事情，這一點點錢，請你們收下，以後作為除奸的經費，也是好的。這是我的一片心意，請你們一定要收下。你們放心好了，這些錢，都是我做生意的合法收入這些錢都是乾淨的。”

肖塵道:“你可以將這些錢，送給你的親朋戚友們呀，或者留給你的兒子女兒呀，也是好的。”

楊東來道:“我沒有兒子女兒，我現在是孤身一人，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說我有家室，或者我是一個孝子什麽的，都是別的誤傳的，根本就沒有那麽一回事！後來，那個孤兒院也都倒了，從此以後，我就被華山長老收上華山，學成以後，我嫌山上的生活清苦，而且我在吃食上， 還有有一些天賦的，於是，我便做起了掌杓的。我的那些師兄弟，他們很多人都受到了我的牽連，他們都是朝不保夕了。這些錢，你們就拿去用吧。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這些錢，只能用於你們的除奸大事上，如果你們的那挪作私用，我知道以後，即使我在地底下，我也會化為厲鬼，來找你們的麻煩的！我說到做到！”

百裡清看著肖塵，點了點頭，道:“你就同意了吧，這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楊東來道:“好了，你們兩位現在就要走了，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想求你們兩位，這一次的行動，請一定要叫上我！我們現在就走！我與他們相熟，我相信，我去叫他們的話，他們都會出來的，這樣的話，一個一個的來，出來一個殺一個，出來兩個殺一雙，再者說句了，他們都是住在城裡，到了明天，如果讓他們知道這裡出了事情，他們就潛藏起來，向上面報告，這樣的話，事情就麻煩了！我們采取分兵的策略，也許不到天明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被我們清除了！”

肖塵重重地點了點頭，於是他們三個人，開始叩開了第一張門。這一夜，注定是一個血洗之夜。當天色還沒有完全亮的時候，一百二十多顆頭，已經堆在城內的垃圾焚燒場裡了，楊東來親自堆柴，再在上面，潑了一些油，隨著衝天的火光，東夷在華州所有的力量，全都化為一片灰燼，經風一吹，什麽也沒有剩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