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無平笑道:“你放心吧，你就讓他們在這裡等上一天，他們也會等的，因為他們都是軍人，軍人是以服以命令為天職的！如果他們連這個都做不到的，他們也白當這些年的兵了。走吧，我們用不了多長的時間的。”

他們兩個，走下了烽火台，當然了，在走之前，肖塵還是解開了那兩個守衛的睡穴，他們一會兒就會慢慢的醒來。

他們來到了一個破舊，低矮的營房前，現在已經快到子時了，也是一天最為黑暗的時候，在這個地方，冬夜是很難熬的，一陣陣帶著腥味的海風吹過來，就是穿上最厚的衣服，都好像沒有穿一樣。肖塵看著這些守衛，一個個都穿著很單薄，他們在寒風中，一個個都發著抖。肖塵問道:“他們沒有衣服穿嗎?看他們已凍成這個樣子，他們會感冒的。”

成無平笑道:“這個你就不知道了，他們有衣服，但是我不允許他們穿，為什麽呢?如果他們穿得暖了，吃得飽了，他們就會想睡覺，他們就不會時刻都保持這份警惕性了。你也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叫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對於這些當兵的來說，更是如此。”肖塵點了點頭，成無平說得也有一些道理。

他們來到一間營房前，說是一間營房，還不如說是一個破舊的亭子，這裡四面都是透風的，裡面睡著一個乾瘦的老者，這個人身上裹著一層薄薄子的被子，他就這樣睡在地上，他的衣服，也是這裡一個補丁那裡一個補丁的，這個人一看，誰都會認為，他是一個又老又弱的病號兵。這種兵，存在的意義，好像也只有一個，就是充人數，冒領軍餉。

就著依稀的目光，肖塵看到了這個人的外貌，如果不是成無平事先在他的心裡打了一個底，他怎麽也想不到，以前那個挺拔的將軍，父親的副將，方天涯將軍，會是這個樣子。

他現在與一個普通的老頭沒有什麽兩樣了。他現在才四十多歲，正是正當的時候。

一見有人進來，他也坐了起來，他的亂發，在寒風飛揚，肖塵對成無平道:“成將軍，你怎麽讓方叔睡在這個地方呢?這地方可以睡人嗎?”

“是肖塵肖公子嗎?”方天涯出聲了，他馬上站了起來，走到肖塵的面前，差不多貼著他的臉，他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你就是肖塵。塵兒，你來了?”

肖塵馬上跪下了，道:“方叔，小侄拜見你了！你怎麽睡在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是我自己選的，不能怪無平。”方天涯苦笑道:“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夥夫，是一個負責燒火的夥夫而己，我的所有軍職，軍籍，全都沒有了，而且我還是一個通緝犯，要不是無平收留我的話，我真的要去討飯了。”

肖塵看著他，道“方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你都淪落至此了?我爹呢，他怎麽樣了?”

方天涯看著他，道:“公子，這件事你不要過問了，好不好?是我自己犯了事，我得罪了雲家，所以弄成了這個樣子，這不能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不小心！”

肖塵根本不相信，方天涯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可是清楚的。他揪住方天涯的肩膀，看著方天涯道:“方叔，我家是不是出事了?對了，一定是出事了，你不要騙我，行不行?”

方天涯道:“公子，真的沒事，沒事，你放心好了！”他了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其實來說，要說沒事，也有一點事，少爺，你這一次離家出走，就讓雲鐵抓住了將軍的把柄，他們說你與江城的事情有關，

你是一個內應，是他們北狄派過來的內應，將軍受了你的影響，他被人看管了，不過你放心好了，他也沒有事的，只不過是雲鐵的那個做法，有一些不地道罷了。現在將軍以及夫人，他們都失去了自由，不能出大門而己！你不要擔心，他們的生活用度，日常開支都是以前一樣，沒有影響的。”肖塵道:“那我要回去看看他們去！我也沒有想到，這一次離家，會給他們帶來這麽大的麻煩！”

方天涯搖搖頭，道:“公子，你現在最好不要回去，因為你的身份，還是一個逃犯！你回去以後，你只能害了他們，不能救他們！你知道嗎?現在將軍與夫人，他們一口咬定，你的事情與他們無關，他們才沒有受到什麽處份，如果你回去了，好家夥，你就中了雲家的口實了，告訴你吧，他們雲家，正想著你回去呢?只要你一回去，他們就一定會將將軍都一起處理了的！你也知道，現在的中漢帝國，雲鐵，他最怕的人，就是肖楚肖將軍！因為你父親不管是才能，還是戰功，都遠遠超過了雲鐵！雲鐵是拿你爹沒有辦法！你不會害你爹吧?”

肖塵道:“那他們好嗎?”

“當然好了，現在將軍他也沒有閑著，一有空他就研究兵法，陣式等等，有時候一排就是大半天，！心情好的時候，再練練劍，學學刀法。再告訴你一件事，現在府中有一個老道，他的本事可大著呢，他現在正在教將軍太極劍法！這套劍法可了不得了，那個老道舞起來，水潑不進，針插不進，是天下一等一的劍法。現在你爹，也已經登堂入室了。相信用了不幾年，他就可以將這套劍法練成！等他練成了劍法，學成了兵法以後，這個雲鐵，更加不是他的對手了。”

方天涯他的才能放在後世，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家或者編劇，他編起話來，草稿都不用打要，說得頭頭是道。肖塵雖然感覺有一些不太對勁，可是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他還想問，方天涯對他吼道:“塵兒，你煩不煩?是不是你聽到你家沒有什麽事情，你就有一些失望?你是不是巴不得發生一些事情，讓你父親關起來，讓你母親瘋掉，整個肖府現在煙消雲散，你才高興?都已經告訴你了，沒有事，沒有事！你不相信！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也不要再來問我了，你自己回去看看去也行！只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 你千萬不要讓別人看見了，否則的話，你家會真的有事！而且是大事！”

肖塵被吼了一通以後，他又低下頭來，他想了想，又道:“那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能不能讓我說一說?”

“肖塵，我發現你變了，你真的變了，你變得婆婆媽媽了！我的事情，是我得罪了雲府，與將軍一點關系也沒有！再者說了，這件事，本來是一件傷心事，我是好不容易才不去想這件事的，我剛剛將這件事忘掉！你到好，我的傷剛剛好，你又來揭我的傷疤！要我告訴你也是可以的，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這件事就是等你哪一天洗刷了自己的罪名，你有能力將雲家打敗的時候，我會一五一十的，竹筒倒豆子一樣，完完全全地告訴你的。現在告訴你，也是沒有用的。”

他停了停，再道:“我也知道，你很關心我，這一點我很高興，但是，這件事，你真的管不了，我為什麽讓你徒增煩惱呢?如果我告訴了你，這樣我對你有了期望，我期望你可以幫我出氣，但事實上，你卻沒有這個機會，也沒有這個能力，害得我又天天想著這件事，天天受著煎熬！你也天天擔著這個擔子，好像欠我什麽似的，你也抬不起頭來，你的日子也不好過，是不是?與其兩個人都不好過，為什麽我們不能選擇忘掉?”

他說得很有道理，肖塵就是想反駁，他也找不到一個理由。他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