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李守信與文知府對視了一眼，他們怎麽都沒有看出來，肖塵哪裡與呆字相關。但這個時候，好像也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也感覺到了，肖塵對他們根本沒有惡意。“那你憑什麽這樣說呢?”

肖塵道:“很簡單，這個關不會是從外部破，而是從內部破的！”

“內部破的，你是說他們中的內奸或者叛徒?”文知府道。

“不是內奸，也不是叛徒，而是大三副將他們自己！我想這個時候，他們一定開始爭吵了，接下來的事情，也許就會開打了，到那個時候，你說玉門關還可以守得住嗎?”

“阿呆，你錯了，他們不會這樣做的，他們都是中漢的將軍，他們也是中漢的軍人，他們都知道，自己身上擔負的責任與使命！他們也都知道，玉門關的重要性！他們只能眾志成城，萬眾一心，堅守在這裡，在這裡與胡兵們決戰一場！”李守信嘴裡說得很是肯定，但是他的心裡，與肖塵想的也是一樣，他的心裡也沒有底氣。

肖塵道:“在我們中漢，就有一個很有名的俗語，這個俗語，我想你們兩位都聽過，一個和尚挑水喝，兩人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就是這個例子。他們三個對於城防，一定是你推我，我推你的，他們都有很好的推辭的理由，就是我們的傷亡太大了，我們已經沒有多少精健人員了，我們有的，只有傷兵要照顧，士兵們需要休養！然後他們再是互相責，就對方如何如何的不得力，讓敵人鑽了空子，自己的十多萬大軍，被敵人的幾千人最多萬把人追得如同喪家之犬！你揭我的短，我拆你的台，這樣一來，不打起來才怪！再者說了，玉門關才五千個配置的供給，他們足有十萬人！怎麽夠，誰都想多分一點，多分一點！如果這個時候，雲銅在的話，他可以利用他鎮西大將軍的位置，讓眾人全都壓下去，或者諸葛天在的話，也可以利用他正將軍的位子壓下去，當然了，雲鐵在的話就好了，那就什麽事情都沒有！偏偏他們三派，勢均力敵，他們統兵人物，都是偏將軍，他們的人馬，也都是三萬多一點！誰都沒有辦法說服誰，誰都沒有辦法征服誰！”

文知府馬上明白過來了，他看著李守信，李守信點了點頭，道:“阿呆所說的，完全有道理！我想事情一定是這樣子的。”

“那我們怎麽辦?”文知府道:“我們玉門府，有五十萬百姓呢?他們怎麽辦?只要城一破，他們都會死的！”

李守信看著文知府，道:“老人家，這個時候了，我也不好說什麽了，你請我保持沉默。不過不管你們作出如何的決策，我都會支持你們的！”

肖塵看著文知府，道:“老知府，這件事不應該由你出頭呀，這裡的現任知府呢，他在哪裡?他不是在知府衙門裡布署呢?”

文知府道:“別提了，別提了，我們的那個知府，他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了，自從他聽說，涼州城破了的時候，他就帶著知府衙門裡那一幫子人，全都跑了，丟下這五十萬百姓，不管了！在這個時候，我只能站出來，因為我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我的根在這裡，我這一生，也在這裡，我生是這裡的人，死也是這裡的鬼！所以，這個時候，我就站了出來，我要為我們的百姓，謀一條生路！”他看著李守信，又道:“聽說他們胡兵破城以後，對整個城池都是殺得一個不剩，是不是?江城是這樣，幽州也是這樣，雲州也是這樣，是吧?”

李守信道:“江城的確被屠了，雲州他們只是對那些抵抗的百姓殺了，

那些順民，他們也就沒有殺了，至於幽州，他們那裡全城的百姓，他們都與守兵一起，全都戰死啊！聽說最後只剩下幾十個軍士活了下來，他們活著，只是為了將幽州血戰的事情告訴中漢天下！他們活著，只是將幽州燒為一片灰燼，讓他們胡兵破城以後，得到的是一片赤土，什麽也沒有！”文知府笑了，他道:“我知道我們應該怎麽做了。”他的目光也堅定起來了，不再猶豫，他道:“我想，我們的百姓們，他們一定會同意這樣做的！”

肖塵搖了搖頭，道:“老人家，你不能這樣做！這樣做的話，你認為真有用嗎?”

文知府笑道:“阿呆，我都沒有說我已經決定是怎麽做了，你怎麽確定我的這個法子沒有用呢?這個說不過去呀！”

肖塵道:“我當然知道，你想學幽州的樣，讓所有的百姓，全都守城去！萬一如果城破了，你們也來一個人在城在，人亡城亡，是不是?”文知府道:“少年，你可不呆呀?我這樣做，又有什麽不好了?”

肖塵道:“我問你，保愛衛國，是百姓的責任嗎?玉門關沒有守關將士了嗎?他們都不守，忙於內鬥，你們去，又有什麽用?你們想用自己的血，噴灑在生你們養你們的土地上，你們就對得起片土地了嗎?對得起埋在這裡的先祖了嗎?死很簡單，任何一個人，只要想死，也就是片刻之間的事情！這個世上，誰也沒有辦法阻止一個真正想死的人去死的！是不是?但是死也要死得有價值！要有意義！要上對得起自己的祖先，下對得起自己的子孫，中間也要對得起生你養你的這片土地！”文知府一下子被肖塵說得一愣一愣的，他看著肖塵，道:“阿呆，如你所說，這件事我們又當如何處理呢?”

肖塵對李守信道:“李將軍，你又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呢?是不是衝上去，用你們的性命，去試試狄兵的箭法，還是想去用你的這些手下，去試試這些老虎獅子們的食量?”

李守信道:“戰死沙場， 是我們每一個將士最高的榮譽！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中漢百姓們養了我們這麽多年了，現在也該是我們為他們做一些事的時候了。”他看著肖塵，道:“阿呆，難道我這樣做，也是錯誤的嗎?”

肖塵點了點頭，道:“你們都錯了！我問你們，你們用你們的百姓，或者士兵的生命，可以抵禦得了胡兵們的進攻嗎?”

李守信與文知府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搖了搖頭，李守信道:“連西涼的五十萬大軍都沒有辦法抵抗得了北狄的進攻，三十萬的支援大軍也沒有辦法救得了西涼，我們這些人，當然都不是別人的對手了。”他停了停道:“但是我們這樣做，還是有幾個好處的，我們五千人，不要說拚他們五千人了，也不說拚他們三千人，拚五百人總可以吧，他們少了五百，就少了五百，而我們中漢呢，區區五千人，也就是滄海一粟！我們用我們的鮮血與生命，激起中漢其他軍隊以及百姓的鬥志，起到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也是不錯的！”

肖塵搖了搖頭，道:“李將軍，你說錯了，你完全說錯了，根本就不是這個事！你這是個人理想主義！如果依你所說的，那三十萬援軍，是怎麽敗的?你們想和他們打消耗戰，他們胡兵會打嗎?他們不會打，現在涼州已經在他們的手裡了，這裡的百姓，也在他們的手裡了，如果他們用這些百姓來攻城，你是打開城門呢，還是將這些百姓全都殺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