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你不要騙我了，他一定是去搬救兵去了！你們施的一定是緩兵之計！不過，即使是這樣，我們也不怕！我們就不信了，這個天下，就沒有一個講理的地方！你們官府，難道沒有這個義務，站出來為這件大案，出來說上幾句話嗎?真是好笑！”

　師爺道:“他真的走了，走了，他見這裡出了這麽大的一個案子，他又沒有這個能力，將這個案子破了，於是他就一走了之了！他去搬什麽救兵?你們不要多想了，好不?我在這裡以我的人格來保證，我所說的，句句是實！沒有一個字是假的！如若有假，我情願死在亂刀之下！”

　“你的人格?早已被酒色泡爛了！你說說，你還有人格嗎?老東西！”那個微須的漢子吐了一口痰在他的臉上“如果你不和我談什麽人格的，我們還沒有這麽生氣！你們還有人格嗎?你們的人格在哪裡?是不是在酒桌上，在春樓裡?依我看來，你們這些人，也許只有江縣令還有一些人格，有一些人性。他雖然有一些懶，但他卻也精明，能力也強，心中也有百姓，除了他還有一丁點以外，你們不要說什麽人格了，你們就冤披了一身人皮！”

　“好了，我們也不要給他們廢話了，反正除了縣令以外，其他的人都在，你們就說說吧，這件事你們是如何處理的?失蹤的人在哪裡?”

　“看他們的樣子，他們昨天晚上，應該隻做了兩件事。”一個相士模樣的人道:“第一件事，就是加餐，好酒好菜地吃了一個美飽，另一件事，就是好好的睡了一覺！對不對?我就是靠眼睛吃飯的，如果我說錯了，我寧可倒貼百兩銀子。”

　“你是靠眼睛來吃飯的?你不是一個瞎子嗎?再者說了，你用眼睛吃飯，那你的嘴是做個麽的?是用來放屁的嗎?”一個捕快道。

　他的這一句話，如果在一個輕松愉快的場合中，一定會引來眾人的喝彩，但是這個時候，無疑是一個火星，

　現在他們雙方，一方是乾柴，一方是燃油，他們差的，只是一個火星而己。現在這個火星也有了，這場戰爭，看起來沒有辦法避免了。這個相士，走到這個捕快的面前，對準他的嘴巴，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下去，這個捕快沒有想到，這個相士說要就打，他的嘴邊，馬上流出血來。他想抽刀，他身邊的戰友，將他攔住了，眾人都知道，現在是一個很微妙的時刻，一個處理不好，就全都亂了，一切都不會受控制。

　“我剛才為你消了一災！”相士摸了摸嘴邊的幾根山羊胡子，笑道:“你剛才犯了口舌瘴，馬上就有殺身之禍！現在好了，我給你消除了，不過，這個不是免費的，得收銀十兩！這第一筆帳，你先欠著，明天這個時候以前給我就行了！”

　這個捕快氣得想衝上來，他身邊的人，又將他按下來。“小不忍則亂大謀！”

　“怎麽了，想殺人是吧?來殺呀，來殺呀！”這個相士挑釁地道“你們手中的刀子，除了會殺百姓以外，你們還會殺誰?你們還能殺誰?你們有本事，就去將這個案子破了，給我們這些老百姓一個交代！在我們的面前，你們耍什麽橫?”

　“這件事，你們官府到底是怎麽處理的?你們在裡面，吃好喝好睡好一個晚上，而我們在這個外面等了一個晚上，現在，是你們要給我們一個交代的時候了，請問，你們的結論呢?”

　縣丞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氣，他淡淡地道:“那你們想怎麽樣呢?”

　“如果你們沒有什麽用，我們這些百姓，你們又有什麽資格來管理我們?我們會殺了你，廢了你，將這裡燒了！然後我們殺到天山去，看看那一個勞子什麽傷民害民的工程，是誰搞出來的?我們要將這件事，捅到天上去！”

　縣尉道:“看來，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是在造反嗎?造反是一個什麽樣的罪過，你們不知道嗎?”

　“我們當然知道。不但自己要死，就是自己的親人要死！但是我想問的是，如果我們不反，我們可以很好的活下去嗎?一下子丟了一千多人，而你們卻不將這一千多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你們這樣做，不讓我們心寒嗎?”

　“我再說一次，這件事，我們不是不辦，而是沒有找到相關的線索！你認為我們心裡不急嗎?”

　“急?我們怎麽看不出來呢?你不會這樣告訴我們，你們急在心裡，餓在肚上吧?這樣一句話，就輕飄飄地將所有的問題，全都解決了?”那個微須漢子，看上去是眾人的頭頭。

　“這個人是我們月山縣一個大財主，他很有家資的，而且為人也仗義，很得名望，四鄉八裡的人都服他。他的名字叫什麽，我不知道，但是他的外號，卻是誰都知道的。他叫小胡子。”江朝天對肖塵小聲地道:“這個人不管在官，在野，在白道，還是在黑道，他所說的話，都有幾分面子的。”

　因為他有名望，而且他也仗義，再加上家裡也有一些錢財，所以他成為頭羊，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現在那根香，已經燃到了盡頭了，幾十雙眼睛，他們都盯著那柱香，一個個都抓緊了手裡的武器。

　“你們是不是真的要造反?”縣尉望著即將燃盡的香，道:“你們這樣做，所有的責任，全都是你們！我們是被逼的！如果我們都戰死了，我們就是英雄，而你們則是暴民！你們的子子孫孫都抬不起頭來，這個後果，你們也不管了嗎?你們聽我的勸，現在回去，好好的協助我們破案，這才是重點！你們在這裡吵吵鬧鬧的，又有什麽用?即使是你們對我們不再信任，我們也無話可說，但是，我的話是不是有理，請你們三思！”

　“是呀，我們已經失去一千多人了，難道你們想失去更多的人嗎?你們這樣相逼，只會親者痛，仇者快！他們此時一定躲在某一個角落裡，偷偷地笑呢！這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師爺也道。

　“查，是查不出結果來的，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們搞出來的，你認為我們都不知道，好騙嗎?”一個老頭道:“你們不要說給我們一個交代了，你們就是承認的勇氣也沒有了！其實，去天山個修渠， 這是上頭決定的，人手不夠，你們可以向上面反映呀，實在不行，也可以與我們這些老百姓有商有量呀！你們為什麽這麽自私呢?”

　“不要廢話了，時間已經到了。”小胡子道:“縣丞大人，如果戰端一開，所造成的一切後果，你都要承當！”

　眾人抓住武器的手，因為用力過度，都有一些隱隱發白了。

　縣衙這邊，所有的捕快，守衛，他們都將刀子抽了出來，而那些百姓，他們也一個個都握住了農具。

　“慢著！”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一聽到這個聲音，縣丞他們就像是溺水的人，見到一根竹杆一樣，他們都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的江朝天，在他們的眼中，是最為完美的。

　“慢著！”小胡子也看清楚了，這個人就是江朝天江縣令，他對江朝天道:“縣令大人，你的這個時機，抓捏得很準呀！不錯，你終於出現了，看來你有什麽要說道說道的了吧！好的，我們都在聽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夢斷山河》，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