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塵與無極都點了點頭，對方的這個說法，滴水不漏，無懈可擊。

“第二個問題，中漢是一個什麽樣的國家，他們一向都是以老大自居，他們怎麽可能會關心我們這些小弟?我們聯合他，他會看我們一眼嗎?不會！即使是我們與中漢相聯合，請問一下，所有的合盟，都有幾個重要前提條件，一個就是忠誠，另一個則是實力！沒有實力，就沒有平等！現在相對來說，中漢強大，南蠻弱小，這樣合作，會平等嗎?沒有！那麽，我們又憑什麽，與中漢聯合?也許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在中漢人的眼裡，也只是小事一樁。打一個淺顯的例子來說以說明一下，一場戰爭下來，中漢死傷三十萬，而我們南蠻死傷十萬！在你們中漢看來，我們死的人更少，我們的付出更小，所以，我們應得的，也就更小了。是不是?可是他們怎麽會想到，中漢死了三十萬人，對於中漢來說，只是砍去了一截短短的手指頭，甚至都不用包扎就可以了，對日後的生活也不會造成明顯的影響，可是我們南蠻的十萬人呢?我們南蠻一共才幾百萬人，這十萬人，就是好百分之好幾了，是不是?失去了這些人，就等於我們南蠻，少了一隻手臂，這對於我們南蠻來說，是一件多麽沉痛的事情！我們的付出，在你們中漢人的面前，又算得了什麽呢?也許什麽也算不上！所以，合作，必須建立在平等之上，而平等，就必須建立在實力之上！如果你是我，你會作如何的決定?”

一席話說得肖塵與無極什麽也說不出來。

“使者，你們剛才也說了，戰爭，只是那些貴族，那些高層的遊戲，只是為了滿足他們的私欲，真正受傷的受累的都是老百姓，而戰爭以後，享受戰爭勝利果實的，卻與他們沒有什關系，是不是?”

肖塵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這個理，就是那些權貴們，為了達到他們更大的私念，而不顧他治下的百姓的死活，而發動的。”

“你這樣說的話，我就不同意了。從兩個方面來講，首先，我們從戰勝國的角度來談這個問題，這場戰爭是我們四胡發動起來的，我們就假設我們四胡勝利了，好不好?”

肖塵與無極都點了點頭，道:“好的，我們就假設你們贏了。”

“你在我們南蠻也呆麽這麽久了，我們南蠻的生活情況，你也看到了。至於西戎，你們也去看了，我問你們，這裡的百姓生活如何?比起中漢的來呢?”

肖塵想了想道:“雖然中漢的百姓生活很苦，但是比起他們來，還是要好一點點。”

“那麽，我想問的是，我們的子民，為什麽生活如此艱苦呢?是他們不勤勞嗎?還是他們不作為?或者是他們太笨了，太蠢了，太懶了，還是有其他的原因?你能告訴我嗎?好像都不是吧！是這裡太窮了，太苦了，土地中沒有什麽肥氣，天氣也不好！在一片沙子裡種地，就是你最努力，你又有收獲什麽呢?除了汗水以外，好像也只有一把傷心淚了吧?而在一塊肥土上，就是撒上幾粒種子，到了秋天，也是可以收獲很多很多的，是不是?這是為什麽?為什麽上天將這麽好的土地給了你們，而你們對我們卻是以老大自居，稱我們是番國?你們做我們的老大哥，我們也沒有意見，但是你們又何曾將我們當小弟弟看過?你們對付小弟弟的，永遠只是拳頭，只有威風，只要我們不聽話，你們就打！你們何時來問過小弟弟，你們吃飽了嗎，你們冷不冷?你們什麽時候，又給過我們一點救濟?相反的，你們每一個都來向我們索取很多的貢奉！你說，

我們的百姓會服氣嗎?如果我們得到了中漢的天下，那麽，我們就可以得到那塊肥土了，我們的百姓，他們就有飯吃，有衣穿了，一年裡面，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幾天了，過幾天清閑的日子。你說，戰爭這件事，對於我們的百姓，有沒有好處?他們會不會關心，熱切的關心?”眾長老們都點了點頭，就是百裡清他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

“再來看你們戰敗國，你們中漢。對於中漢的百姓們來說，一個好的王朝，守著這麽一片好土地，為什麽還會滅國呢?這個責任又是誰的?是那些權貴的！這些權貴，統治著他們，讓他們做了亡國奴，那麽，他們為什麽不能選擇換取另一個賢明的王朝呢?也許這個王朝帶給他們的，是新生的希望呢?這也不一定呀！是不是?”

苗地插嘴道:“對於我們四胡來說，打敗了與不打的效果是一樣的，打敗了的話，我們穿在腳上的，反正是一雙破鞋了，丟與不丟，實質上都相差不大，我們反正窮得只剩下一張饑餓的嘴了，此外什麽也沒有。打敗了，又能怎麽樣了，還不是一樣的沒有飯吃，沒有衣穿?打贏了的話呢，那麽翻身作主了，這個帳，誰都會算！”

“所以，這場戰爭，對於我們四胡來說，是必得的一戰，戰敗與不戰，都難逃一死！既然是這樣，那我們為什麽不賭一把呢?所以，這場戰爭，我們必須打，非打不可！”

肖塵與無極的額頭上開始流汗了。苗天與苗地他們兩個人，都將話說得底子上了，這些話，與苗樂天所說的那些話一樣，都像一根刺，深深地刺入了肖塵，百裡清，無極等人的心裡。

“這是我們必須要戰的原因。我們再來談一談，我們與誰合作，對我們更為有利的事情。剛才我也說了，與中漢合作，存在不平等，我們的付出與所得，都是不成比例的，等戰爭勝利了，中漢不但不會將我們應得的那一份，全數交到我們的手中，中間一定會含很多的水份，而且，他們還會認為，這些成果，是他們施舍給我們的。 打一個不太好的比方，中漢是一個獵人，而我們南蠻，是一隻獵鷹，我們聯起手來，獵得了一隻肥大的野豬。在分這隻野豬的時候，獵人可能只會給獵鷹一點點少得可憐的豬下水而己，整隻豬，他們都會抬回去！他們在走的時候，獵人從來都不會去看，獵鷹的身上，已經折了一隻翅膀！從此以後，這隻獵鷹，以後也許不能再飛翔了！這只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就是戰後分利的問題，我們與中漢共同聯手，打贏了其他三胡，中漢大方全都分給我們一胡，可是這些分給我們又有什麽用?還不是窮山惡水，還不是一片沙漠荒嶺?什麽也沒有！當一片土地，沒有辦法養活生長在這片土地的人時，這片土地，最為遼闊也是沒有用的，只會增添我們的更多的煩惱！中漢不會在自己的肥土中分出一塊給我們，是不是?相反的，如果我們與四胡一起，將中漢滅了，那麽，我們分得的，則是中漢大片大片的肥田沃土了，你們自己算一算，哪一頭的利大?如果你們是蠻王的話，你會如何的選取?”

肖塵又無話可說了。

“任何戰爭，除了原因，利益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風險。前面的兩點，我們剛才也談了，所有的有利的證據，都是指向我們與四胡聯合，對我們更有利。我們再來談談風險。正如我們去打賭一樣，明明那注鐵定是輸的，就是利最大，也沒有人敢去買，是不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