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洞，是天然的，還是人工做成的?對於這個問題，肖塵現在沒有心情去管，他在考慮的是，自己如何過去這個石梁。這個石梁有多長，中間有沒有連起來，這些都是要考慮的問題。

但肖塵現在不考慮了。他認定了一件事，就是計劃不如變化，如果自己不遇到那個白發白須的老人，他的小命，已經丟在了大漠，連屍骨都不會剩一根。自己這些天以來，都是賺的。

他只能這樣打打倒算盤。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子的，望前望不著頭，回過頭來再看看後面，也是好的。這樣的話，自己也許有一些成就感。自己是騎自行車的，當然趕不上那些開著小車的，但是，我們也比那些走路的，要快一些吧。反過來，我們是走路的，我們也許沒有那些開小車的舒服，但是，我們至少可以走路，可以欣賞沿途的風光，而那些坐車的，他們有心情有時間來欣賞沿路的風光嗎?他們有這個體力來走路嗎?

肖塵這個時候，橫下心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都要挨上一刀，為什麽不死得正大光明一些呢?

他彎下腰來，將鞋子脫了，用鞋帶互相系起來，再掛在脖子上。這個時候，這雙鞋還不能丟，地面上的石頭太多了，那些棱棱角角也太鋒利了，沒有這雙鞋，他的腳都會磨出泡來的。這份罪他可不想白受。

他望著這條石梁，他只看眼前的一丈來遠，他踏了上去，然後再邁進一步，他用自己的腳趾，緊緊地抓住石梁，他走得很慢，很慢，他走完一步，等自己再站穩了以後，才走第二步。

他每一步都走很小，很小。他的雙手也伸了出來，像一隻鳥的翅膀一樣，起著平衡的作用。

他就是這樣走著，他走了不到五十步，他就有一些累了，特別是那些風吹過來，更讓他難受，有幾次，差一點將他吹下石梁了。

“一定要想一個辦法，如果這樣走下去的話，自己不被風吹下去，就是體力透支，下盤無力，而掉下去。”肖塵對自己道:“這樣自己就好像是一個靶子，一個死靶子，這樣是不行的。”

他原以來，自己走累了，可以坐一下，休息一下，可是在這個地方，哪裡有休息的地方?這些石梁不是上坡，就是下城，如同一個巨大的鋸齒一樣，自己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哪裡還有容下自己屁股的地方?

“這樣走，實在太慢了，也不是一個法子！”肖塵再次確認道:“我為什麽不走快一點呢?”這個時候，他又想到了小的時候，沒事的時候，就滾著鐵環玩的遊戲來。

那個鐵環，又輕又薄，如果將它放在地上，根本就立不起來，可是，它為什麽可以用一個小勾勾引導著滾起來呢，不但不會倒，而且你想要它往左，它就往左，你想要它往右，它就往右，就是遇到什麽小溝小石塊等那些磕磕拌拌，一下子就飛了過去。你越是快，它的平衡度就越高，相反的，你越是慢，它的平衡感就越低。在快的時候，一尺來寬的溝都可以輕輕松松地進去，在慢的時候，就是最為平坦的路上，都有倒環的可能。

想到這裡，肖塵好像又明白了一些什麽。是不是越快，就越平穩?也許這些不平穩，隨著速度的關系，也就不存在了?

於是他又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跑起來！

有時候走路的時候可能會摔跤，但是，跑起來的時候，也許不會！

他說乾就乾。他深咬一口氣，眼睛望著遠處的石梁，舉步就跑了起來。

此時，他的心靈，又是一片空靈。他的眼中，只有這道石梁，

除了這道石梁以外，他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不知道。石梁好像也沒有這麽陡峭了，而且更寬了，石梁下面是什麽，他不知道，那些風，是不是還在，他也不知道。他的眼中，只有這道石梁。

隨著他心中的空靈，他又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這石梁也越來越寬了，越來越平整了，自己走在上面，也越來越平穩了。就算那些風還是不定時地吹過來，對於他來說，也沒有多少問題了。

他沒有停，遠遠的，他看到了一個平台，他馬上奔了過去，當他的最後一個縱跳，跳到平台上時，他再回過頭來看看這道石梁，還是像一根鋸齒狀的帶子一樣，在風中好像也在左右搖擺。他細細地看了看，這些鋸齒又變了，好像是水中一道一道的水紋，蕩漾開來。

他撇了撇嘴，這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他走上平台以後，又有一個石洞，他舉步就向這個石洞走出。遠遠的，他就聽到了咆哮之聲，越是靠近，這個聲音也就越大，他走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以後，就是那些石壁，都好像隨著那咆哮，震動起來！

這是一個什麽怪物?肖塵在心底裡，深吸一口氣，空氣中也好像傳來一陣陣的血腥味道，越是靠近，這個味道就越重。現在已經濃得化不開。

肖塵慢慢地走了前去，他的肚子好像又更餓了，他在這些洞裡，已經不知呆了多久了，他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只是食一個蛇膽，喝了一些蛇血，吃了一些蛇肉以外，再也沒有正兒八經地進過食。也許有三天了，也許有五天了，這中間，他也有大量的體力消耗，特別是在那塊巨石前，他就已經有了頭昏目眩之感！在剛剛登上那道石梁的時候，他的腿就已經有一些發軟了。

當然了，發軟的另一個原因也就是是緊張，就是怕，但是，與他的肚子裡沒有貨，也有直接的關系。

自己空著肚了，可以戰這個家夥嗎?聽它的聲音，肖塵可以確定，這個家夥，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是一個巨無霸的存在。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也許連隻螞蟻都不算！

自己空著肚子，能夠與它對著乾嗎?肖塵對自己又沒有什麽信心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管是成功也好，是失敗也罷，路還是要走的。只要盡到了自己的能力， 就可以問心無愧了。

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還真別說，這樣一安慰，他的心情又好很多了。

即使是我不能打敗它，我也一定要咬它幾口！我不能白死！

肖塵走到這個通洞的盡頭，這裡又有一個並不是很大的洞，只有三丈見方，肖塵看著這個洞，這個怪物，就在這個洞嗎?可是聽它的聲音，好像就是這個洞裡發出來的。如果是這個洞的話，這個怪物，也不對呀，這個洞都不是很大，這個怪物，也不會大到哪裡去。

他剛剛將頭探到這個洞裡去，“呱！——“的一聲巨響，在他的耳邊傳來，就像是一個炸雷在他的身邊爆炸一樣，肖塵感覺到自己的頭，好像也一下子就炸了！他眼冒金星，體內的血液，好像在一個瞬間沸騰了似的，他的心臟，也好像從他的胸腔裡跳了出來，他的四肢，也好像被雷擊過一般！

他一下子就坐了下來，他無法平息體內的這股沸騰之氣。

他看到，一隻火紅色的青蛙一樣的家夥，蹲在地上，鼓著眼睛看著他，它的嘴邊，好像還有一絲殘酷的笑意！

這隻火蛙跳到肖塵的面前，對著他的頭，它的肚皮又高高地隆起，肖塵明明知道，對方又想給你致命的一擊，可是他就是動不起來。這個時候他的感覺就是，一條被捆著不能動彈的豬，眼睜睜地看著些屠戶們在磨刀一樣。

他閉上了眼睛。他實在無法承受這致命的一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