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鐵喃喃地道:“天下百姓，天下百姓?他的意思是讓我依著天下百姓?”肖塵道:“不錯，就是這句話，為了天下百姓！現在天下百姓，他們最期望的是什麽?他們期望的是，天下太平，誰能給他們一片生存的天空，他們就會承誰的情！用武力得到的天下，最後一定會被天下用武力搶走！只有恩澤，才能普照萬物！”雲鐵道:“這個只是一個美好的夢想罷了，這個世上，哪有這樣的事情?這個天下，又有多少百姓?我們又怎麽可能，滿足每一個百姓的要求?這不是笑話嗎?”肖塵看著他，搖了搖頭，道:“雲將軍，我師尊說過，這個天下，是有德者居之，而不是有能者居之的！我的話，已經轉達到了，剩下來的事情，也就是你的事情了，以後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雲鐵道:“那你的師尊，他又是誰?”肖塵笑道:“我的師尊，就是在南都附近的一個老農民！他沒有名字，終生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但是他的話，卻是天下百姓的話！他要我告訴你，善待天下者，天必佑之！誰不將天下的百姓當成一回事，那麽天下的百姓，也不會將他當成一回事！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雲鐵有一些失望了，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下去，他重新坐了下來，盯著肖塵道:“呆法師，我想問你一下，對付這個聚屍，你到底有多少把握?”肖塵想了想，道:“我可以給你一句實話，本來依我的意思，我是不會來趟這場混水的，是一個中漢人，對你的這個作法，說沒有一點情緒，那是完全騙人的，我也不想來，我想讓這個聚屍為導火索，讓你與他們四胡鬥起來！這樣的話，我們中漢也許可以喘一口氣，得到一些休養生息的時機！但是我的師尊，他不同意，他的理由很簡單，不管殤城是四胡公國的人，還是中漢的人，或者是你們三司的人，歸根結底，他們是中漢人！至少以前是！他們是沒有這個必要，也沒有這個義務，為你們之間的戰爭買單的！所以，我還是來了。這個聚屍的力量，你也是看到的，我相信，就是你雲將軍派動你的十萬大軍來圍剿它，最後的結果，也許是兩敗俱傷！甚至是你們全軍覆沒！你必須承認這一點吧！不管怎麽樣，我相信，你雲將軍，一定會損失慘重的，甚至還失去東山再起的機會的！現在我在幫你這件事，你是不是多多少少給我一些保證呢?你可千萬不要提武發給我的那些什麽封賞之類的，你也明白，我的本意，根本不是這一些！”

雲鐵道“那你就明說吧，如果你成功了，你想得到什麽，看看你所想的，我是不是可以付出起！如果你提出來的，我根本沒有辦法實施，那麽，我想我們之間合作的關系，也就不存在了。”他這句話，倒也是大實話，肖塵盯著他，看得雲鐵的心裡有一些發毛，最後他道:“我的要求也很簡單，就在十年以內，你不可以對中漢動兵！你對付他們四胡，必須使用拖字決！”雲鐵搖了搖頭，道:“十年不用兵?我想，我做不到，因為我現在受著他們四胡的控制，他們要我出兵，我就得出兵，我沒有什麽條件講的！這個事情，太難了。我只能答應你的，就是我消極一些，和他們做做表面文章，陽奉陰違什麽的。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

肖塵道:“我當然也知道你的難處，我所說的用兵，就是指你留在中漢的軍隊！我們也知道，你現在能夠擺在台面上的軍隊，也就是你現在手裡的軍隊了，也就是十來萬的樣子，這部份你可以依你剛才所說的去做，但是你對於另一部份的軍隊，我相信他們四胡也只有懷疑，他們也沒有證實，這一部份的軍隊，你就不要用了，行吧?”

雲鐵的臉色變了，他道:“呆法師，這樣沒有任何根據的話，請你不要亂說！我還有什麽軍隊，這不是笑話嗎?我的所有軍隊，就是我現在手裡的這一些了，如果我手裡還有其他的軍隊，我認為我會屈居在他們四胡之下嗎?我也許就早劃地為王了，也不用受這窩囊氣，你說是不是這個樣子的?”肖塵淡淡地道:“雲將軍，肖楚肖司馬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你認為，你在中漢的時候，你的屁股就擦乾淨了嗎?你認為，你的那一百多萬軍隊，肖楚將軍他就不知道嗎?你認為，你的那個軍名冊，真的除了你手裡的那一份，就沒有備份嗎?這些肖司馬早就知道了，他之所以沒有動手，他也是聽了我師尊的勸告！都是中漢的子民，為什麽要在異族入侵的時候，自殺殘殺，來一個親者痛，仇者快呢?肖楚將軍，他將這個名冊，收了起來，他告訴我師尊說，如果你不動用這部份軍隊的話，那麽這件事，他就永遠不知道，他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當然了，他還是告訴了我的師尊，但是我的師尊，他也隻告訴了我一個人！現在我將這件事告訴你以後，我也會馬上忘掉！絕對不會再告訴第三人！難道你認為，四胡的那個計無謀，他真的那麽沒有腦子嗎?你的公子，他去了哪裡了，他去做什麽去了，他真的不知道?他現在不說，只是他沒有抓到你的把柄，他不好發難罷了！還有，嚴將軍也是，想當年，他們刑部，又有多少血衣捕快，多少白衣捕快，多少黃色捕快，他們的心裡沒有底嗎?他們當然也有，你將這一部分人全都藏在中漢，他們一定是知道的！不說別人，就是東夷，他們在中漢，早就將他們天網捕上了，到處都是他們眼線，你們與他們之間，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這個事情還難說得很呢?現在他們的主要精力是對付中漢，他們騰不出手來，等他們將中漢滅了，將他們統治穩了，他們一定會空出手來，對付你們的！”

雲鐵等人， 互相看了看，他們都默認，這些道理，他們並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去承認罷了。肖塵好像沒有看到他們的神色，，他接著道:“以前我想，也許你們也是這樣想的，等他們取代了中漢以後，他們四胡，一定會狗咬狗的，這是肯定的，但是他們在互咬以前，一定會先將你們滅了的，這一點也是我的師尊告訴我的。他們不允許，自己與別人互拚生死的時候，身邊還站著一個強壯的人，在等著撿勝利的果實！”

雲鐵背上好像流出冷汗來了，他盯著肖塵，道:“你到底是誰?這些事情，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肖塵道:“我當然知道，你可以殺了我，你可以不聽我的話，心甘情願充當他們四胡的打手，將自己的實力削弱掉，等你們什麽都沒有的時候，再成為他們口中的麵包，這樣也是不錯的，但是，請你們不要將在天下的百姓，成為你們愚蠢的犧牲品！聽我的話，保存實力吧，在必要的時候，幫中漢一把吧，不管怎麽說，沒有中漢，也就沒有你們的一切，你們做了對不起中漢的事情，現在的中漢人，對你們也是恨之入骨，但是，如果到了中漢極需要你們的那一天的時候，你們如果幫助了他們，他們也許會選擇原諒你！你們是從中漢出來的，你們也明白一件事，中漢民族，是一個大度的民族！你們已經錯過了第一步，你們就沒有必要再錯第二步，第三步了，這個時候，懸崖勒馬，還是來得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