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一定在就今天晚上投宿的人中間！一定是！”店老板抬起了頭，惡恨恨地道:“這個人，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他算這一筆帳！這樣的人，如果你真的有本事的話，就衝著我來呀，憑什麽等我們走了以後，你再痛下殺手呢！像這樣的小人，如果落到我的手裡，我一定要食其肉，寢其皮，喝其血，抽其筋，讓他生又生不了，死也死不成！”

天明時分，肖塵他們三個人，就離開了望鄉鎮，他們已經來到了西戎的邊界線上。

肖塵他們來到了一個岔路口，這裡有兩條路，一條東向的是通往中漢的，一條西北方向的，則是通往西戎的。

肖塵當然想走東向，他已經知道了那個店老板他們的計劃，他知道，只要店老板他們幾個，真的這樣做的話，那麽中漢的百姓，他們就苦了，中漢的軍隊，就更加的難了。他絕對不同意他們這樣做。

可是木丁的態度很明確，他是奔著苗樂天去的，也就是中漢與西戎交界處的陰山，他也打聽清楚了，現在他們離陰山，也只有三百多裡的路程了，他對肖塵道:“我們再加一把力的話，我們也許只要三天就可以到達了。”

肖塵搖了搖頭，道:“這個事情，現在不好說得很，你的意思是不是朝西戎的方向走?這樣更快一點，是不是?”

“是呀，你沒有聽到剛才那個砍柴的小哥說嗎?我們從西戎那一面上山，馬上就到了，如果想從中漢那一面上山的話，至少還有八百裡！”

肖塵心裡當然不願意去西戎那邊上去，但是木丁說在理上，也讓他沒有辦法反駁，望著木丁熱切的目光，想起一路上他們三個人的相依為命，他對木丁的認識，也慢慢地發生著變化。木丁，他是不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呢?如果利用他，讓他在醫毒之間，產生一些矛盾的話，是不是更好一些?再者說了，他現在去中漢，又能救得了幾個人呢?他們祭師殿，已經正式確定了，采用屍戰的辦法了，那個趕屍人，他只是幾百上千的祭師中，最為普通的一員，截得了他，他能截得了其他的祭師嗎?中漢，現在已經是一塊麵包了，那些饑餓者，他們開始用刀子，在割邊緣的碎屑吃了，如果這塊麵包不強壯起來，還不反應過來的話，你就在旁邊將喉嚨喊破，也是一樣的沒有作用。

肖塵看著木丁，他想了想，問道:“木丁，我可以問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嗎?這個問題相當的重要，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同時請你誠實的回答我，我們兩個以誠交心，怎麽樣?”

木丁看著肖塵嚴肅的樣子，他道:“什麽問題?這麽嚴肅?好吧，請問吧，我一定會認真的想，誠實的回答的。”

“好的，那我就問了。如果中漢與南蠻真的發動了戰爭，你會怎麽看?”

“這個問題，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再者說了，我們只是一些小人物，我們說的不能算數。”木丁想了想，道:“這是軍國大事，不要說是我了，就是我父親他們都沒有資格來議論，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來響應民族以及上層的要求就是了。”

肖塵對於這個答案，當然不滿意，他問道:“如果我非得讓你回答呢?我現在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你不正面回答的話，去見苗樂天苗老怪的事情，到現在就已經告一段落，我也不會再帶著你去了。”

木丁看著肖塵堅毅的眼神，一路上，他對這個少年，也充滿了尊敬，很多事情，都是他出面搞定的，他的能力，他的反應，他的見識，他的氣質，

都讓木丁深為佩服。木丁也知道，肖塵這個時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他坐了下來，認真的想了想，才道:“請問一下，可不可以保持中立?”肖塵搖了搖頭，道:“不可以。而且我還告訴你，現在天下四胡，都已經組成了同盟軍，他們都已經決定共同對付中漢了。你閃南蠻也是一樣的，但是，我也看出來了，你們南蠻王的這個決定，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同意的，有一些人他們還是不太願意的，我想，知道你的態度。這個問題，對於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你也知道，不管是苗鳳也好，還是無極也罷，他們都是不希望中漢與南蠻死鬥的！這樣對誰都不好。我之所以這樣問你，是因為日後，你也許是南蠻一個重要的部落頭領了，這也是絕對有可能的事情。”

木丁道:“說句實在話吧，我們毒家，都是好戰份子，我們與醫家不一樣的是，他們有好生之德，他們以挽救天下蒼生為己任！但這只是他們的想法，在我們毒家看來，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這個天下，本來就充滿了不平等，充滿了殺機，也充滿了戰爭。如果每一個人都像他們一樣，都是好好先生，那麽，我們如何強大，我們如何進步?我們不發憤，我們不振作，我們不作為，一樣的有飯吃，一樣的有衣穿，一樣的有笑臉，請問一下，誰又願意去發憤，去振作，去作為?這不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嗎?所以，我們就與他們醫家處處為難，他們醫好一人，我們就去毒害一人，這樣我們才有進步，我們才能領先他們一步，讓他們永遠都在我們的後面，跟隨著我的腳步！不好意思，我有一些扯遠了，我這樣說的目的，你是不是也聽出來了?”

肖塵點了點頭，道:“我當然聽出來了，你的意思是，你們會與中漢一戰高低，是不是?”

“嚴格來說，這是我們毒家的思想，但不是我的。我也是一個熱愛和平的人，如果這個天下，沒有一片地方是和平的， 那麽，我說會站在被侵略者的一方，來抵製侵略的一方！如果這場戰爭，是我們四胡挑起來的，那麽，我是不會助紂為虐的，我會在暗地裡幫助中漢的，如果這場戰爭，是中漢挑起的，那麽，我一定會盡我的最大能力，來支持我的族人，與你們中漢抗戰到底的！”

肖塵看著他，道:“這是你的場面話，還是你的真心話?你的這些話，怕不怕說給天聽?”

“這當然是我的真心話，我說給天聽，又有何妨?雖然，在某種程度上講，戰爭，可以刺激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部落，或者一個人的成長進步，可以讓他們強大起來，但是，如果大家能夠共守一片和平，也是一件美事呀！相當於生命來說，進步不進步，也就沒有那麽重要了。是不是?”

肖塵點了點頭，道:“是呀，好的，如果日後，我助你登上族長的大位，必須讓你們木丁部，成為五個一級部落之一，你能不能實現你今天所說的?”

木丁看著肖塵，搖了搖頭，道:“肖塵，我知道你有一些本事，這一點我不想否認，你總能出人意料，別人都算定的鐵定的事情，你都可以反轉過來，你有這個本事。但是，你可知道，這件事的難度嗎?你也許不知道，一個部落，想擠進三級部落，也許要幾代人的共同努力，才有可有。同樣的，一個三級部落，想擠進二級部落，沒有十幾代幾十代的努力，是絕對不行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