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曹操,司馬玉眼中莫名的興奮,曹操亦是看在眼裡。
“難道他見過吾,或是聽過吾的事跡?”曹操心中疑惑道,他在腦中思索了一遍,確認司馬玉並沒有見過自己。
“汝可騎得了馬?”曹操突然問道,話一落口,只見一騎手從馬上下來,牽著馬走到司馬玉面前。
司馬玉點了點頭,回到道:“騎乘過幾次,不甚嫻熟。”
君子六藝,其中一項便是“禦”,“禦”者便是駕駛車馬,司馬玉在司馬府學習君子六藝的時候,學習過騎馬,騎乘過幾次。
然而騎馬並不是那麽容易。
雖然馬鐙在西漢的時候已經出現,但是這個時候馬鐙並不成熟。
現在在馬上裝的馬鐙只是在馬身左側鞍下一個三角型鐙具,僅及小腿一半高,而右側則沒有,且騎者的腳在騎乘過程中也未踏於其中。
這個時候的馬鐙只是用於上馬的器具。
這個時候的馬匹上雖然裝有高橋馬鞍,然馬鐙並不成熟,騎馬的時候雙腿需夾緊馬腹使自己在馬匹飛馳的時候不致摔落,所以一個優秀的騎手,不僅需要充沛的體力,亦需要長時間的練習。
若需在馬上嫻熟作戰,非數年之功而不可得。
“若是有機會,我一定將雙腳馬鐙發明出來,這樣騎馬便會容易許多。”司馬玉第一次騎馬的時候,吃了無數的苦頭,當時心中便這樣想到。
見司馬玉點頭表示會騎馬,曹操抬手示意司馬玉上馬。
馬是通靈的,是騎手最忠誠的夥伴,朝夕相處,亦會產生感情,所以當司馬玉這一陌生人騎上馬的時候,那匹馬明顯有些抗拒,微微的抖動,這讓對自己騎術不自信的司馬玉更加的緊張。
若非這匹馬的主人在一旁牽著馬繩安撫,司馬玉還生怕被這匹不配合的馬給踹了下來。
司馬玉上馬之後,一行人便在雒陽的街上前進。
而前進的方向似乎並不朝著司馬府所在的地方,而行走了一段時間後,一行人在一間不大的府邸門前停了下來。
司馬玉見到門匾上的“曹府”二字,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這應該是曹操所居住的地方吧。”司馬玉沒有想到曹操會把他“送”到這裡來。
曹操和司馬玉都下了馬,到了家門口,曹操又朝著屬下吩咐了幾句,他的屬下便四散離去。
這時曹操撫了撫胡須,又轉頭看向司馬玉,剛剛還是一副嚴肅不理人的樣子,這個時候笑臉迎人。
“汝司馬家與吾曹某乃是舊交,汝既為司馬家子弟,今日曹某與汝遇見,也算是有緣,自當邀汝入府相聚,以免失了禮數。”
曹操又看了看漆黑的天子,“如今天色已晚,夜間行走多有不便,司馬府尚遠,吾曹家相近,汝忙碌一天,必然精疲力盡,既然如此還不如在吾曹家夜宿一晚,讓吾盡一盡地主之誼。”
“吾已經派人去司馬府通知了,不用擔心家中長輩為你擔憂。”曹操最後又提醒了一句。
司馬玉見曹操想得面面俱到,又盛情相邀,自不好開口拒絕。
“既然如此,吾便打擾了曹校尉了。”
“哪裡哪裡。”曹操哈哈大笑,便迎著司馬玉進了家門。
曹操剛一進大門,便有一婦人迎了,一臉不善的怪罪道:“曹阿滿,你還知道這裡是你的家啊,這麽晚才回來,是不是又去那個狐狸精那裡去了!”
這婦人正是曹操的正室丁夫人,
這丁夫人性格固執,而且善妒,她口中的狐狸精乃是曹操一妾室,卞氏。 這卞氏如今已為曹操生有一子曹丕,然其倡優出身,以色娛人,故被丁夫人不喜,不讓曹操接到家中,即使曹操好言相勸,她亦是一直不同意,故而曹操不得已只能將卞氏及其所生的曹丕養在外室。
曹操聽到丁夫人的責怪臉當下就黑了下來,走到丁夫人的面前,拉了下她的衣服,低聲說道:“吾這麽晚回來是因為公務繁忙,又接客人上門,哪有那閑工夫,休得胡說。”
聽到曹操的提醒,丁夫人這才注意到曹操身後的司馬玉,一臉疑惑的朝著曹操問道:“這位是?”
“司馬建公的子侄。”曹操這時招呼司馬玉靠近過來。
之前聽到丁夫人說起曹操的私事,司馬玉一臉的尷尬,連忙將目光看向別處,好似沒有聽見一般,這時曹操招呼自己過來,司馬玉便走了過去。
走進之後,司馬玉這才看清楚了丁夫人的模樣。
這丁夫人長相不算特別出眾,且如今已年俞三十,歲月的風霜也在她臉上留下了一些痕跡。
然這丁夫人畢竟出身大戶,氣質出眾,舉止有禮。
雖然司馬防舉薦過曹操,但算起來司馬防和曹操乃是平輩,如此一來,曹操算得上是司馬玉的長輩。
故而見到丁夫人連忙以長輩之禮向她拘禮。
“玉見過夫人。”
聽聞司馬玉乃是司馬防的侄子,世家公子,溫潤如玉,謙謙有禮,見司馬玉給自己行禮,丁夫人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仔細瞧了瞧司馬玉。
“此人世家子弟,家室又好,又謙虛有禮,當為良配,要是清兒年長幾歲,能許配於他,那該多好。”丁夫人心中想到,這清兒乃是曹操的女兒曹清,丁夫人的養女,後世曹丕稱帝之後被封為清河長公主,如今只有八歲。
丁夫人並未給曹操生育子嗣,曹操本還有一劉夫人,生有曹昂、曹鑠兩子,曹清一女,但劉夫人不幸早逝。
故而曹操便將年長的曹昂和曹清給丁夫人撫養,將年幼的曹鑠給妾室卞氏撫養。
若是司馬玉知曉丁夫人心中想法,肯定會大呼不要,我可沒有戀童的癖好。
正在丁夫人打量司馬玉的時候,曹操又朝著丁夫人問道:“昂兒如今睡了?”
曹操所說的乃是其長子曹昂,雖然只有十二歲,年幼但聰明且性情剛膽謙和,深得曹操的喜愛,故而這個時候曹操又關心的問道。
“早就睡下了。”說起曹昂,丁夫人一臉的溫柔,曹昂雖然不是丁夫人親生,但自小由丁夫人撫養長大,不是親子,感情卻甚是親子。
看到這裡司馬玉心裡不由的想起後世,因為曹操戀色,害得曹昂等人戰死宛城,因此丁夫人和曹操決裂,後來曹操臨死之前,亦是感歎道對丁夫人的愧疚。
這讓司馬玉噓唏不已,心想著自己以後能不能改變這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