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玉才慢慢蘇醒過來。
此時的李玉面色慘白,形容憔悴,上身赤裸的躺在床上,上身那接近致命位置的箭傷已經被處理好了。
李玉提不起一絲的力氣,好似力氣全被抽剝完了一般,隻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
這裡隻是普通的一間平房,房內兩邊整齊的擺放了十幾張床,留開了中間的一條路,房內擺設也極其普通,根本就沒有什麽金銀之物進行修飾,很明顯這裡是普通平民混居的地方。
在其中的幾張床上,還躺著幾個傷員。身上受著各種各樣的傷,但都沒李玉重,他們的表情看上去也比李玉輕松許多。
其中一個腿部受了重傷的漢子看著李玉醒來,倒是對李玉充滿了興趣,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倒是沒有想到你這小子還能活過來。”那大漢一靠近便大大咧咧的說道,語氣中絲毫沒有帶有什麽惡意。
“你可知道那箭矢隻要偏上一毫便直接射到你的心口,便會當場斃命。”那大漢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說道。
李玉面露出苦笑,說不出話來,胸口的傷口陣陣發痛,那傷口所在的位子證明這大漢所言非虛。
那大漢看著李玉現在的模樣倒是知曉李玉的情況,深受重傷又留了大量的血,恐怕現在沒有力氣說出一句話來
於是又繼續說道:“不過你能活過來也算是你命大,要知道你傷口所在的位子可不是那麽好醫治的,即使是最好的大夫也沒有把握能把你救活,當時救治你的大夫可是花了極大的力氣將你傷口處理好的。”
“當時大夫就說過,接下來你能否活命就看天意了,你這一下子發熱昏迷了好幾天,一直蘇醒不了,俺還以為你要成為死人了呢。”
“已經昏迷了好幾天。”李玉倒是沒有想到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會耽誤他這麽久的時間,這董卓入京的日子越來越近,隻要那西涼軍馬入京之後,這雒陽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隻聽那大漢又說道:“倒是沒有發現你這麽瘦弱的身體還是蠻強壯的,要知道俺在軍中可是見過許多傷勢和你差不多的人都熬不過來,都說大難之後必有後福,俺看你就是個有福氣的人。”
“多謝兄弟吉言了。”李玉拚了力氣虛弱的說道,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急切的問道,“不過兄弟可知道我的包裹在哪裡去了。”
李玉這才發現除了自己這個人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
那包裹可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是自己能夠認親的唯一物證。
“看樣子兄弟隨身所帶了很貴重的東西呢。”那大漢耿直的笑了笑,“你的東西應該都被何管家派人保存著,雖然那何管家一向貪財,但是這一次應該不會貪汙兄弟你的東西,隻要兄弟你沒有什麽價值連城的東西,哈哈。”
自己最值錢的東西可就算是那塊玉佩了,隻是那塊玉佩也隻是普普通通的貨色,應該是入不了大人物的眼裡。
李玉心裡這樣安慰道,突然從那大漢的話裡意識到了什麽,急切問道:“你說的何管家可是大將軍何進府上的管家。”
“那可不是。”那大漢得意的說道,“要知道這整個雒陽城誰比得上大將軍尊貴,誰不知道大將軍的名號,你小子算你運氣好,你現在正在大將軍府內。”
李玉一聽這話,一下子又昏死了過去。
……
接下來的幾日,李玉又昏昏醒醒了幾次,
這幾日,在這個如同話癆般碌拇蠛旱摹鞍鎦畢攏鈑竦故前閹械那榭齠濟宄恕 前段日子,皇長子辯在宮外回宮之時遭遇刺殺。
此事可謂之朝野震驚,要知道如今漢帝已經病入膏肓,隨時都有駕崩的可能。
雖然儲君之位遲遲沒有定下來,但是自古以來尊卑有序,長幼有別,皇長子辯作為漢帝的嫡長子,本就有爭嫡的天然優勢。
再加上何進大將軍勢大,滿朝文武的支持。儲君之位可謂之鐵板釘釘之事。
而這個緊要關鍵的時候突然發生了刺殺皇長子的事件,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要知道當日刺殺之事可謂是異常的凶險,隨身保護皇長子辯的守衛都被屠殺乾淨,就連服侍保護皇長子辯的宮女和小黃門都不能幸免於難。
若不是侍衛的極力保護給營救皇長子辯謀取了大量時間,若不是守護雒陽的官兵和大將軍府的府兵及時趕到,恐怕皇長子辯也難以幸免於難。
所幸皇長子辯安然無恙,但是此事的發生令大將軍何進憤怒異常,當即立刻下令所有人追捕所有刺客,無論死活發誓要抓捕出幕後的真凶。
由於事發緊急,在追捕刺客的過程,難免因為刺客的反抗誤傷平民百姓,很顯然李玉便成為了這樣被誤傷的“幸運兒”。
那一日,兩名刺客慌不擇路的跑入了貧民之地,貧民之地烏煙瘴氣,魚龍混雜,若是讓那兩名刺客跑深了進去,抓捕起來便更加複雜。
再說這貧民之地很少有富貴之人出沒,也不怕誤傷,那追捕刺客的官兵就沒有什麽顧慮,便下令亂箭射了過來。
很不幸李玉中了一箭,身受重傷。
若按照往常來看,在這種情況下李玉受重傷,隻能算李玉自己倒霉,本就不會有人好心的來救治一二。
再說大將軍何進殺豬屠夫出生,生性暴戾,囂張跋扈,本就不是良善之人。
幸好之前有人給大將軍何進進言,在抓捕刺客的同時要救治誤傷的平民百姓,以控制民間輿情,給皇長子辯刷一個愛民的好名聲。
這才大將軍府內有人來救治李玉,將重傷的李玉接入大將軍府內。
……
在一間擺設極其奢華的暗室之內,暗室內燈火幽暗,處處透露一股陰邪之氣。
蹇碩站在高堂之上,面背著堂下大氣不敢一喘的屬下,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臉上難以掩飾的露出憤怒之意。
良久,蹇碩終於忍不住的憤怒,大聲的質問道:“汝等和咱家說說,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這樣的質問,那堂下之人更加的俯首貼地,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屬下,屬下死罪,還請主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