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
爽朗的笑聲不斷回響在狹小的臥室裡。
艾瑪掩著嘴唇,笑容古怪又魅惑,好似碰到非常好玩的事情。
“萊特少爺,你真的要我雙手抱頭、趴在床上,嗯……
或許我們還可以再親密一點,比如脫掉衣服、翹起屁股,你看這個姿勢怎麽樣?”
說著,女人當真站起來,脫下外衣,露出稀薄透明的睡衣裙,昏暗的燭光下,白嫩的肌膚和曼妙的身體若隱若現。
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不經意間露出的嬌羞,勾得人心肝砰砰跳。
此情此景,當真是無限美好。
可托尼卻一點都感受不出來,臉頰抽搐著,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冥冥中出現在的死亡危機讓他頭皮發麻,握槍的手都有些不穩,危機的源頭正是眼前這個女人,他聳動一下喉嚨,心思急轉,連忙收起手槍,乾笑道,
“那個…那個,我只在開玩笑,何必當真呢,我這人就是有話癆的毛病,小姐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是嗎?”
艾瑪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拉了拉衣領,笑道,
“這身衣服用不用脫?”
“脫什麽脫,天氣這麽涼,感冒了怎麽辦。”
托尼瞄了一眼女人胸前的風光,連忙別過頭。
“那你還要在我臉上開洞嗎?”
“誰敢開,我揍死他。”托尼表情異常嚴肅,轉臉又哈笑道,“我剛才那番話都是廢話,無心的,您就把它當成一場屁,抬抬屁股,放出去得了。”
艾瑪臉頰一紅,這小混蛋!這種不了的話也能說出來,為了保命連上層階級的臉皮都不要了。
無恥的小賊,早晚要給你一個教訓,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披上外衣,坐在椅子上,不悅道,
“明天早上,我要聽到尤娜·杜克死亡的消息,做不到的話,就別想要回你的小情人了。”
“這…這不太好吧!”
女人眉頭一挑,“怎麽,你不願意?”
“不,不,我當然願意。”
托尼連忙搖頭,這女人現在就是一頭心裡窩火的母老虎,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張開獠牙。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尤娜·杜克就是我的死敵,我當然要除掉他,不過吧……”
他遲疑了一會兒,小聲嘟囔道,
“人畢竟是你讓我殺得,還用菲奧娜作威脅,我不清楚你們之間有什麽秘密,就算問了,你也不會說,但作為擁有相同目標的合作者,你是不是應該提過一些幫助或者酬勞之類的,總不能讓我孤身一人去吧,這樣做實在過分了點,您說是不?”
話音落下,房間頓時陷入詭異的寂靜當中。
艾瑪暗暗磨牙,心情非常之惡劣,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麽無恥不要臉又懂得分寸的小壞蛋。
她輕吸一口氣,出聲道,
“你想要什麽?”
“這話就不對了,我怎麽有膽子要您的東西呢?”
托尼輕飄飄地送出一個馬屁,繼續道,“既然要去殺人,就要知道對方的底細、弱點和優勢,這些我總得知道吧!”
艾瑪想了想,輕輕點頭。
……
二十分鍾後,托尼遣散了門外的警察,帶著幾名護衛來到二樓,對坐在沙發上那個臉上帶疤的驅魔人道,
“蘭迪·傑伊在哪?”
“右手第二間房子。”
托尼點點頭,
走了幾步,轉身道, “聽說你是驅魔人,現在有一份委托,接不接?”
“我已經不做驅魔人很長時間了。”
“好吧!”
托尼沒再說什麽,帶著一群護衛衝進房間,把沉睡不醒的蘭迪·傑伊綁走。
一行人離開別墅,徑直向南方駛去,直到一片偏僻的林區才停下來,幾名護衛拖著蘭迪·傑伊走進旁邊的小樹林裡,不多時,便有慘痛的哀嚎聲傳來。
托尼站在林外,點燃一根煙,卻沒有吸,任由煙頭燃燒著,這一站就是好久,直到整根煙都要燃盡時,才出聲道,
“那個女人是造夢者,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凱爾應了一聲,“半年前就知道了。”
“造夢者是什麽?”
托尼懶得關心驅魔人和那個女人有什麽糾葛,他隻想知道這層層迷霧下到底隱藏著什麽,是好的?還是壞的?
這一次輪到凱爾沉默了,回想起半年前發生的事情,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麽來歷?”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大概是八個月前,她突然出現在亞特蘭大,以極短的時間就成了歌舞院的台柱,
那時,我們並未注意她,後來接了一份委托,一個餐廳老板送過來,說他的兒子非常迷戀新來的舞台劇演員, 沉迷到無法自拔,就像被操控一樣,他心裡不安,就找到我們,讓我們查一下對方的來歷。”
“比利接受了這份委托,再沒回來過。”
“比利是我的兄弟,他出事,我不能不管,也就在這時,總部發過來一封信函,禁止我插手任何和那個女人相關的事情。”
“我問他們原因,他們隻給我說:對方是一名造夢者。”
說到這裡,凱爾抬起頭,面無表情地道,
“我也想知道造夢者是什麽東西,非常想。”
托尼一怔,看著這張沉默的臉,心情很複雜,驅魔人很少有後代,對他們來說,同伴就是最好的家人。
而對凱爾·摩爾來說,比利或許就是唯一的親人。
這時,幾名護衛把鼻青臉腫的蘭迪·傑伊拖過來,為首的護衛躬身道,
“二少爺,這家夥招了。”
“怎麽樣?”托尼連忙問道,
“和您之前告訴我們的差不多,他確實有一個叫尤娜·杜克的母親,住在城郊一處廢棄的樓房裡,至於他母親的能力……”
說到這裡,護衛微不可查地打個寒顫,低聲道,
“好像能控制老鼠。”
不單是他,其余護衛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在這個年代,“老鼠”這個詞隱藏了太多不願意被人提起的東西,比如瘟疫、女巫、黑死病、詛咒等等等等,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在歷史進程中給人類留下不可磨滅的痛苦。
“少爺,那個女人是女巫,我們真的不去通知教會嗎?”護衛語氣嘶啞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