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通知教會?”
托尼不滿地看著自家護衛,道,“驅魔人就在我身邊,有他在,為什麽還要找那群穿著白袍子的吸血鬼。”
幾人不明所以,目光四處移動,落在一旁的凱爾身上,
此時,他穿著正裝,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站在那裡就像一位陰鬱風格的中年紳士,哪裡有驅魔人的影子。
凱爾無奈地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印章,道,
“我叫凱爾·摩爾,是一名驅魔獵人。”
眾護衛頓時尷尬起來,驅魔人和教會的關系一向不好,某些方面處於對立狀態,當著他的面去找教會幫忙,確實不是什麽好主意。
“你想讓我幫你除掉那個叫尤娜·杜克的女巫。”凱爾轉身問道,
“是的。”
托尼點點頭,“這也是你的工作,不是嗎?”
凱爾沉默了,沒有立刻接下這份委托,那個女人的身份是個謎團,“杜克”這個姓氏更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萊特議員和杜克議員的爭鬥鬧得滿城皆知,作為中立派的驅魔人是禁止參與這類政治糾紛的。
這也是驅魔人協會的生存法則。
片刻之後,他沉聲道,“尤娜·杜克和安德魯·杜克議員有什麽關系?”
“嗯?”
托尼神色一愣,有些迷茫,還有些不解,似乎在詫異對方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們有關系?我怎麽不知道?”
“嗯……不對,他們都姓杜克,莫非是遠親?”
凱爾認真地觀察著眼前的少年,把他臉上的變化全都記在心裡,從外在的表現判斷,對方並沒有撒謊。
可奇怪的是,心中的那一抹陰霾為什麽總是揮之不去!
見對方遲遲不開口,托尼不禁皺起了眉頭,不悅道,
“就算那個女人和杜克家族有點關系,你也不至於這樣遲疑吧,難道驅魔人獵殺黑暗生物還分權貴貧賤不成?”
一句話直接把凱爾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眾護衛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
凱爾很確定,如果他此時拒絕,估計以後幾年都別想在亞特蘭大接到一份工作,甚至還會淪為同伴的笑柄。
罷了。
他在心裡輕歎一聲,道,“我接受這份委托,不過,我需要時間做一些準備。”
……
……
夜色漸漸深沉,今晚的夜空又是一片烏雲籠罩的世界。
十二點的鍾聲準時敲響,艾瑪的別墅裡,窩在床榻上的黑貓忽然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出現在門口的身影。
艾瑪緩步走來,穿著紅色的外衣,臉上的笑容宛如暴雨後的陽光,讓人舒心想要安眠。
黑貓嗚咽一聲,伸直腦袋摩擦著伸過來的手掌。
艾瑪靜靜地看著它,目光帶著柔情,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
黑貓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陷入沉睡當中。
“睡吧!小家夥。”
她輕聲說著,手掌在它毛茸茸的後背上來回移動,瞳孔的色澤漸漸加深,中間扭轉著,宛如兩個旋渦,一種奇異的能量波動在四周彌漫,黑貓睡得愈發深沉。
艾瑪打了個響指,站在門外的比利和車夫應聲走進來。
比利拿著匕首、剪刀、鑷子,車夫端著木盤,盤子上放著砂布、藥瓶還有半盤溫熱的雞血。
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在房間裡,黑貓似有所感,想要抬頭,
卻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重新低了下去。 “小姐,這樣做會不會太冒失了一點。”
車夫沒有帶鬥篷,布滿傷疤的臉帶著憂慮之色,
“那個叫托尼的小家夥能力如何還不清楚,成功了還好,若是失敗了,老巫婆肯定會傷害您的。”
一旁的比利也是同樣的想法,道,
“我也認為應該等一等,至少等到成功的消息傳過來在行動。”
“成功!!!!”
艾瑪無奈地搖頭,“你們太小看托尼·萊特了,你們信不信,若是我今晚不出面,他就算準備好了,也不會采取任何行動。”
“這小混蛋就是一頭披著狐皮的狼,警覺的很,我以菲奧娜·柯林斯作威脅才讓它乖乖就范,但愛情這種東西是最沒保質期的,對一般人倒還好,對這種家夥根本沒用,
我看不透他,能力也沒效果,根本不清楚他今晚會做些什麽,若是和我合作倒還好,就怕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段唆使那個老巫婆和我對決,自己則躲在後面撿便宜。”
“這……這不會吧!”
兩人一怔,滿臉駭然。
“怎麽不會?”
艾瑪瞥了他們一眼,冷笑道,“你們若是知道他在威斯特城堡做過的事, 就不會這麽問了,還有蘭迪·傑伊,那小子帶著一群保鏢把他帶走,目的就是為自己留條後路。”
說到這裡,艾瑪忽然笑了起來,眼神無比深邃,
“不過,這樣的人才是最合適的,若沒有這麽縝密的心思,我怎麽敢找他合作呢?”
“好了,時間不多,趕緊行動吧!”
兩人複雜地點點頭,比利把黑貓翻過來,剪掉它腹部的毛發,露出緊致結實的小肚子,車夫把裝滿雞血的盆子放在黑貓的肚子下方,隨後拿起旁邊的瓶子,把裡面的黃色粉末倒進盆子裡。
粉末接觸雞血,滋拉一聲,像火藥燃燒一樣,冒出灰色的霧氣。
這種氣味異常刺鼻,混合血液的腥噪、屍體的腐臭和深海生物身上的魚腥,三人不約而同地皺眉,用手捂住鼻子。
車夫用木棍攪拌著雞血,霧氣漸漸增多,氣味也愈發濃烈,饒是他的身體構造異於常人,也感到一陣陣惡心。
這時,黑貓忽然抽搐一下,白白的小肚子鼓起一個大包,大包在肚皮上來回移動,仿佛有什麽東西隱藏在下面。
看到這一幕,三人頓時變得嚴肅起來,艾瑪擺擺手,比利應了一聲,拿起精心打磨過的匕首,放在黑貓的肚皮上。
他深吸一口氣,用幾十年練劍積累下來的穩健雙手,在鼓起的大包上輕輕一劃。
一段光滑如鏡面的整齊切口出現在大包上,血液從裡面滲出,還有一片濕潤的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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