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斯是土生土長的愛爾蘭人,幾年前因醉酒和當地的子爵起了爭執,被子爵護衛狠狠修理一番,他右臉上的疤痕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事後,他鬱憤難平,趁著夜色潛入子爵家中,用繩子把子爵勒死在床頭上,還奸殺了子爵夫人,事情敗露後,害怕被處以極刑,就帶著老婆孩子坐上了前往新大陸的郵輪。
可惜,老婆和兩個兒子沒熬過下層船艙的艱難生活,死於熱病,一家四口,只有他一人活了下來,隨後幾年,輾轉流浪,和一群流民惡棍一起,以奧加隆山為據點,建立紅骷髏盜賊團,專門從事殺人越貨的勾當。
他行事陰狠毒辣,為人又謹慎多疑,每次行動都會事先規劃好方方面面的工作,以確保萬無一失,再加上奧加隆山地勢險峻、叢林茂密,極易藏身,不派遣部隊的話,根本找不到盜匪藏身的位置。
多次抓捕失敗後,警察也沒了辦法,隻得不斷提高他的懸賞金額,把希望放在那些不要命的賞金獵人身上。
可在多達四五十人的盜賊團面前,單個的賞金獵人又能起到什麽作用?
在他的謀劃下,紅骷髏的劫掠行動越做越多,越做越大,漸漸成了奧加隆地區的一顆毒瘤,他本人也成了遠近聞名的殺人魔,不但民眾害怕他,手下的盜匪也畏之如虎。
隨著馬庫斯一聲厲喝,後方的草叢開始晃動,不一會兒,一個尖頭尖腦、身材消瘦的青年跑過來,低聲道,
“老大,你找我。”
馬庫斯抬手抓住他的尖腦袋,把他摁在草地生,眼神陰歷地說道,
“我不管你是從哪得來的消息,也不管你那個叫亨特的遠方表哥到底在搞什麽鬼,一會兒,若是列車上沒那東西,我要你的命,知道嗎?”
馬克用力點了一腦袋,保證道,
“老大請放心,消息一定可靠,若是列車上沒黃金,我把腦袋割下來親自送到您面前。”
“好,記住你說的話。”
馬庫斯放開青年,手指放在唇邊,連續吹了三聲口哨,哨聲隨著山風傳播到極遠地方,沒過多久,樹林開始有人影晃動,幾十名拿起武器的盜匪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聚集在首領身邊。
盜匪的人數約在三十人左右,年齡不一,有老有小,穿的很邋遢,武器配備倒是齊全,不但背著長距離作戰用的長統槍,腰上還別著左輪。
等手下都聚集過來後,馬庫斯才轉過身,眼神在四周掃視一遍,落到副手身上,
“怎麽樣,有埋伏沒有?”
紅骷髏盜賊團副隊長羅伯特搖搖頭,“這邊的山頭和對面的山頭都搜了一遍,沒發現疑點。”
“沒有就好。”
馬庫斯看了馬克一眼,點燃一根煙,一邊抽,一邊對在場的盜匪說道,
“來之前,有很多人問我這次行動的目標是什麽,我不說,不是不信任你們,是因為我自己也不確定。”
說著,把馬克拽到身邊,
“目標信息是這小子提供,我不相信這個德國猴子,可一千磅的黃金卻值得我冒這次險。”
“一千百磅!!”
“黃金!!”
聽到這兩個詞兒,空氣頓時響起陣陣吸氣聲,
一千磅黃金!上帝!那是什麽概念。
有人開始在心裡盤算起來。
一盎司黃金的價格是五十美元,一千磅是多少個一盎司,這些人算不出來,但肯定超過兩萬,兩萬個一盎司就是一百萬美金,
就算平分了,每人也能得到兩萬美金! 發了!徹底發了。
有人忍不住,大聲叫道,“老大,真有一千磅黃金?不會是陷阱吧,上一次那群綠皮雜種就是用這種方法,害我們死了好幾個兄弟。”
馬庫斯不回答,看了馬克一眼,馬克身體一顫,連忙說道,
“確實有一千磅的黃金,就在火車上,火車從哥倫布駛往亞特蘭大,途中會經過這片地區,我保證,絕對沒有錯。”說完,見眾人還是不信,一咬牙,發狠道,
“若是錯了,我就把腦袋割下來。”
聽他這麽說,眾人臉上的疑慮稍稍散去,還有人不放心,問道,
“火車什麽時候來?”
馬克搖搖頭,“我不清楚,火車是早上出發的,到這裡的時間應該在中午一點到兩點之間,具體時間確定不了。”
又有人問道,“這個消息,你是從哪得到的,不會又是警察設下的陷阱吧!”
“這個……”
馬克有些遲疑,扭頭看向馬庫斯。
馬庫斯面色不變,接話道,
“這就是我把你們叫過來的原因, 消息的來源透著詭異,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不過,那可是一千磅黃金,一百多萬美元,要是錯過這個機會,老子下半輩子做夢都得後悔死,我想賭一次,就問你們敢不敢一起來。”
“若是賭贏了,一千磅黃金大夥平分,從此變成上層階級,過貴族老爺們的逍遙生活,若是輸了,就是死。”
“怎麽樣,賭不賭?”
馬庫斯一聲大喝,附近的手下高聲迎合,聲音越來越大,所有盜匪都開始起哄,一個個在那裡罵罵咧咧,表情亢奮又猙獰。
“大不了就是死,為了一千磅黃金,值了。”
“對,我們賭。”
“乾死他們。”
“不就是綠皮雜種們,老子又不是沒打死過。”
……
……
馬庫斯抬手向下壓,等聲音減弱後,沉聲道,
“這次行動有點特殊,開始前,有些話我得說清楚,根據馬克提供的情報,這一千磅黃金不是私人資產,而是政府的儲備資金,也就是說。
這單要是成了,政府和那些綠皮雜種肯定會追究到底,我們也會成為他們首要對付的目標,
你們想清楚,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的余地,若是將來不幸被抓住了,做叛徒,把同夥供出來,別怪老子對你們的家人下手。”
“若是不敢冒這個險,現在就給我滾蛋,老子可不想替你們背黑鍋。”
話音落下,人群響起低低的交談聲,一部分盜匪臉色不變,不受這番話的影響,另一部分則稍有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