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府,安歸回來便見古赤早早等候在府內。
“殿下,屬下順利將凰舞姑娘送回了大漢境內。隻是屬下未攜帶通關文牒,隻能將凰舞姑娘送入玉門關!”古赤道。
“嗯!凰舞能獨居樓蘭那麽多年,想必也有過人之處,相信她自己會回去的!”
“殿下,屬下在玉門關看到一個人,那個人的背影跟當初刺殺爺爺的凶手特別相似。”
“什麽?此人什麽來歷?”安歸變臉道。
“屬下曾在玉門關外向來往的客商打聽了此人,得知此人名為龐丹,是大漠中最為神秘的刀客。”
“刀客?看來刺殺爺爺的凶手就是此人無疑了!”安歸思索著,隨即喃喃道:“龐丹,我安歸記住你了!”
“殿下,屬下當初派人去監視此人!不過昨日得到消息,那些派去的人無一生還,且屍體都在漢地!”
“漢地?難道此人去大漢是想去殺什麽人?”安歸不解。
正在二人商談之時,暗影衛統領伊索推門而入。
“伊索拜見王子殿下!”躬拜時不忘向古赤投去警惕的目光。
“伊索統領深夜到訪,不知~”安歸問道。
“殿下,這是漢使發來的國書,陛下讓你看完後立刻進宮!”伊索說著便將那一紙書信奉上。
只見其中寫道:“自絲綢之路開通以來,我大漢與毗鄰諸國聯系甚密,朕感念樓蘭國開放國門,供我大漢尚客流通西域。故請樓蘭王前來長安與朕親商國之大計!”
安歸看完,臉色忽變。起身道:“古赤,立刻隨我進宮!”
禦書房,國王也是來回踱步,一臉的愁眉。
“父王,這漢使此次前來送國書。孩兒覺得不會是無故使然!請父王三思!”安歸進入後未行躬拜之禮,直接講起了書信之事!
“本王也覺得如此,書信中說是共商大計,可我樓蘭和大漢有何大計要共商呢?”
“那父王的意思是去還是不去?”安歸問道。
“去!當然要去。若不去,我樓蘭便失了禮數。但是若去了,萬一是火坑,該如何是好啊!”國王也惴惴不安。
“父王,您既然決定要去。孩兒以為,為保父王周全,應大張旗鼓的去。讓天下人得知父王遠赴長安之事,他漢朝也算是禮儀之邦,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違而殺害父王!”
“你的意思是~”
“父王,漢朝最為注重聲譽,孩兒以為,父王此去應沿途散步樓蘭與漢朝交好之言!”安歸道。
“散步樓蘭和大漢交好之言?這不妥吧!萬一被匈奴~”國王無奈道。
“父王,爺爺死前曾教會安歸一首十六字詩,曰:天下諸邦,以漢為首,天下群巒,昆侖為最!我樓蘭如今雖依附匈奴,可是父王您想想,匈奴國怎可與大漢這個文明大國相提並論?”
“那依你的的意思,本王該~”
“父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孩兒建議父王此次大漢之行後要和匈奴劃清界限!”
“好!你去讓財政大臣備厚禮。本王這就草擬通告。將通告散步漢朝各地!還有,你把該帶的書籍典籍都帶上。此去可能要花些時日!”
“父王是要孩兒陪您一同前去嗎?”
“是啊!你不能留在樓蘭。這一來,你可以跟本王去見識見識漢朝的天下,二來,如今這樓蘭若沒有本王在,你恐怕會遭到不測!”
“孩兒明白了!孩兒這就去呈列進貢物品清單!”
回到永王府已是半夜時分,
安歸做事從不拖延,連夜將進貢大漢的清單列出。 清晨,安歸伸一伸懶腰,便出門。此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麽走,會去向何處。身後不遠處,身後不遠處,古赤帶刀跟隨。
走著走著,眼前便出現一座民房,安歸上前推開門戶。那熟悉的味道便撲鼻而來。此地便就是自己受傷時,凰舞為自己救治的民房。正在安歸想的入神之際,忽然一張絕美的臉龐出現在自己面前,笑著道:“殿下,你在找我嗎?”
“凰舞!真的是你嗎?凰舞!”自從凰舞走後,安歸便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有時竟會出神。此刻見到,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立刻上前擁抱,但是當他靠近時,眼前卻空無一物。
這時安歸才發現自己出現了幻覺。而後大聲道:“凰舞!你什麽時候能回來啊?”
站在門外的古赤聽聞安歸大喊,立刻上前推門而去。“殿下!您沒事吧?”
安歸見狀,這才平複下心情。淡淡道:“沒事!走吧!”說著便有徑直走出。
回去的路上,安歸一路無語,古赤見狀,便上前道:“殿下,您是不是想凰舞姑娘了?”
安歸依舊不語。
“殿下!屬下聽聞陛下此次去大漢要來帶你同去,而凰舞姑娘可是在敦煌郡啊!”伊索又道。
話閉,安歸突然止步。“你的意思是~”
“殿下,此去大漢,可是要經過敦煌郡。到時候您就可以見到她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隨即看向曾經那所民房道:“古赤,回去後立刻派人修繕此地,此地更名為鳳盧。還有,吩咐下去,園中種滿奇花異草和各種名貴草藥!”
“是!”
而就在此刻,曾經被安歸稱之為世外神居的天逸閣卻如同煉獄一般。閣主楚離因為中毒而癱軟在地。眼前所發生的一幕卻讓楚離苦不堪言。
西寧黑衣男子,手持彎刀,將天逸閣上下所有弟子屠戮殆盡。且手段極為凶殘。
然而,那名楚離的書童卻逃過課此劫,此刻正躲在牆角的一張書案下,企圖營救楚離。
而楚離深知,自己今日難以幸免,便對書童小聲道:“去找安歸!”
然而話音剛落,眼前那幾聲如地獄修羅的腳步聲緩緩響起。
“龐丹,我天逸閣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如此心狠手辣?”楚離無力道。
“呵!沒想到你還知道我的名字,那你更不能活了!整天藏在這深山野林裡,卻擺弄著天下大事。你也該歇歇了!”說著便手起刀落,楚離身首異處。
“哎呀!沒想到讓天下人敬重的楚離聖者竟如此不堪一擊!”龐丹說著便轉身出門。
待龐丹走遠,那明書童才從書案下爬出,抱著楚離的屍體痛苦起來。
兩日後,樓蘭國王宮。安歸將敬獻漢朝的貢禮都以備全。此次進貢,不同以往,帶的貢品可以說是異常。豐富。有駱駝一百匹。鹽,兩百萬擔。各種玉器飾品兩大箱。此外還有在樓蘭民間甄選的美女十名。
國王看著眼前豐厚的貢品,不禁滿意的笑笑。“安歸,你裝這麽多石頭有什麽用啊!”
“回稟父王,這玉石在我西域當然不值什麽錢。因為西域盛產玉器。但是漢朝卻不一樣。漢人素來喜歡金銀首飾。對玉器也是情有獨鍾。孩兒相信,把這些送往漢朝。比送一千匹,一萬匹駱駝還好!”
“嗯!你說的有道理!時辰不早了!啟程吧!”國王一聲令下,大隊人馬便向東去。
城外前來歡送的大臣們見過王車仗漸遠,便也陸陸續續回到城中。隻有娜仁王妃和大司徒站在城外久久不回。
“哼!氣死了,陛下怎麽就把他帶走了呢?否則~”王妃怒道。
“王妃息怒!別忘了我們的計劃。安歸不能死在我們手中。想讓他死,就必須得讓陛下下令!”
王妃聞言,這才消火。點點頭轉身進城。她本就不滿於國王獨寵安歸,如今親赴長安,本以為會帶上自己。但是卻把安歸帶走了。這如何不讓望子不成龍的王妃心生妒忌。
然而就在安歸等人剛離開樓蘭之時,漢地玉門關,一名乞丐打扮的小少年混在來往客商的人流中。準備出關。看似不起眼的一名小乞丐,但要是細看,卻是一名絕美傾城的美女。此人便是女扮男裝的凰舞。
凰舞自從被古赤送回大漢,便抵不住對安歸的思念,向父母道說自己所愛之人是安歸,征得父母的同意後,便再也不想久留漢地,於是道別父母,女扮男裝向樓蘭而去。
城門口,來往客商,牽著馬和駱駝排著長隊,正在等待著盤查出關。而凰也在其中。因為此刻的邊關匪患嚴重,故而對客商的排查也比較嚴格!
眼看著臨近城門,凰舞便不由的感到一陣恐慌。看著自己身前之人出關,凰舞便立刻跟進。但卻被一旁的官兵叫住。“站住,你是什麽人?把通關文碟拿出來!”
凰舞聞言,便撒腿就跑。絲綢之路開通後,為強化秩序,各國來往的客商須得到本國宮廷頒發的文書,稱為通關文碟。若沒有通關文碟,便會立刻勸退。但是若出現強行出入關口的,便會立刻抓捕。而凰舞就是後者。
“站住!”兩名士兵立刻上馬追趕。凰舞本就是文弱女子,就算要跑也不會跑的國官兵的馬!忽然背部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只見身後的官兵的皮鞭狠狠的抽打在自己的背上。
但是凰舞卻絲毫沒有止步的意思,忍著疼痛不停的跑。而背部卻又傳來一陣刺痛。凰舞呐喊一聲,繼續奔跑。仿佛就在他的面前,安歸在等著自己一般。
身後的騎馬的官兵也並沒有立刻抓捕凰舞,而是戲耍一般。一鞭接著一鞭抽打這凰舞。
一旁正在趕著駝隊的客商們見狀,露出一絲憐憫的表情。但是卻也無可奈何。隻能祈禱眼前被追趕的凰舞別被官兵給打死。
極力奔跑,喘著粗氣的凰舞,此刻卻已是血肉模糊。但是身體上的疼痛並沒有讓他停下腳步。“啊~啊~啊~”一聲聲的呐喊徹響在玉門關外。似乎,凰舞是在用這一聲聲呐喊來表達自己此去樓蘭的決心。可是就算自己再怎麽拚命,最終也逃不過惡魔的魔爪。腳下一個踉蹌,一不小心跌倒在地。兩名騎馬的官兵上前,一人拿出一根拴著繩子的彎鉤,向凰舞甩去。忽然有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肩膀上傳來。凰舞轉頭一看,之間那連根冰冷的彎鉤已經穿透自己肩膀的鎖骨。
“啊~”又是一聲。
“哈哈哈!我以為會跑多遠呢!沒想到才跑了這麽點路就沒力氣了!還得本軍爺失去了雅興!”說著便拉起繩子,轉身。
而凰舞知道此刻自己再難逃脫,雙手狠狠的抓著地下的黃沙,望著樓蘭的方向。喃喃道:“安歸!凰舞想你!”
然而就在此刻,那兩根穿過自己鎖骨的玩夠忽然一緊。自己卻被托拽著走向玉門關內。
進入城門後,守城副將徐燮見凰舞被托回來,便上前道:“怎麽回事?”
官兵下馬,“稟報將軍,此人硬闖關門,被屬下所抓!”
徐燮聞言,立刻蹲身查看。淡淡道:“如此年紀卻要闖關!哎!可惜了!”隨即起身道:“把她關起來吧!記住,先不要告訴大帥!此人如此年輕,可以賣個好價錢!”
“是!”士兵應答。
三日後,玉門關突然下令禁止客商通行,肅清街市。原因是樓蘭王要前來大漢,途徑玉門關。午時。樓蘭王車攆便緩緩駛進玉門關, 但卻未停留。待樓蘭王一行經過後,凰舞便立刻被徐燮帶出玉門關,賣給了匪扣。
國王車攆內,安歸一直心神不寧。仿佛自己丟了什麽東西一樣!坐臥不安。
國王見狀,問道:“安歸,你如此心神不寧,是不是以為本王走後,樓蘭國~”
“父王,孩兒怕王妃她~”安歸最強雖如此說,但心裡想的並不是此事,而是凰舞。
“放心吧!暗影衛會幫我看著王妃!隻要有伊索在,量她娜仁也不敢做一些出格之事!況且,國中大臣都還在呢!你就放心吧!”樓蘭王何等聰明,對於王妃娜仁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清楚楚。
可是安歸依舊眉頭不展。心裡那一抹傾城嗯面容時時浮現在眼前。殊不知,此刻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已與自己擦肩而過。且為了自己,已受盡痛苦。
國王看著安歸,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歎一口氣道:“哎~本王自問此生最後悔之事,莫過於當初看重娜仁美色,讓其做樓蘭王妃!本王知道你私下勾結大臣,想要建立學司,這個,本王是讚成的。樓蘭國想要強大就必須吸收新鮮血液。而你這學司便是培養官員最好的渠道。但是本王也知道,娜仁王妃勾結大司徒欲謀害與你。但是本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對其有任何管束。隻能將你帶在本王身邊。本王年邁,且有疾病纏身。這王位本王隻想傳給你!如今你不能有任何閃失!明白嗎?”
“孩兒明白,孩兒謝父王庇護!”
“好了!看會書吧!本王要小憩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