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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與砍殺大帝國》第29章 交心
  有那支被裝扮成強軍的鄉勇加入後,漢軍收拾戰場的速度大大加快,一身戎裝,顯得格外英武的薑恪這時走到了李錚身旁,有些遺憾的說道:“那支監視我們的卡爾魯克輕騎兵部隊跑了,但他們已經是驚弓之鳥,又只有五十騎,是不敢在勃達嶺南部久留,荼毒我們漢民家園的,必定是盡快走美陽道回勃達嶺北面去。”

  李錚聽了自己司馬薑恪的稟告後點了點頭後,看著遠處正在拖拽敵人屍體和被切斷腿傷馬的漢軍兵士,語氣很是疲憊的說道:“真是可惜了,這些傷馬原來是最頂級的戰馬,但現在卻只能是被宰殺成為我們的軍糧。”

  “萬事不能盡善盡美的,有時候一些殘缺和舍棄也是無可奈何的。”薑恪知道李錚的意有所指,直接很是平靜坦然的說道。

  李錚突然轉過頭,用很是憤然的面孔看著薑恪,沉聲說道:“這就是先前特意犧牲幾個漢民村莊,讓一兩千漢民為你的計策陪葬的理由嗎?”

  薑恪不懼李錚攝人的目光,依然很是坦蕩的說道:“慈不掌兵,驍騎都尉,如果我們不以犧牲那些漢民的性命做苦肉計,那麽我們的計劃就會出現大漏洞,如何能取得這樣的大勝,他們是死得其所。”

  “好一個死得其所,那如果那些枉死的漢民亡魂來尋我,問我為什麽犧牲的是他們時,我又該如何回答?”經受二十一世紀的文明教育,接受二十一普世價值觀,對每一個生命都或多或少還有尊敬之心的李錚,很是不滿薑恪隨意出賣犧牲他人性命,而且是和自己流著相同血脈遵從同一種文化同胞的性命之舉。

  對於李錚的婦人之仁薑恪感覺很是可笑,依然用毫無愧疚的語氣說道:“如果我們不把計策做得逼真一點,讓敵人能夠真正的中計,進入我們的圈套中,徹底給殲滅的話,那麽這一支卡爾魯克軍的繞襲部隊就可以從容與北面的卡爾魯克軍夾擊攻克勃達關,而後放更多凶殘的卡爾魯克蠻子進來,整個龜茲北部都可能被塗炭,成為一片煉獄,犧牲一兩千漢人而換取幾萬漢民得以存活,這絕對劃算,我問心無愧。”

  “現在的大漢安西是被眾狼環伺,四面楚歌,凶險萬分,隨時可能覆滅的時候,在河西走廊被截斷,帝國本土又未有重新崛起振奮消息傳來,我們安西漢人只有靠自己自強,才能在這安西繼續生存,只有靠自我獻身和犧牲才能讓大漢的戰旗重新在中亞各地飄揚,每一名安西漢人都是責無旁貸的,必要時我也是可以為安西獻身的。”薑恪最後的話說得無比的大義凜然,讓李錚找不出理由反駁。

  薑恪這幅慷慨激昂,壯懷激烈的模樣,李錚以前見過,就是那些憤青,不過大多數憤青都是不學無術之人,除了表達自己的憤怒和仇恨外,多數於國於民都沒有什麽大用,但薑恪不同,他是一名真正的愛國者,願意真得獻出所有的愛國者。

  不過李錚也是看出薑恪的陰暗面,知道雖然薑恪長得非常有一副仁者君子的模樣,但他與那些講究大仁大義的華夏君子不同,不怎麽在乎平民的死傷,他擁有濟世的理想,但根本沒有安民之心,為達到目地不惜一切代價。

  李錚對這種人又敬又怕,雖然李錚明白自己複興大漢帝國的道路上,肯定是要一將成名萬骨枯的,但他不想如此血淋淋赤裸裸的將人推出去犧牲,李錚為自己的假仁假義感到惡心,但他還是小聲對薑恪爭辯道:“我知道戰爭會死人,但你也不可以欺騙我,是你說得卡爾魯克騎兵部隊遠襲而來,

如撬門的竊賊般心情忐忑,是沒有閑情逸致去劫掠殺戮的,我才沒有通知這些漢人村落疏散躲避的,但其實你早就料到那些卡爾魯克蠻子有多麽的窮凶極惡,必定是會禍亂那些漢人村莊的,但你為了讓引敵之計更完美無缺一點,給敵人造成完全是意外是陰錯陽差下發現的假象,所以狠心犧牲了那些漢民,我不希望下次不要擅自自作主張,這些關系人命之事由我來定奪。”  雖然是對自己的嚴厲指責,但薑恪依然是毫不以為意,他用很是驚喜和欣慰的眼神盯著李錚,而後看了一下周邊除了楊阿察和李山士這些忠心耿耿的護衛外,再無他人後,立即就很是狂熱的對薑恪說道:“就是這樣,主公,以後你就是光明正義的存在,是承載所有安西漢人生存和複興宏願的英雄,你必須英明神武,磊落不凡,擁有所有讓人擁戴敬服的優點,所有欺騙殺戮等黑暗罪惡之事,就都由我們這些你堅定的追隨者來執行吧!”

  “主公?你這是什麽意思。”李錚有點目瞪口呆,李錚可是記得薑恪一直是叫他“驍騎都尉”這個有些生疏的稱謂的,突然改成親密的“主公”讓李錚很難適應,同時也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薑恪對李錚的驚訝視而不見,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主公應該知道,我薑家原本只是天水薑氏的一個庶出旁支,之所以能夠封候拜將,位列名門,就是因為我薑家先祖在安西之地的拚搏奮鬥,整個安西之地都浸潤著我薑家先輩的鮮血,整個安西之地都是我薑家榮耀的象征,百年前,因為碎葉之戰的慘敗,我的家族不得不隨著敗軍撤回龜茲境內,但我的家族並不像其它安西的漢人名門那樣醉生夢死不知榮辱,而是始終記著喪師失地的恥辱,讓薑家後人始終以收復失地,複興安西和大漢為己任。”

  “我薑恪自然也是不忘祖宗遺訓的,但我人微言輕知道憑我一人之力,自然是無法完成祖先遺願的,所以我必須得去尋一明主,然後效忠他,輔助他,才可能收復失地,複興安西和大漢,說實話,如果不是卡爾魯克軍入侵,我現在已經辭掉勃達關司馬一職,到其它地方另謀出路了。”薑恪實話實說後,細心觀察起李錚的面色起來,想看看李錚是否會介意原來想要棄他而去的自己。

  李錚毫不為意的一笑,然後說道:“原來的勃達關漢軍實力弱小,的確是無法讓薑司馬施展抱負,完成祖先遺願,所以薑司馬要走,我也可以理解。”

  對於李錚的坦誠,薑恪也是一笑,然後說道:“主公錯了,當初我存有離你而去的想法,其實並非是嫌棄勃達關漢軍兵微將寡,而只是因為主公你,當初的主公雖然律己寬人,愛兵如子,是一位極好的統帥,但卻不是我心目中的安西之主。”

  “現在就是了嗎?”李錚很是好奇的問道。

  薑恪淡笑一下,而後說道:“不知是否是錯覺,主公自從被石塊砸暈醒來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變得格外的殺伐果決,會審時度勢,通權達變,符合我心目中理想主公的大部分特質,所以我才向主公交出了自己的忠誠。”

  李錚身邊都是像李山士那樣心思純正的悍將,又或是像李賽那樣耿直忠誠的正宗軍人,他們都是不如心思縝密的薑恪會觀察,根本就沒發覺,或者就是發覺了也不會放在心上醒來後李錚的變化,而薑恪卻是發現了李錚昏厥醒來,前後判若兩人的表現。

  當然薑恪就是再聰明,也是猜不到此時的李錚已經非原來的李錚,而是被換過了靈魂,他暗自猜測李錚的這番變化,是因為面對強敵,隨時有覆滅之危時,被刺激才性情大變的。

  李錚見薑恪沒有追問自己性情變化的原由,大松一口氣之余立即轉移話題道:“難道現在的我就能讓薑司馬實現宏願,雖然我打敗了卡爾魯克人幾次,但我統帥的依然只有勃達關的千余漢軍,統治的也只有勃達關以南的兩三萬漢民而已,實力微弱,格局太小,實在不知有什麽能值得薑司馬效忠於我。”

  薑恪搖了搖頭輕笑一下,然後異常嚴肅的對李錚說道:“主公,切勿妄自菲薄,在我看來主公你的優勢是得天獨厚的,只有你才是能夠結束現在大漢安西這番亂局,將安西的人心和力量重新整合在一起之人。”

  “哦!願聞其詳!”李錚被勾起了興趣,示意薑恪繼續說下去。

  薑恪繼續一臉肅然,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大漢安西僅剩下的三鎮中,最西邊的疏勒鎮,因為現任的都督王亥,是背主謀逆登得位,所以為了坐穩疏勒都督之位,只能與同樣是異類的,掌控突騎部隊的鮮卑族裔的將領合作,與那些鮮卑族裔將領一起欺壓著疏勒軍中的漢族士兵,甚至是將部分漢民貶為奴隸,供那些突騎奴役,這樣完全是以暴力控制不得民心的政權是很難長久,也是很難有所大發展的,這樣的疏勒鎮怎麽能夠整合漢人勢力,帶領安西漢軍重新奪回失陷領土。”

  “而東邊的焉耆鎮,雖然都督張公瑾公正賢明,但素來無大野心, 再加上焉耆軍因為一些歷史遺留原因,施行的是部曲制度,也就是所有的兵都歸將私有,完全就是將領的私兵,張都督如果不能與焉耆諸將協調一致的話,除了他這個都督直屬的六千軍隊外,其余一兵一卒的焉耆軍,都是不會聽從他的調遣的,這樣一個松散焉耆鎮,自保有余,但對外擴張卻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自然也是無法肩負起安西漢人崛起重任的。”

  “而名義上的安西大都護蘇代和他掌控的龜茲軍,則更是一個藏汙納垢不堪一擊的軍隊,蘇代的祖父蘇章當初發動兵變,是鏟除了異己,取得了權利,坐穩了大都護之位,但從此以後,大家也是認出了蘇家的醜惡嘴臉,所有忠正耿介之士,都是不屑於為蘇家效力的,而狹隘短視的蘇家也信不過外姓之人,所以現在整個龜茲軍和大都護府中,擔任要職的都是蘇姓之人或是與蘇家有姻親關系之人,都是一些屍位素餐阿諛奉承的無能之輩和小人,所以即便龜茲軍得到了原本帝國存於龜茲倉庫內的大量精良兵甲,但他們真正的戰鬥力是比不上其它兩支漢軍的,輪敢戰之心甚至比不上我們勃達關漢軍,這樣的愚蠢無能的蘇家和徒有虛表的龜茲軍也是無法成為安西漢人領導者的,他們根本不配。”

  李錚聽著薑恪頭頭是道對安西三鎮的解析和評價後,入了迷不自覺的輕點了一下頭,而後用極為不確定語氣向薑恪問道:“勢力軍力比我強大十余倍的疏勒,龜茲和焉耆三鎮,都不能承擔帶領安西崛起的重任,那我和我勃達關漢軍就能嗎?薑司馬為何如此青睞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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