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執行槍決的所有獄警,聽我口令,預備……”
站在刑場上的張三木,面朝著他身前五十米開外,一字排開的那十名人手一支步槍的獄警,故意扯著嗓子發號施令道。
不等張三木把話說完,站在他旁邊的李成林,當即就打斷了他的話,用試探的口吻提醒道:“不好意思,三木兄,我多一句嘴哈。那什麽,根據咱們監獄裡面的要求,在執行槍決之前,要對每一名死刑犯進行驗明正身的。您作為咱們獄警隊的隊長,想必應該對於這個要求很清楚才對。”
剛才在發號施令的時候,張三木是故意扯著嗓子說話的,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站在旁邊的李成林,把這個要求當面提出來,好以此來掩人耳目。
當李成林的話音剛一落,張三木故意拉長了臉,沒好氣地說道:“那好,成林兄弟,對即將執行槍決的這十名死刑犯的身份進行驗證一事,就由你去辦。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著你。”
見到作為預警隊隊長的張三木在這個時候都發話了,李成林覺得他作為獄警隊的副隊長,正所謂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他不好意思當著這麽多獄警的面拒絕,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上前去,對那十名即將執行槍決的死刑犯進行驗明正身。
走到那十名死刑犯面前之後,李成林讓旁邊的獄警,把他們每個人腦袋上罩著的黑布袋,統統地摘了下來,拿著手中每一名死刑犯的照片和對應的姓名,進行了一一核對。
確認無誤了以後,李成林這才又命令旁邊的獄警,再把剛才摘下來的黑布袋,重新罩上哪十名死刑犯的腦袋。
折身返回到了張三木的身旁,李成林面帶著笑容,開口說道:“三木兄,我剛才都一一地核對過了,這十幾名死刑犯的身份確定無疑,可以對他們執行槍決了。”
聽完了李成林說的話以後,張三木這才繼續對站在他身前五米開外,那十名手握一支步槍的獄警,再次發號施令道:“預備……開槍!”
隻待張三木的話音剛一落,那十名獄警早就子彈上膛,把槍口對準了他們身前蒙著頭的死刑犯,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果斷地扣動了扳機,便聽到“砰砰砰”地一陣大概持續了五秒鍾的槍聲。
剛才還一字排開的那十名用黑布袋蒙上頭的死刑犯,每個人的胸口上都中了一槍,紛紛應聲倒地,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被執行槍決的這十名死刑犯,距離開槍射擊的那十名獄警不過五米而已,如此之近的距離,對於槍法再不好的獄警來說,隻好對準了死刑犯的胸口,肯定是一擊命中,不存在沒有命中的狀況發生。
執行完槍決以後,張三木生便大聲地吩咐對旁邊的李成林,道:“成林老弟,槍決執行完畢了,你帶著十幾個人,把剛才被打死的十名死刑犯的屍體,統統拉到亂墳崗去,給他們每個人挖一個坑埋掉。”
不敢有絲毫怠慢的李成林,趕緊叫上他手下的十幾名獄警,把剛才被開槍打死的十名死刑犯的屍體,抬到了一輛卡車上,很快就駛出了提籃橋監獄。
用了不到半個鍾頭的時間,就驅車趕到了城外的亂墳崗。
此時正值半夜時分,再加上這個地方又是亂墳崗,生性膽小的李成林,剛從卡車上下來,就感覺到後背發涼,覺得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到這個亂墳崗來掩埋死刑犯的屍體,實在是一個苦差事。
想要盡快離開亂墳崗的李成林,剛從卡車上跳下來以後,
他當即就吩咐手下的十幾名獄警,故作一副淡定的樣子,用不以為然的口吻說道:“弟兄們,這黑燈瞎火的,咱們只要是把卡車上這十名死刑犯的屍體抬下去,扔到旁邊去就行。不用再挖坑掩埋這些人的屍體了,反正他們都已經被執行槍決打死了。” 待李成林的話剛說完,站在旁邊手中拿著一把鐵鍁的獄警,不置可否地說道:“李副隊長,咱們臨來之前,張隊長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咱們一定要在亂墳崗挖十個坑,分別把這十名死刑犯的屍體掩埋了。
“現在,咱們趕到了亂墳崗,你又說直接把這些死刑犯的屍體丟下去就行。可萬一要是被張隊長知道了的話,一旦追查起此事,咱們可就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這個獄警之後,李成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現在只有咱們十幾個人知道此事,我不說,你不說,大家夥都不往外說的話,張隊長怎麽會知道此事。”
把話說到了這裡以後,李成林故意停頓了大概有五秒鍾的時間, 話鋒突然一轉,用嚴肅的口吻告誡道:“我可告訴你們,你們十幾個人,誰要是敢把這事兒告訴給張隊長,我李成林發誓,絕對輕饒不了他。”
看到李成林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跟隨他前來的那十幾名獄警,自然是不再有什麽異議,他們從卡車上,把那十名死刑犯的屍抬下來,丟棄在了一邊之後,就原路返回到了提籃橋監獄。
等到李成林帶著那十幾名獄警,乘坐卡車離開了亂墳崗大概有十分鍾的時間,有一輛黑色轎車卻駛進了亂墳崗,停泊在了那十名死刑犯屍體的旁邊。
這輛黑色轎車熄了火之後,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徑自走到了那十名死刑犯的屍體前,把這十名死刑犯腦袋上套著的黑布袋摘掉了會後,他終於找到了緊閉著雙眼的孫斌。
在這個時候,這個黑衣人拿出來了一瓶酒,不由分說統統澆在了平躺在地的孫斌臉頰上。
被澆了一臉冰涼酒水的孫斌,當即就渾身打了個機靈,並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到此時蹲在他身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說要把他從提籃橋監獄裡面救走的張三木。
穿著黑色風衣的張三木,看到孫斌睜開了雙眼之後,他當即就如釋重負,面帶著喜色道:“孫斌兄弟,你終於醒過來了。剛才,可把我給嚇死了,還以為你小子醒不過來了呢。
“我想這也不可能啊,我早就安排好了,對進行執行槍決的那一名獄警,他手中的步槍槍膛裡面只有一發啞彈而已,即便是射在了你的胸上,也不至於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