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傻眼。
啥情況?啥話都還沒說,演練許久的對白還沒啟口就讓人出去,管裡這家夥有病吧?
林狗狗趕緊問道:“這是為何?”
管裡跳起來就給了他一毛栗子道:“糊弄,就知道瞎糊弄!”
林狗狗悟頭委屈道:“哪有糊弄,此人正是諸葛糧,臥鐵先生。”
管裡怒道:“狗屁!想那諸葛先生英俊瀟灑、氣度不凡,一眼看去就知絕非池中之物,況且左手掌面有塊紅色胎記,此乃世人皆知。你們且看看此人長得歪瓜裂棗似的,猶如劣猴成精,這等模樣還敢冒充諸葛糧,我看是諸葛他娘還差不多。”
林狗狗傻眼道:“不是,呃……管大人您知道諸葛糧長的啥模樣呀?”
管裡道:“我當然知道。”
林狗狗暴跳如雷道:“那你還騙我們說是不知其貌其年歲其地址,你這不是玩我們麽!”
管裡沒有辯解,只是白其一眼,將一乾人等轟出帳外。
林狗狗和崇禎的心情那叫個鬱悶啊,不單是白忙活一場,還被管裡耍了一通。這該死的小老兒,恩將仇報的玩意兒,早知道先前那案子就不該救他一命,讓他去閻王爺那裡當女婿去!哥倆雖無比憤恨,但又別無他法,隻得給了小瘦子一些銀兩將其打發走。
才打發完,一衛兵忽叫住二人,說是管裡有話要說。
重新回到帳內,林狗狗氣鼓鼓對管裡道:“幹啥,有話快說!”
管裡笑嘻嘻道:“呵呵,你二人真是豬腦子。”
林狗狗蔑視道:“是,我們是豬腦,被你玩死都不知道。”
管裡笑道:“管某給二人一好機會,卻被你二人利用歪了,可歎可笑。”
咦,話裡有話,林狗狗問道:“此話怎講?”
管裡道:“那日酒聚,我故意說成不知相貌、年紀、地址,就是想讓你二人以此作為借口出去找,如此一來,找上個一年半載也是極有可能的,衛漢王那裡自然說的過去。你二人不是一直想離開宕縣麽,此機會為何不好生利用,卻給我弄來個假的諸葛糧,你說我生氣不生氣?”
原來是這樣!
林狗狗和崇禎聽罷解釋豁然開朗,搞了半天管裡是在幫他倆呢,卻被自己理解錯誤,得,誤會,大大的誤會,哥倆趕緊上前連賠不是。有了這個借口,那衛漢王那邊就好對付了,果不其然,將事由一說,大胖子果然同意放二人出去找尋真正的諸葛糧。
看看,這就叫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將一切搞定之後,二人趕回軍營連夜收拾東西,向眾人一一道別,這一別,極有可能是永遠。
天剛大亮,林崇二人拿好行囊上馬出城,只因借口是悄悄行事,故無人來送行。出得城門口,駐馬回望,心中頗為酸楚,看著熟悉的一切不禁感歎連連,戀戀不舍之情猶如泉湧一般衝擊於心。
這座城的人、事、物承載了多少喜怒哀樂,鮮活的人物皆都歷歷在目,傻傻的可愛的衛漢王,忠肝義膽的管裡,憨厚的大毛、二毛、三毛、四毛、大狗,淳樸善良的百姓……一切的一切隨著二人的離開都將成為記憶的輪廓,有生之年還能相見麽?不得而知。
想到這裡不爭氣的眼角竟掛出了淚水。是的,離別是傷痛的,那是一種心靈的割舍,它會緊緊的壓迫呼吸,讓你感到一種極其壓抑的窒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輕描淡寫寥寥數字,卻包含著人生多少不舍與殘忍,人生就得如此麽,
不知,不解。 再見吧,這座城。
再見吧,這些人。
駕!——一聲揚鞭就此割開所有的所有。
再見吧,倆孩子,躲在角落裡一直偷看的管裡嘴裡呢喃祝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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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奔騰,不知此行會怎樣,但只要在奔跑,心裡感覺就是奔波在回家的路上。此行前往大楚國腹地而去,先穿過黎州,經平涼,而後來到涇川,休息數日又趕到邠縣(今陝西鹹陽彬縣)。為何選擇如此路線,是因在林狗狗的概念中,中原是個奇異能人輩出的地方,說不定傳說中的高僧就可能出現在此地。從明面上說是碰大概率,暗地裡其實就是瞎貓去碰死耗子,就算大海撈針也得去撈。
剛進邠縣,林狗狗和崇禎想尋店填肚子,忽聽街口一吆喝聲傳入耳際:“賣了咧,賣了咯,當世奇人諸葛糧地址大拍賣了喲,快來瞧一瞧看一看了也,五百文您吃不了虧上不了當了哎,走過路過千萬莫錯過咯~”
啥?賣諸葛糧地址?
這樣都行?兩人面面相覷,真是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陰!高僧未找到,結果尋來諸葛牛逼人物的消息,有趣。兩人饒有興趣尋聲找去,走到街口就看見一黑衣商販正在高呼。謔!這家夥生意還不錯,攤子前圍繞著不少人在詢問、掏銀子。
林狗狗擠上前問道:“小哥小哥,你是在賣何物?”
商販看其一眼堆笑道:“我在賣諸葛糧的居家地址。”
林狗狗追問道:“就是普天之下牛逼哄哄的諸葛糧麽?”
商販一愣道:“牛逼哄哄是啥意思?”
林狗狗答道:“就是世人皆知,名頭響亮的不要不要的。”
商販喔了一聲應答道:“正是世人皆知的臥鐵先生諸葛糧。”
林狗狗笑道“嘿,這東西也能賣麽?”
商販白其一眼道:“怎不可賣,帝王將相皆想請他出山輔佐, 天下學子皆想投靠到他門下學習知識,崇拜他的人多了去了。”
林狗狗點頭道:“如此說來你認識諸葛先生?”
商販答道:“我怎會認識,但自然有人會認識,我只是在這兒賣消息而已。”
林狗狗問道:“那你怎可保證消息的正確與否,萬一是欺詐呢。”
商販不耐煩道:“瞧您這話說的,生意講究的是童叟無欺、誠信經營。您若不信可不買,我又未強賣,您到底買不買,不買別嚼嘴皮子,影響我做生意。”
林狗狗狐疑瞧了瞧圍觀的人,生怕這些人是托兒,但又覺得不像。思量半餉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心態決定買一個來看看,於是道:“行,給我來一份兒。”
商販見到生意來了,當即笑道:“您是來五百文的還是一吊錢的?”
林狗狗茫然道:“這有何區別?”
商販笑道:“五百文是大地址,一吊錢是小地址。”
林狗狗一狠心道:“得嘞,來個一吊錢的。”
商販應答一聲好嘞,收好錢,從夥計那裡接過一信封遞了過來。林狗狗接過剛要啟開來看,忽見身邊呼啦啦圍上來多人紛紛圍觀。嘿嘞個去!想吃白食的人真多,趕緊將信封收好,和崇禎撥開人群往酒家而去。
待酒足飯飽之後,觀瞧四下見無人跟隨,林狗狗將懷中書信取出,抽出信仁來看,就見上面寫著“澤州山耳東村”寥寥幾字。
這就是諸葛牛逼的家鄉?
哥倆四目相對,林狗狗問崇禎此地去還是不去?
去!寧可信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