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閑逛了一會後,就一起回了學宮,到了道家後,張善水突然開口說道:“今日我為何會在席間昏睡?”
衛少侯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立刻恢復如常,面色平靜,隨口說道:“師妹你應該喝多了吧。”
張善水搖了搖頭:“莫說三四爵酒水,就是一壺我也不會醉。”
衛少侯聞言看了看列缺,就要開口說道,這時列缺上前,打斷張善水的話:“只是幾爵酒水?師姐你難道忘了自己喝了多少了嗎?”
張善水搖了搖頭,“我隻記得自己喝的很少。”
列缺聞言立刻搖頭否認道:“一共就兩壺,你自己一人就喝了一壺半。”
“是嗎?”張善水疑惑的看著兩人說道。
衛少侯和列缺連忙點頭,表示肯定。
張善水眼看這樣,也不好再多加追問,狐疑的看了看故作鎮定的兩人,然後笑著說道:“感覺我的酒量有所增加,我現在竟然沒有感覺到頭痛。”
列缺聞言笑了笑,“師姐的酒量肯定很好。”
張善水哼了一聲,獨自一人離開。
列缺和衛少侯見張善水離開,紛紛舒了一口氣。列缺感到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拍了拍胸口,然後嘿嘿一笑:“幸好師姐沒有發現。”
衛少侯卻不同意列缺的說法,搖了搖頭:“善水師妹已經開始懷疑了。以後這種事你還是少做為好。”
列缺聞言撇了撇嘴:“要不是為了你,我會用此種手法嗎?”說完列缺就撇下衛少侯離開。衛少侯留在原地,看著一前一後離開的兩人,突然來了一句:“怪我嘍。”
衛少侯搖了搖頭,走向自己在道家的新住處。不知道是運氣,還是天玄的刻意安排,衛少侯的住處就在他從經與列缺,張善水論道的小湖之畔。
衛少侯回到住處,將從集市上買來的東西,胡亂的堆在案上。起身來到窗邊,打開窗戶,可以遠遠的看見湖中水榭,湖中美景盡收眼底。衛少侯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一把銅鏡,然後將它放在窗旁的衣箱之上,衛少侯仔細端詳鏡中之人。
銅鏡光滑的表面上,黃色的鏡光內一個看著頗為舒服的男子出現在其上,衛少侯仔細的打量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臉,說他熟悉是因為,這個張人臉和後世的衛少侯長得一模一樣,像到即使衛少侯的母親在此也難以分辨出兩者的區別,可以說就是原來的那張臉。說他陌生是因為,衛少侯從來沒有想到在遙遠的兩千多年前將近三千年前,有一個人跟自己是如此的相像,而自己竟然對這個人一無所知。除了衛少侯腦中零星的碎片以為,衛少侯對這個人沒有任何的了解。
衛少侯端詳鏡中之人良久後,微微一歎,將這銅鏡鏡面朝下扣在衣箱之上,不再想著件事,轉身將今日豐收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收了起來。
轉眼間,已經是夜裡,早已經用過晚飯的衛少侯,此時溜達到了湖邊,依然在當初那個位置,衛少侯坐了下來,看了看有些有些黝黑的湖面,衛少侯想起了姬文飛說的明日之約,衛少侯不僅有些期待起來,他隱隱間感覺到這是一個走向齊國的機會。
話說兩端,此時在不遠的齊國王宮之內,田嬰從床上醒來,搖了搖有些暈沉的頭,然後走下床來,走到窗邊看著空中的一輪明月,然後說道:“此時是什麽時辰。”
這時一個侍從走了進來對田嬰說道:“公子,人定。”
田嬰聞言笑了笑,“沒想到,這一場醉竟然睡了四個時辰。你且去將莫離喊來。”
侍從道了一聲諾,就快速退了下去。不出一刻鍾,莫離出現在了田嬰的面前。田嬰見莫離來此,揮了揮手示意侍從退下,侍從會意離了悄悄的退下。
見侍從們都離開,田嬰開口說道:“離叔,今日我可有出醜?”
莫離聞言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田嬰,點了點頭。田嬰見此一拍腦門:“可有瘋狂言語?”莫離搖了搖頭說道:“臣不知,臣見到公子之時,公子已經昏睡過去。”
“如此可跟衛少侯見過面了?”田嬰問道。莫離點了點頭。
“此人如何?”田嬰又開口問道。莫離聞言搖了搖頭:“看不出來。”田嬰聞言咦了一聲:“還有離叔看不出的人。這個衛少侯可是夠神秘的。”說完饒有興趣的笑了笑。
這時莫離將從懷中掏出一塊白帛,交個田嬰:“這是衛少侯臨走之時,讓我交給公子的。 ”田嬰將白帛接過,打開白帛,看著白帛上邊清秀的文字,田嬰道了一聲好:“字寫的不錯。”然後看起了白帛上的內容,仔細將白帛上的內容看完,田嬰合上白帛歎了一聲,“真是詭譎之才啊。”
說完便將白帛放到油燈之上,看著火光在白帛上燒了起來,田嬰松手,白帛落入盤中,火光蔓延,白帛立刻化作灰燼。田嬰定了定心神,然後對莫離說道:“附耳過來。”
莫離立刻上前,田嬰在他耳邊悄悄的安排起來。片刻之後,莫離有些為難的看著田嬰:“公子確定要如此?”
田嬰點了點頭,“既然對策已出,我就照著來上一遭,看看這個敢開口要三成的人是否有能力擔的起這三成的利。”
莫離見田嬰心意已定,隻好施了一禮,轉身下去準備。
大概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莫離回來了,手裡還提著一個包袱,莫離將包袱放在漆案上,對田嬰說道:“臣已經將公子所需之物備好。”
田嬰點了點頭,打開包袱,看了看裡面的東西,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對莫離說道:“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道此事,若透出半點風聲,你知道該如何做。”
莫離立刻行禮,“臣定保此事萬無一失,若有差池,臣親自提全家三十口人頭來見。”
田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下去吧。”莫離聞言立刻退了出去。
屋內田嬰看著包袱裡邊的東西,歎了一聲:“我這是以身為誘,就看鮑家會不會咬鉤。”說完從包袱內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些液體,均勻的塗抹在頭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