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塵埃漸漸散去後,兩人各自留下的印記,也逐步顯露了出來。
兩旁看客,都張大了嘴,眉宇間滿是驚訝。而那個青衫中年人在看清二人兵器後,也不由得笑了笑。
趙晨以槍作劍,劍意入劍壁,六寸有一。而向來對劍道提不起什麽興趣的葉新梧,劍意入劍壁。竟足足七寸有二,比之葉藏卿,尚且要多出一分。
朵顏呆呆地看著二人的“傑作”。出於對趙晨無條件的盲目信任,朵顏對趙晨能有這樣的成績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然而平時看起來對武學沒半點熱情的葉新梧居然能有這樣的劍意,朵顏說什麽都不敢相信。此刻朵顏看葉新梧的眼神中,甚至在懷疑這家夥是不是作弊使用內力了。
“我看到了什麽?我不是在做夢吧?”旁觀的一位劍客看著眼前的一切,張大了嘴喃喃自語。
“啊!你幹嘛?!”旁邊一人捂著胳膊,突然跳開一步。
先前那人點了點頭:“看來還知道痛,應該不是做夢——可這也太猛了吧?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天內兩個六寸的情況啊。”
身邊人也不再糾結被掐了一下的問題,同樣點著頭:“你看那個劍意入劍壁七寸二的年輕人,配輕重兩把劍,應該是葉家人吧?”
“看起來像是葉家人沒錯,不過葉藏卿前幾天不是剛來過嗎?這人又是誰?”
“不知道啊,難道葉家還有比葉藏卿更厲害的人?太可怕了吧。”
“要不怎麽說天下劍意一石,呂淳獨佔八鬥,葉家再佔一鬥半呢?”
“也不知道我輩劍客,多久才能到達這種境界。”
“兄弟此言差矣。我輩練劍,自當如手中劍一般,百折不撓,鋒芒畢露。若是畏畏縮縮杞人憂天,又有何理由成就無上劍道?”
“兄台說得是!我還是繼續參悟劍意吧。告辭!”
就在二人聊得興起的時候,那青衫中年男子也起身走到趙晨和葉新梧身邊。
趙晨雖然不知道來人具體身份,可他本能地從這人身上感受到一股足以碾壓自己的危險氣息。這股氣息,趙晨此前感受過兩次。第一次,來自還槍給自己的完顏龍。第二次,來自意圖以刺殺來試探自己的花雪月。那這第三人是誰,趙晨心裡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趙晨剛要行禮,卻見來人衝自己擠眉弄眼暗中擺手,似乎是不想暴露身份一般。無奈,趙晨隻好作罷,僅點了點頭,算作招呼。
正是如假包換的青衫劍神呂淳無一的中年男子看向二人刻出的印記,不由得拍了拍手:“好好好,都說呂淳獨佔天下八鬥劍意,今日這小兄弟可終於讓呂淳折了面子了。”
葉新梧原本也在呆呆看著自己的“傑作”,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的感知裡,只是見趙晨有所感悟,自己閑著也是閑著,正好自己也練劍,就隨便學學感悟感悟,至於結果多少,他其實並不在意。可沒想到這一劍下去,居然把葉藏卿剛剛創造的記錄給打破了。葉新梧暗中也抖了抖雙手,似乎也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無意間偷偷動用了內裡。
“放心,你的內裡都安安靜靜躺在丹田內。你刻下的印記,完全來自你對劍意的理解——或者我換個說法更妥當,應該是劍意對你的接納。”呂淳見葉新梧這副模樣,不由笑了笑。
葉新梧緊張兮兮地回過頭問道:“大叔,你哪位啊?”
呂淳聞言,不禁愣了一愣,過了一會兒方才笑罵道:“你這小子,有點意思。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既然有這麽好的天賦,為什麽不願意好好練劍呢?” 葉新梧張大了嘴巴:“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練劍的?”
呂淳嘿嘿一笑:“這還用說嗎?當然是葉藏卿那小子告訴我的。”
葉新梧一愣:“你認識藏卿哥?”
呂淳點點頭:“這是當然的,他說他也不希望你浪費這一身天賦。於是拜托我來點撥點撥你。”
葉新梧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怎麽知道我要往這兒走?還有你憑什麽能點撥我?”
呂淳指了指趙晨:“這第一個問題嘛,自然是他娘告訴我的。至於第二個問題,就這麽說吧。我能讓你比那啥青衫劍神更厲害你信不信?”
葉新梧瞪大眼睛:“你還認識劉姨?!”
呂淳摸了摸額頭,沒想到這小子的關注點這麽奇怪,於是耐心解釋道:“我不僅認識他娘,還認識他爹呢。”
葉新梧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原來如此,可我還是不願意更你學劍。”
呂淳看著這個不開竅的家夥,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那你說說,憑什麽說不願意跟我學劍?”
葉新梧偏過頭:“我可告訴你,青衫劍神可是我的偶像。 剛才你言語間對他可不怎麽尊重,我當然不能跟你學劍了。”
呂淳聞言,不禁心下竊喜,負手而立,說道:“那要是我告訴你,我就是如假包換的呂淳呢?”
葉新梧搖頭:“不信,青衫劍神何等風流人物,怎麽會像你這樣子年紀不大頭髮先白了。”
呂淳愕然,抬手摸了摸斑白的鬢角,沒好氣道:“小孩子家家懂個屁。你不信我是呂淳是吧?那你給我看好了!”
說罷,一招手。原本被葉新梧握在手中的青銘劍猛然掙脫了葉新梧的掌控,凌空飛至呂淳身前。呂淳雙膝微微一彎後高高躍起,腳尖一踩,踩到了青銘劍劍身之上。也不見他有何動作,衣衫無風自動,隨後青銘劍也隨之一動。載著呂淳直衝天際。
呂淳劍在腳下,扶搖直上。隻一息功夫,便到了劍壁最高處。只見得這青衫劍神衣袂飄飄,以劍代步,遨遊於天際之上。整個人神態氣魄,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待呂淳重新落地之時,不止是葉新梧,連趙晨都是滿臉的心馳神往之色。呂淳哼了一聲,青銘劍又重新回到葉新梧腰間:“小子,這下你信了吧?”
葉新梧忙不迭點頭:“厲害厲害!那個,你真的要收我做徒弟啊?”
呂淳哼了一聲,沒理會葉新梧,反而轉過頭看向趙晨:“趙晨,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趙晨點點頭,疾走兩步跟上呂淳。呂淳見身邊已沒有別人,轉過身看了看趙晨,開口道:“有些關於你爹的事情,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趙晨猛地抬頭,神情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