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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亂之旅》第3章 琴驚4座的魔術
  舒緩輕松的開頭節奏初聽有些平緩,刻意的壓製某種沉重情感,像在為接下來的爆發鋪墊,使聽者心情無比沉悶,恨不得立即擺脫這樣壓抑,卻又不由得生出繼續聽下去的矛盾心思。

  怪誕的音調中充斥著難以講述出的意蘊,總能夠讓人難以自拔的沉入其中,生出探究的心思。閉上雙眸,在腦海中浮現出記不清遙遠的地方,渾身被枷鎖束縛,周圍無盡黑暗縈繞,此時樂曲便是唯一的希望,如黑暗中的曙光。

  輕輕訴說著,只要能擺脫痛苦,即便粉碎碎骨也要去爭取唯一的救贖的堅定,化身鑰匙解開鎖的奉獻精神。

  溫妮賽維的眼眸中閃過驚奇的光芒,始料未及眼前的平凡少年居然給予她如此大的驚喜,轉視四周,幾乎沒有人不被精彩絕倫的樂曲所吸引,全都緊緊地閉住雙眸,臉上夾雜著雜對深淵的恐懼以及渴望解脫絕望卻又必須犧牲自我的無奈,難以自拔。

  據說,鋼琴誕生在光明大陸上的時間不算長久,有傳言說當年的那位大人曾經依靠著鋼琴曲‘月光’征服過向來高傲的精靈族女王,由此噱頭,鋼琴正式普及。

  可由於其難度高,優雅性強,再加上造價昂貴,被譽為專屬於貴族的樂器,可事實上,貴族中能夠做到演奏級別者也寥寥無幾。

  “神奇!”

  溫妮此刻的感受,眼眸中異彩連連,縈繞在耳畔的樂曲節奏忽然加快,按耐住有些激動的心情,閉上眼,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願意錯過。

  樂曲漸漸進入尾聲,所有人都感受到絕境,分別的時刻即將來臨,心中充滿不舍卻又不得不離開的矛盾,杜旅的額頭上出現細密的汗珠,手指微微痙攣,抿住嘴,原本只是想隨意彈奏的想法不知所蹤,剩下的便是想要用盡全部心神也要演繹這首樂曲的堅定。

  叮咚,當杜旅彈奏完最後的音符後,所有人都沉浸在樂曲中無法自拔,連他都重呼口氣。

  “啪啪啪!”

  賽維家族的家主夏佐,米歇爾片賣場在荊棘王國的負責人安迪以及拍賣師威爾遜一等人全都跟著拜倫大師拍動手掌,掌聲雷動,響徹屋宇。

  被幽禁在閨房中的溫蒂坐在床邊欣賞著樂曲,忽而被掌聲驚醒,從恍惚的精神狀態中悠悠醒轉,還未回過神來,抬起頭好奇地看著宴會的方向,暗道:“不知是誰,居然能夠彈奏那台‘黑王子’!”

  雖然心中疑惑,可她被幽禁也沒有辦法獲取信息,腦海中總是不時的響起當初的好朋友,跟她說得許許多多妙趣橫生故事的杜旅,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心中擔憂,溫蒂還不知道家族中的殺手組織毒刺在原野綠森中全軍覆沒的消息。

  宴會中,就算是在端莊賢淑的貴婦人們,也不由得放下心中的矜持。

  紛紛挽起裙角,朝著杜旅所在的方向快速走去,生怕慢上一步,她們還從未聽過如此震撼心靈的音樂,比起她們尋常聽的那些演奏,簡直不可同言而語,若說當初剛剛的樂曲是天上的縹緲的神樂,她們恐怕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相信。

  對於彈奏者的好奇就不用多言了。

  “呵呵,沒想到你的那位侄兒在鋼琴上居然有過如此深厚的造詣,比起當初我曾經造訪的那些鋼琴大師,都毫不遜色,甚至隱隱更上一籌!”

  夏佐笑呵呵的稱讚道,這些話倒的確是真心實意的,沒摻雜一絲一毫的水分,眾人也都點頭稱是,紛紛將視線投射到被貴婦,小姐包圍著的杜旅身上,

安迪身為拍賣場額負責人,比起樂曲的優美,他更喜歡鑽呀出其中的價值,這首曲子以他的見聞,從未聽說過,也就是說,有著很大的可能性是杜旅創造而出的。  帝國的那些王宮貴族更加喜歡這些優雅的事物,如果能夠取得樂譜,再由一位鋼琴大師演奏後拍賣,說不定會轉的盆缽皆滿,安迪的眼神中閃過興奮的光芒,而且伴隨著這首絕世樂曲的傳播,米歇爾拍賣場的聲名越加旺盛,對於拍賣行來說,才是最為珍貴的無形財富。

  再者,不算那些,單單瞧著拜倫大師看中那小子的程度,後者就算賣些人情,也能成長為位掌控一方的大人物,到時候,樂譜價值會得到進一步的提升。

  無論從哪方面想,都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的了,當務之急就是確認那份琴譜的創造者,然後將其購買下來,向來沉穩的他居然也有些迫不及待。

  “哪裡哪裡,我也不知道艾倫那小子什麽時候學會這些,簡直就是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

  拜倫大師嘴上說著,內心的激動恐怕再也難以用言語表述,那位大人當初彈奏傳聞於世,迷惑住精靈女王的那首月光曲,他也曾有幸聽聞,至於這首,那位大人並未傳世,可他曾經見過那張琴譜,上面赫然便是彈奏的這首曲子,一般無二。

  拜倫能夠答應當初杜旅提出的偽裝條件,便是因為後者曾經當初那位大人與他的那段往事講述出來,為此,他必須報答那位大人一個人情,實際上,他欠那位大人的何止能夠用簡簡單單的人情,三言兩語的說清楚。

  這次的鋼琴曲算是徹底的讓他承認杜旅的身份,那位的繼承者,就是心中有些可惜,無法再見那位大人一面而深感遺憾,雖然杜旅那小子當初的模樣與那位大人竟有七八分的相似,初見時令他頗為詫異打消大半他的疑惑,但杜旅終究不是那位大人!

  “艾倫,你的名字嗎?”溫妮淺笑盈盈,聽著談論聲,杜旅的鋼琴曲成功的獲取她的好感,比起那些油頭粉面,只會爭風吃醋的繡花枕頭,風度翩翩,琴技出眾的艾倫自然更能成功的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的生活未免太無趣,所以她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額~!溫妮小姐你好。”杜旅看著溫妮伸出的白嫩纖細手掌,有些尷尬,明顯她想讓自己親吻她的手掌,可是······他並不想那樣做啊,誰知不知道手掌有沒有清洗過,萬一沾染什麽細菌,在醫療設備手段落後的世界,他可不想捂著肚子去教堂中祈求什麽古怪的聖水。

  於是,杜旅很有紳士風度的行個禮,算是打過招呼,站在不遠處的艾伯特臉色有些青白交接,沒有料想這位從哪方面瞧著都普普通通的家夥,居然能夠彈奏高難度的,如此優美的琴曲,僅僅是盯著杜旅剛才飛舞的雙手就足夠他眼花繚亂的了,耳邊傳來那些貴族小姐的談論聲,如果他的聽覺再差些,說不動他就聽不到那些嘲笑鄙夷的話語了。

  艾伯特瞬間覺得周圍的每個人微笑的臉色都在嘲笑他似的,他自認為臉皮還沒有如此之厚,冷哼一聲,揮揮袖邁開腳步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努力不讓自己的嫉妒擺放在明面將脊背挺得筆直,雖然他現在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陰沉的如同即將暴風雨的天空,很明顯地的讓人看出他糟糕的心情。

  噠噠噠的皮鞋敲擊地板的沉重聲很響,卻並未惹起任何人的注意,就算看見,也不過認為是破落貴族的無趣牢騷罷了,嫉妒使艾伯特的眼睛紅的嚇人,克裡夫城上的天空,一團看不見的氣體夾雜著數不清的負面情緒衝進艾伯特的身體之中。

  溫妮眼眸仔細的盯著杜旅,似乎想要瞧出些什麽不一樣的東西,以她的身份擺出親手禮,便足以讓荊棘王國中的無數男人為之瘋狂的了,可面前的少年似乎有些想要疏遠她的想法,不要以為她看不出來,心中有些不悅的猜測,莫不是在嫌棄自己的身份,可後者剛才稱呼她的時候,用上的詞匯明顯是‘小姐’,而非‘夫人’,這倒是又讓她有些刮目相看,嘴角噙著笑意:“不知道剛才的樂曲叫什麽名字?”

  “魔術!”杜旅思忖一會,吐露答案。

  聽見杜旅的回答,溫妮明顯有些眼前一亮,原本她還想著這首曲子究竟會有什麽樣的名字,不過,杜旅給出的明顯超過她的預期,暗暗呢喃一次,抬起頭來瞧著面前的少年郎,笑吟吟說道:“更晚些時候還有晚會,我缺少一位舞伴,希望到時候不要推辭!”

  話畢,便落落大方的離開,身後,“呸,最不齒這樣浪蕩的寡婦。”巴奈特家族派出的二小姐泰貝莎咬牙切齒的說道, 明明剛才她是想第一位上前與那位克裡夫城聲名鵲起的勳爵聊天的,而且,說不定到時候能夠央求對方讓拜倫大師出手讓她的容貌更上一層。現在都隨著朝裡房遠去的杜旅背影而泡湯了。

  時間過得很快,但在杜旅那裡卻並非這樣,每時每刻他都覺得是在煎熬,明明是喪禮,為什麽還會舉辦舞會?

  與夏佐他們在一起能夠有效的躲避那些貴婦人的追擊,可那癢他又不得不在這裡承受那些詭譎氛圍,隻得打過告別的招呼,在眾多視線下,從貴婦小姐的包圍圈中掙脫而出狼狽的離去。

  交響樂,起!

  炫彩的燈光斑斕的映射在每張臉上,男男女女們全都開始走向舞台那邊,溫妮換了身著裝,漆黑色的晚禮裙穿在她的身上,韻味無窮,她想著這下那位叫做艾倫的家夥怎樣拒絕她,說不定也被迷昏頭腦,嚶,也許到時候她會失望也不一定。

  滿懷期待的走著,耳邊傳來一道嘲諷,“真的以為人家會被你迷惑嗎?哼,你這肮髒的小寡婦也不掂量自己究竟有多重的分量。”美眸移動,瞧見出言的是巴奈特家族的二小姐泰貝莎,後者說完這句話後,像隻驕傲的小孔雀,頭也不回的扭腰離去,不給溫妮開口的機會,多年的教訓早已告訴她不要與溫妮口舌之爭。

  眾目睽睽之下,她溫妮賽維,居然被放鴿子,呼~,平複下心情,不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笑話,暗自咬唇,任憑淡淡的血腥味擴散在嘴巴中,她絕不要放過那家夥,仰起腦袋雍容走進舞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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