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經常出入這個庭院,完全是因為洞穴裡白玉石盒中的那件瓷片,那可是他好不容易交換而來的寶物,而且還是有期限的——他只能參詳幾天罷了。
當然,為了換來寶物,代價也是極其沉重的,不過那顯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石盒中的瓷片實在太過霸道,以至於他不得不用一件極為罕有的東西來保持身上的溫度——龍雀石。
如果說瓷片是極為霸道厲害的陰寒之物,那麽這龍雀石正好相反,它雖只是一塊拇指大小的石頭,但是其中蘊含的陽剛之氣亦是恐怖絕倫。
趙吉曾想把它戴在身上,結果卻是直接把胸口燙出一個一般的大小的傷口,無奈之下,他隻好找女人來拿。
在先後燙死了七個女人之後,他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抵抗龍雀石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正好就是康芸。
趙吉也曾問過康芸的身世,得知她是在寒山城上遊的雪山湖邊生活,一向與妹妹漁獵而生,想來可能是經常浸在冰冷的湖水中的原因,所以體質極是陰寒。
為防康芸元陰泄露,趙吉平日隻讓她吃一些生冷之物,更是半點也不曾碰她,只要出入洞穴,必然將她帶在身邊。
別人隻道趙吉專寵這個女人,卻是誰也不知是這個原因。
而現在,聽得沐長風直接點名要找康芸,又好巧不巧地點出“明知故問”四個字,趙吉立即以為他知道了龍雀石的事情。
想來若是讓他知道沐長風只是讓他交出被擄走的女人,他肯定會氣得吐血吧。
“你怎麽知道它在我這裡的?”趙吉陰沉著臉問道。
“是譚天德告訴我的。”沐長風隨意說了一句,的確,康芸的下落確實是譚天德說出來的,但是趙吉說的卻不是這個。
“譚天德?!”趙吉的臉色陡然變得很是難看,他狐疑不定地看了看沐長風,如果沐長風說的是別人,那麽他根本不會相信。但若是譚天德,那卻是不一樣了。
這個老家夥素來滿腹陰謀,他背地裡的那些小動作趙吉亦是一清二楚,只不過根本懶得去管而已。
加上譚天德身為寒山城主簿,經常出入城主府,他觀察出一些蛛絲馬跡也能說得過去。
“看來之前倒是小看了他。”趙吉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我要帶著寧兒離開這裡,這裡的事情都與我無關了。至於它,我奉勸你一句,它和那石盒中的東西一樣,不是你所能招惹的東西,就算我不找你,自然會有人找你拿的。”
“你在說什麽?”趙吉的話讓沐長風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目光堅定道:“我就問你,你給還是不給!”
“你說呢?”
趙吉說了一句,猛地將大刀往沐長風擲了過來。沐長風趕緊側身躲開,待再去看時,趙吉已經縱身跳了出去。
沐長風冷哼一聲,身子一縱,直接躍上屋頂,正要再去追時,黑暗中忽有一個白色的影子竄了出來,猛地一抓,直接往沐長風腦袋抓來。
沐長風本來不欲理會,直接提起速度,想要在那白影到來之前躍出去。然而他才踏出一步,那白影已經到了沐長風身側。
隨著一道凜冽的寒光閃過,白影的爪子直接將沐長風的肩頭抓出五道深深的血痕。
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沐長風大驚失色,他要緊牙關,強忍住肩頭疼痛,正要奮力將面前白影擊退,忽聽下方破空聲起,當下心頭一凜,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哢嚓!”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
沐長風立即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什麽東西撞碎了骨頭。 “對方有兩個人!”
剛才一心想著追趕趙吉,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兩個潛伏在黑暗中的人。那白影倒還罷了,下方的這個灰影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加之速度奇快,沐長風根本沒有察覺。
“滾開!”
他低喝一聲,黒焰陡然迸發而出,直接將這一白一黑兩個人影逼退了出去。
白影一見這黒焰,立即驚呼道:“哦?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這個家夥的身上果然有一股奇怪的妖氣!對了,這家夥叫什麽名字來著?”
灰影沒好氣道:“沐長風。真是的,也不知道你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麽。”
“我只是一時忘記了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唉,對了,我們為什麽要殺他?”
“閉上嘴!快些動手!真是受夠你了!”
灰影說完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聽到,身子一閃,直接往沐長風撲來。
沐長風聽到兩人的對話,腦中立即冒出兩個人來,只不過此刻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因為就在一眨眼的功夫,灰影已經撲到了面前。
“好快!”
先前對上歸一針和陽正之時,沐長風還在為自己的實力而暗暗自滿,此刻一見這灰影的速度,原本有些膨脹的心立即沉了下來。
別說對方那恐怖異常的力量,單單是這等肉眼難辨的速度就已經讓他應付不及了。
然而噩夢還遠遠不止這些,灰隨著灰影動手來攻,白影亦是閃了過來。兩人一上一下,直接將沐長風的退路全部封死。
“唰!”
眼見漫天爪影如暴雨般橫掃而來,沐長風立即左眼一凝——黑白的世界之中,原本模糊難辨的影子終於露出了些許端倪。
“哢嚓!”
隨著三色靈力如潮水般湧動而出,沐長風的身體亦是繃緊到了極致,就在灰白兩人即將撞到他的身上之時,他的身上猛地蕩出一股熾熱的黒焰,刹那間竟是直接兩人的攻勢擋了下來。
“哦?”
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灰白兩人微微一愣,這時才終於肯正視面前的少年。
其實,此刻不僅灰白兩人心中驚訝,一側的沐長風更是驚得心頭一凜,就在他的面前,那灰白兩人雖是已經觸到黒焰,但是卻似乎根本不受影響一般。
沐長風自修煉出這黒焰,一向幾乎是無往不利,就算是鹿山派掌門簡陽也對它忌憚萬分,但是就是這樣霸道的東西卻根本奈何不了面前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