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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妹是聖女》第63章 書生頓悟鑄心齋
  入夜,風颯颯。

  秦墨,亦或是付長生,與文諾相對而坐。

  油火搖曳,將房間微微照亮,散發著溫吞的熱意。

  只是這樣微渺的熱能,無法溫暖身體,更無法溫暖人心。

  良久,文諾嘴唇輕啟,無奈笑道,“在你眼裡,我也算個大人物嗎?”

  “現在不是,以後就說不定了。”

  秦墨沒有把話徹底說透,留了半截懸念,像極了街上扛著“鐵口直斷”的算命先生。

  “現在都看不通透,就更別說以後了。”文諾搖了搖頭,隨即好奇地問道,“你說了‘我們’,意思是還有別人知道你的身份?”

  秦墨伸手指了指柔福帝姬府的方向,輕聲道,“徐三錢。”

  文諾微微一愣,隨即眼睛眯成線,從縫隙中透出幾道精芒。

  “竟然是徐三錢?有意思啊,果然這胖子沒看起來那麽簡單。”

  秦墨古怪道,“何止是沒那麽簡單。”

  “也對,畢竟能把李掌門都逼到絕路,怎麽可能是一般人。”

  “你就不好奇他的身份?”

  文諾搖搖頭,“或許他是天外劍仙一般的人物,又或是什麽隱士高人,跟我有什麽關系。人啊,總要親眼見證一些事情,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不是嗎?”

  秦墨盯著文諾的面龐,似乎想從他的輕松寫意中看出端倪。

  “那你就不好奇你自己會是怎樣嗎?”

  文諾微微笑道,“玩遊戲嘛,開著金手指或是作弊器就沒什麽意思了。”

  “遊戲?”秦墨略感意外,忍不住將手搭在書案上,“如果一切對你來說都是場遊戲,那對其他人是不是有些太殘酷了?”

  文諾神情自若,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將詩集攤開,見書頁上寫著:

  “天人遊一界,鴻鵠知地北。

  風雨同中驟,我亦知春秋。”

  秦墨不解,問,“什麽意思?”

  “對我而言是一場遊戲,對你們而言就是遊戲了嗎?我自己的想法,與你們其實沒多大的關系,重要的是你怎麽想。”

  文諾往桌上排開三枚銅錢,手掌將其蓋住,隨口問道,“你猜猜它們是正還是反?”

  秦墨愣了愣,他習慣了文諾的奇怪,可也不明白此舉到底想表達什麽。不過秦墨也沒有過多地糾結,便回道,“我猜有兩枚正,一枚反。”

  文諾將手拿開,銅錢一正兩反。

  “你不知道它們的正反,我讓你猜,你才會有猜中時的喜悅,與猜不中時的遺憾。可要是你知道它們的正反,那將失去這樣的心情。對我而言,人間就是一場遊戲,和猜測這三文錢到底幾正幾反沒什麽區別。”

  秦墨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即別過頭去,不屑地說道,“我可沒有因為猜不中而遺憾。”

  文諾咧嘴笑道,“我管你勒。”

  隨即他歎了口氣,“我其實很好奇我今後到底會怎麽樣,可我又覺得,如果什麽都知道了,那人生又有什麽意思呢。我失去了繼續待在這裡的意義,就像你一樣,看起來活著,其實已經死了。”

  秦墨面色一白,瞳孔劇烈地收縮,手指頭也微微顫抖著。

  天地之間,大雨滂沱,疾風赫赫。

  生而知之不一定是好事,懵懂局中又未嘗是壞事。倘若知道自己的結局,又無法去改變,可不就像文諾所說的那樣,看上去活著,實際上與死人無異。可要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宿命,就可以融入這個對他而言無比陌生的世界,

享受自己有限的光陰。  哪怕最後死了,他也能證明自己活過,而非只能無奈接受自己宿命的皮影人。

  文諾的一席話,將名為“付長生”的保護層拍得支離破碎,露出血淋淋的傷疤。

  他望著文諾,眼睛莫名的酸澀,視線逐漸模糊,樣子看起來孤獨而又無助。

  油火恍惚,從中結出一道劍氣,像是有支無形之筆在劍氣上描繪,緩緩地勾勒出劍脊與鋒芒。

  而文諾的眼中綻放出璀璨的銀華,像是兩盞漁燈破開迷霧籠罩的海面,照入秦墨的內心深處。

  “你看,這是一道劍意,是歷史書上無法描繪的形狀,對吧?”

  秦墨雙目無神地點點頭。

  “可是你現在看到了,它活生生地出現在你面前。”

  指尖微動,劍意隨心。

  小劍忽然歡快地在空氣中浮遊,掠起層層波瀾,綴著銀色的光尾,像是一顆流星,在屋子裡一周又一周地盤旋。

  油火上凝出越來越多的小劍,匯聚成一群,像條銀色的光帶,在秦墨的眼眸中印出個銀色的光點。

  文諾輕聲道,“看到這些劍意了嗎,很美吧?就算以前在書本上看到過關於它的描述,可在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被它所吸引。”

  “很美。”

  秦墨喃喃地說著,聲音被劍氣的余波扯得失真,可那種發自心底的情感,是無法被劍氣影響的。

  劍光流轉,百變華彩,如極光映夜。少年沉浸在劍意的變化中,心中有株小小的嫩芽破土而出,迎著劍光生根發芽。

  “兮年有旦日,日日和歌,歲歲賀歲。

  陳釀兌新酒,朝朝思慕,夜夜合歡。”

  從文諾口中飄出莫名的歌謠,合著劍氣呼呼的聲響,奏出別樣的雅趣。

  直到秦墨從劍意的光華中醒轉,眼中流露著羨慕與渴望,以及微不可查的嫉妒。

  文諾輕輕拂袖,劍意中爆發出璀璨的光霧,眨眼間又納入文諾的天靈蓋中。

  只剩下油火搖曳,吞吐著淡淡溫熱。

  “謝謝你。”

  “不客氣。”

  屋內寂靜無聲,雨滴落在瓦上滴答聲響,碎石小徑積起水窪。

  庭院中的小樹的枝乾略微彎曲,等待著雨過天晴後的舒展。幾縷秋風,樹枝搖動,書寫著落寞。

  文諾忽然站起身,推開門扉,站在門口望著連綿的雨絲,秦墨的耳中頓時充斥著急躁的雨聲。

  “付長生,你沉浸在前世太久了,久到你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秦墨。可是你的的確確地活著,還能夠用眼睛去看充斥著光怪陸離的世界,不是很好嗎?”

  秦墨莞爾笑道,“是挺好的。”

  “聽聽這雨聲,多美妙啊。”

  “不美妙,昨日洗的衣服又沒法幹了。”

  文諾回過頭,一臉怪異,“堂堂準駙馬,難道還要自己洗衣服?”

  秦墨翻了個白眼,“我就不能同情一下幫我洗衣服的雜役?”

  “嘖,萬惡的封建主義階級。”

  “封。。。建主義階級?”

  文諾走到秦墨身前,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概指的就是你這樣不用動手乾活的人,貶義詞。”

  秦墨撇了撇嘴,“說的就跟你不是一樣。”

  文諾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悠然道,“我當然不是,我是尊貴的修行主義階級。”

  “呸。”

  “嘖,卸磨殺驢,好狠心的秦四公子。”

  “我秦某人作為封。。。建主義階級,自當心狠手辣。”

  “嘖嘖。”

  ......

  當秦墨回到柔福帝姬府中時,雨已經停了,屋簷緩緩地滴水,濺起水花朵朵。

  燭火燃起,照亮屋子,黑洞洞的門扉外透著蕭瑟。

  腦中響起文諾在門後所說的話:

  【若是無法改變已經注定的結局,何不轟轟烈烈地鑄造一片輝煌的雲彩,也不枉在此間走一回?】

  過了一會兒,侍女給秦墨送了壺熱茶。

  他擺手將侍女趕走,提起水壺,優哉遊哉地將杯子注滿,盤膝坐下,望著嫋嫋水霧從杯中升騰。

  “世道無常,我不就無常。

  人間疾惡,我不就疾惡。

  萬裡紛繁,我不就紛繁。”

  水霧朦朧中,少年心間的嫩芽舒展草葉,花苞盛放。

  阻塞的經絡被一種奇妙的能量衝開,綻放出醞釀悠久的璀璨。

  天空,層層烏雲散開,露出皎潔的月牙,輝芒照亮了死氣沉沉的汴京。

  沒有人知道,這一夜裡,被罵為“修行廢材”的秦墨頓悟,秦墨與付長生的神魂徹底融合,一念之間,由凡人步入心齋境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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