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樓的時候,好多人跟在後面準備看熱鬧,這年月娛樂活動還是太少了,有聽說馬城礦區的大佬因為跟我搶女人叫了一卡車的人,不過短短一個小時,結果越傳越邪乎,到最後,就成了兩個男人爭風吃醋的爛俗故事了,看著寶寶姐混在人群裡面,我忍不住就在猜想,這裡面恐怕也有寶寶姐推波助瀾,畢竟,木木是她手底下的台柱子,一頭母豬如果有兩個男人爭別人都會覺得這母豬肯定是漂亮的,更何況原本就漂亮的水木清華,有了今晚這一出,日後聲名就要大漲,這道理就跟當年一堆公子哥兒爭秦淮八豔差不多,說白了也是一種炒作。
我並不反感寶寶姐的行為,借勢也是一種本事。
下了樓,那鄉鎮企業家打扮的胖子果然還在,身邊五六個朋友,大約都是幫閑清客之流,沒一個真正有眼力價兒的,不然,怎麽看不出這胖子是自尋死路呢!
胖子夾著個老板包在腋下,看見我後笑眯眯招手,“長毛,來,過來。”
我伸手阻攔身後幾個女人,笑眯眯就走了過去,“胖子,叫爺什麽事兒啊!”
胖子笑得暢快,在風中搓了搓手,“我也不難為你,呐!把你的女朋友給我玩玩,今天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他大約覺得自己很有仁義大哥的風范,呐!我也不要你磕頭,也不要你三刀六洞,你的女人給我玩玩,這不過份吧?
我上下打量他,想說幾句粗口,可是,又覺得說出來對不起自己,比如說,我要是說準備玩玩他老娘什麽的,那我豈不是虧大了?就他長得這死樣子,女兒肯定也是爛白菜的長相,總之,按照國人的國罵要和對方的直系親屬發生肉體關系,我都虧大了。
“我是挺想玩玩你家直系親屬的,可看看你這副尊榮,我覺得我虧大了,要不,今天這事兒就算了,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笑著看他。
“小子,別太囂張,別以為這裡是省城你就肆無忌憚。”有個幫閑跳出來大喊了一句,我頓時對這個幫閑高看了一眼,這家夥看著是在挑事情,可實際上卻是在隱晦地提醒自己的老板,這裡是省城,是陳五哥的地盤,看來,還是有聰明人的。
可惜啊!俗話說得好,這良言勸不回該死的鬼。
那胖子氣得滿臉通紅,掏出電話就叫人,馬城到省城才多點兒距離?也就是五六十公裡路,開車再慢,半個多小時也到了,這死胖子一個小時之前就開始叫人了,這會子肯定不知道貓在什麽地方呢!
果不其然,在胖子嘿嘿笑聲中,兩輛雪佛蘭子彈頭率先從外面馬路上衝了進來,這玩意兒俗稱【大佬車】,好多香港黑幫片裡面的大佬都曾經坐過這車,因此獲得了很多鄉鎮企業家的厚愛。
子彈頭的車門被拉開,從裡面跳下來七八個彪輕大漢,這七八個彪輕大漢還沒到胖子身邊,外面又衝進來兩輛大卡車,從卡車上呼呼啦啦就跳下幾十個身穿藍色製服頭戴安全帽的青壯漢子,每人手上都拎著一根鋼管,眼神不善,一個個就走到了胖子身後。
“臥槽,這特麽是馬城礦區的護礦隊吧!”看熱鬧的裡面也有明白人,說起來,馬城礦區的護礦隊在省城周圍也是頗有名氣的,畢竟,統一製服統一調度,這要是放在古代儼然已經算是強悍的部隊了,普通的道上幫會跟護礦隊根本沒法較量,武力值不在一個層面。
這些家夥都是拿工資的,老板一聲令下,給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這些家夥毫不猶豫就會衝上去。不像是那些所謂道上的幫派,真正敢打敢拚的骨乾分子也就那麽幾個人,絕大多數其實都是搖旗呐喊的,就像是之前被我乾掉的那個光頭勇,手底下真正跳出來玩命的,也就那麽一個,其余的不過是覺得紋個身跟個老大很屌很有面子,真有的腦子的誰會為了老大去玩命?也就是那種剛走上社會的青少年愣頭青會被忽悠住,大部分其實都是打醬油的。 這種幫會的結構,跟護礦隊一比,頓時就是渣滓一般,所以別看那些幫會名字起得很屌,什麽黑龍幫,什麽兄弟會,可有戰鬥力的幾乎沒有。
正經是護礦隊這種結構,就跟香港的黑道一樣,背後有大水喉(大老板),平時有話事人(護礦隊長),大家都發工資(搵水),典型的社團結構,這也是幾乎所有的開礦的老板背景都不乾淨的原因,換了你,你相信他是乾淨的麽!
那七八個彪輕大漢當中一個連眉毛都禿得快沒有的家夥一臉凶悍,往胖子身邊一站就問他,“老板,要弄誰!”雖然是問句式,可目光早就盯著我了,眼神不善得緊,而且看人的目光總是在脖子和幾處要害打轉, 我敢肯定這家夥手上沾過血。
那胖子就哈哈笑,“呐!長毛,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把你的女朋友給我幾個兄弟爽一爽,今天這事兒就算……”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竄了出去。
幾乎是一個踮步就到了胖子的跟前,一伸手,就死死鎖住了他的手指,一翻之下,嘎嘣一聲脆響,死胖子的指骨就被我扳斷了……
那禿眉毛的家夥到底手上沾過血,而且肯定也是個練家子,居然反應隻比我慢了一拍而已,幾乎下意識就從腰裡面掏出一把大黑星來,抬手就瞄準了我……
整個世界的頻率似乎一下就變慢了,每一秒似乎被分成了二十四格畫面,我看著他一下一下頻率失真一般把大黑星舉了起來,一抬腳,直接踢在了他的手腕上,頓時就把大黑星給踢飛了出去,隨即摸出一支2B鉛筆,一下就扎在了他的手心上,把他的手掌扎了一個對穿……
迅雷不及掩耳……
這些動作加起來不過發生在短短不到三秒鍾之內。
禿眉毛的家夥目瞪口呆握著自己的手,看著手掌上的鮮血順著鉛筆上的2B流了下來,一滴滴滴在地上,似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手。
我捏著那死胖子已經斷掉的手指,那死胖子被我捏得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一下,因為只要他一動,手指就會鑽心地疼。
十指連心,不是麽!
我冷笑看著那禿眉毛的家夥,你吃過幾年夜粥又怎麽樣?手上有家夥又怎麽樣?正所謂,任你萬變變化,不入先天,終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