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正值接近中午吃飯的點兒,所以我們到了避風塘的時候,裡面人多得很,不過我眼力好,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的寶寶姐,我伸手招呼了一下,領著韓由娜和她媽媽一起走了過去。
寶寶姐穿著一身淡灰色的通勤裝,真絲圍巾,小西服,胸口珍珠胸花,裡面豎條紋的襯衫,小蠻腰,下面是包臀的短裙,腿上絲襪配高跟鞋,手邊還有個真皮的小拎包,正坐在藤椅上喝著一杯奶茶,旁邊還跟著個頭髮豎在頭頂上的男人,膚色微黑眼神彪悍,穿著個不知道什麽外國牌子的夾克坐在那兒,一眼看過去就能感覺得到對方滿身的肌肉。
“寶寶姐,這是養上小狼狗啦!”我笑著衝寶寶姐開玩笑,她身邊的那男的眼瞳一縮,腿一蹬就要站起來,身勢一動,屁股底下的藤椅重量變化,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與此同時,寶寶姐一伸手就按在他的手上。
這小狼狗倒是跳得很,我臉上一動,嘿嘿笑了兩聲,“寶寶姐,你倒是挺護著你的小狼狗啊!”寶寶姐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不乏忌憚之意,她可是看過我動手,還不止一次,想必印象深刻,我滿嘴胡說八道的時候她可能會忘記掉,但是我站在她跟前就這麽跟她說話,她要是再想不起來,那她就不是省城數得著的媽媽桑了,作為一個從台柱子更進一步演變而來的媽媽桑,她要是不懂人情世故,早被人吃得一乾二淨骨肉不剩了。
“小南,你可別剛見面就嚇唬我。”寶寶姐故意嗔了我一下,“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們嘉年華的興哥……”
我看了對方一眼,明白了,原來不是小狼狗,很大的可能是個看場子的。
伸手掏了掏耳朵,我看了他和寶寶姐一樣,“只不過不是小狼狗,不一樣還是狗,依我看,還不如給寶寶姐你做小狼狗呢!”
那家夥臉上肌肉一陣抽動,即便寶寶姐拚命按著他的手,他還是緩緩站了起來,這家夥皮膚雖然黑,可嘴巴一咧,露出的牙齒卻是雪白,“你小子夠種,還沒人敢這麽挑釁我……”
旁邊寶寶姐一把拽住他,臉上露出幾分焦急,“興哥,這是五哥手底下的頭馬小南哥……”
這位興哥頓時一愣,大老板號稱省城一哥,名聲不是開玩笑的,像他這種混混,混到目前的地位,的確算是混得很好了,可是,跟大老板一比,那是連渣滓都不剩,可以說,混到大老板這種位置,那是【時也命也運也】缺一不可。
眼神中流露出忌憚之色,不過,這位興哥想必也騎虎難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就笑了起來,既然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南墨涵是個講究人,我就來幫你一把,你躺下吧!
“興哥是吧,幸會幸會。”我一笑,露出滿嘴細碎如玉米粒的白牙就對他伸出手去。
這家夥貌似暗中舒了口氣,覺得自己找回了面子,臉上偏生還要擺出【我不過是看五哥的面子】那種屌樣,勉勉強強把手伸過來。
雙手一握,我手上加勁,嘎查一聲。
所謂十指連心,那麽,四根手指骨同時被捏斷有多麽地疼就可想而知了,眼前這位興哥頓時扛不住這種劇烈地疼痛,眼睛一翻白,咕咚一聲就倒下了,把屁股底下的藤椅撞得飛了出去,幸好這是角落,不然準會砸到別的客人。
“總是有人就這麽不知死活。”我從桌子上的卷筒紙箱裡面抽了點紙把手擦了擦,寶寶姐臉色蒼白起身蹲下去看對方,然後抬頭就問我,
“他這是怎麽了?” 我聳了聳肩膀,“沒什麽,四根手指頭粉碎性骨折,送到醫院還能搶救一下,應該能評個7級工傷,拿14個月的工資……”寶寶姐起身一跺腳,“小南你真是害慘我了。”她說著就拿出電話來叫了救護車,隨後又招手叫來服務員,跟服務員說了兩句話,那服務員點頭離開。
拽著盧美汐和韓由娜在旁邊冷眼旁觀,盧美汐臉上還有些擔憂之色,由娜妹子則一點都不擔心,她可是在魔都親眼見識過我的能耐的,現如今我在省城,那更加沒道理會吃虧了,所以她反倒是一臉看戲的表情。
沒一忽兒,一個穿西服打領帶的男子匆匆過來,看樣子是個大堂甚至經理之類,寶寶姐跟他說了兩句話,這位西服男子就招手叫來兩個服務員,小心翼翼地把地上號稱興哥的漢子給搬走了。
看著把人搬出門外,這時候寶寶姐才摸出紙巾來擦了擦額頭的汗,看我在旁邊一臉瞧熱鬧的樣子就忍不住跺腳,“小南,你真是……真是害我……”
“沒事,這不是有我麽!”我嘿嘿笑,寶寶姐看我這副表情就歎氣,“哎!算了算了,這家夥一直纏著我,話說我也挺頭疼的,你這也算是幫了我的忙了……”
我頓時就愣了,再看寶寶姐,我去啊!滿臉偷了雞的狐狸一般的壞笑。
臥槽,果然,這才是老江湖,修行千年的妖,這一下把寡人耍得團團轉,我還以為我有面子,可實際上卻是寶寶姐借刀殺人。
臉上抽搐了一下,我不服氣這時候也得服氣,隻好挑起大拇指對寶寶姐說道:“寶寶姐,你真不愧是修行千年的狐狸精,我佩服,佩服,佩服……”
一連說了三個佩服,寶寶姐就捂著嘴巴笑,“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小南你啊!”一邊說一邊就招呼著坐下。
重新坐定下來,寶寶姐看我還是一臉吃了死蒼蠅的表情,就說:“怎麽啦?你把木木從我身邊偷走了,我借用一下你小南哥還不行?”
她這麽說,我哪裡還好意思去計較,隻好苦笑。
“我也是剛到嘉年華夜總會不久,不大好得罪這位興哥,可這家夥得寸進尺,居然想人財兩得……”寶寶姐一臉的憤憤,“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又沒有小南你這種盛世美顏,他配麽?要是小南你還差不多。”
到底是人精,寶寶姐這麽一說,我更加不好意思計較了,哎!女人啊!就沒一個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