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臥槽!這小子行啊!都知道【骨肉皮】啦!
骨肉皮這種性質的女人在夜場裡面多了去了,就會往DJ台跟前湊,在那兒扭來扭去的賣弄風騷,DJ給她一個笑臉就能貼上來,並且以被睡為榮。
這種女人哪兒都少不了,也必不可少,要是沒有大批的這種女人,DJ的【打碟、喝酒、請女人吃香蕉】三部曲怎麽唱呢?這些女人當中有很多會轉變成女dancer,極少部分會變成著名女dancer,還有鳳毛麟角的會變成女DJ。
就像是搖滾圈的骨肉皮會轉變成女歌手,極少數會變成著名女歌手,還有鳳毛麟角的會變成天后,道理是一樣的。
我拍拍小保安的肩膀示意你大有前途,正想再問些閑話,外面一堆保安擁著一幫女人進來,有個身材看著便魁梧結實的保安一直推著門,隨後崔總監和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女人並肩走了進來。
這幫女人當中十個倒有八個是穿貂的,看打扮就不是正經女人,雖然周周哥王八蛋了一點,但是,我從周周哥跟前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譬如說,看女人。
我們南直隸省自古大部分都屬江南,根本沒有穿貂的習慣,何況一件貂價值不菲,也不是必需品,哪個南直隸女人會買貂?
這些穿貂的女人論長相還是水準線之上的,這年月懂化妝的女人也不多,這些穿貂的女人倒是個個都化妝,所以整體姿色的確很高,要是春生在,估計得流口水……
用周周哥的話說,下面絲襪上面貂,一個更比一個騷。
所以,冬季,夜場,如果看見穿貂的女人,你上去問她【五百塊過夜】肯定不太好,但是,一千塊過夜肯定是極好的。
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些跟我也沒五毛錢的關系,這些穿貂的女人大約是崔總監迫於周周哥帶著大隊人馬跳槽的壓力找來的,那個跟他一起的貂皮大衣肯定是個老鴇。
我正在觀察,那些保安奉承著穿貂小姐們,看見小保安坐在吧台旁邊喝著海尼根,大約妒忌心理,有兩個大聲就嚷嚷,說他上班時間不好好在門口守著居然在這兒喝酒,這個月工資是不是不想要了!
男人在女人面前顯示存在感,這就好像公貓看見母貓會排出一兩滴騷臭十足的尿液,這屬於基因層面,我能夠理解。
但是,你罵罵咧咧過來還趾高氣揚地跟我來一句【先生我們現在還沒營業請你先出去】是什麽意思?
這時候我忍不住有些懷念之前的那位長得像王姬的服務生領班來了,雖然她有點跪舔洋大人的小資女毛病,但怎麽說也還懂得禮貌,怎麽現在的保安連禮貌都不懂了。
我的好脾氣只針對美女,而且還必須是符合我審美的美女,連眯眯眼戚王美子這種大多數男人眼中算美女的都享受不到我的好脾氣。
你說你一個滿臉痘痘的保安,為了在一幫小姐面前顯示存在感,跑到我面前來秀優越感?
老虎不發威你還以為我是打粉色絲帶結的凱蒂貓麽?
在煙殼屁股彈了彈,彈出一根煙叼在嘴邊,我緩緩站起來,驀地,腳一抬,一個勾踢,靈活得像是一個劈臉就扇小三耳光的大婦,一下就把對面保安頭上的大蓋帽給踢飛了,深藍色的大蓋帽在空中飛出一個弧度,一下就落在了不遠處的舞台上。
祖爺爺當年在江湖上報號雙槍快腿小白龍,這腿要是不快,怎麽在江湖上立足?
後面那些穿貂小姐們一陣尖叫,
和貂皮大衣暢談的崔總監也注意到了我。 滿臉青春痘的保安估計隻感到頭上一陣風,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頭頂,頓時目瞪口呆,
不得不承認,這幫保安比之前的強多了,其余保安只是愣了一個神,隨即一下就呼啦啦壓了上來,其中大半都抽出了橡膠棍。
叮一聲甩開zippo打火機點燃七星,深深吸了一口,食中兩指夾著煙就衝快步擠過來的崔總監揮了揮手。
“放下放下。”崔總監一邊按下那些保安手上的橡膠棍一邊還說,“這是公司的DJ阿南,你們以後看見要叫南哥知道麽!”
這些保安到底不是傻瓜,頓時就反應過來了,低聲就是一陣嘀咕,我聽他們的台詞感覺挺羞恥的……真可惜你們了,你們不應該來拉斯維加做保安,你們應該去香港拍《古惑仔》啊!
“崔哥。”我笑著跟崔總監打招呼,崔總監伸手在我膀子上一陣拍,那表情,不知道的肯定以為我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紅姐,失陪失陪,我這邊先有點事情,你現在是公司大堂,帶著姑娘們隨便看看,晚上下班了咱們再細談。”崔總監跟那位貂皮大衣打了一聲招呼,就把我拉去了他的辦公室。
給崔總監遞了一根煙,我們點燃香煙抽了一陣子,抽到一半的時候,坐在大班椅上的崔總監這才說話,“阿南,去年的事情呢,公司是承你的情的,總公司那邊也有結論,你這段時間呢,公司算你正常上班,工資照結……”
所以說,別管是社團大哥還是公司領導,他們的話無論多麽天花亂墜,你千萬別當真,資本家的嘴臉,太祖當年說得很清楚。
所謂公司承情,聽聽就好,真要承情,怎麽不發個十萬八萬的?
我笑了笑沒說話。
十幾年前二王流竄全國,把全國老百姓都嚇得不輕,無非是因為手上有人命,正常人對上亡命徒,心理肯定是有壓力的。
我現在在崔總監眼中,恐怕也要算亡命徒吧?
看我笑笑沒說話,崔總監頓時就大倒苦水,說當初請本地有力人士斡旋花了多少多少錢,前一陣周周領著小姐們跳槽又如何如何,一邊吐苦水一邊打電話給財會。
沒過會兒,財會孫大姐敲門進來,崔總監接過牛皮紙袋看了看,然後轉手交給我,說是整起來算五個月的工資,讓我數一數。
我也沒客氣,這錢我覺得是我應得的,不過,數就不必了。
看我把錢收下,崔總監吐了一口氣,笑著就在我面前的煙盒裡面拿了一包七星,“有煙也不想著分點給你崔哥。”他說著,很霸道地把拿出來的一包放在我面前,把剩下的大半條煙一卷,就扔進了自己的抽屜裡面。
我啼笑皆非,但是不得不說,崔總監這個待人接物,真是讓人挑大拇指,古人說如沐春風,大概就有幾分眼前這個意思吧!
“呐!簽個字,公司要正式走帳的。”崔總監讓我簽了個字,然後就說:“阿南,我跟你說實話,你現在也不大合適在這邊上班,你是我親自招的人,我一直也沒覺得自己看走眼,我的意思呢,你去省城總公司那邊,阿東如今在那邊是主打DJ,你年紀輕形象好人又聰明,學東西快,在總公司熬半年,阿東的位置就是你的……”
我尋思了一下,像是周周哥那樣去做雞頭苦大錢,我不願意,不過,跟東哥一樣月收入一兩萬,也挺好。
而且,崔總監說的不錯,在月亮城的拉斯維加,我的心只會悸痛,那是一抹永遠抹不去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