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被大B哥給忽悠了,人家根本不叫拉斯維加斯,而是叫拉斯維加,後面還帶著CLUB,巨大的霓虹燈到了晚上閃爍起來想必很能忽悠人,光看賣相,確實比翡冷翠坐落在一個洞裡面強。
這兒我知道,南河下,古代是鹽漕兩運聚集的地方,會館林立,等於今天一堆福布斯富豪榜上的人扎堆兒住在這塊,拉斯維加這塊地兒以前是個電影院,不過現如今大家都不看電影了,花幾塊錢能在錄像廳混一個通宵,全是香港的成龍、洪金寶的電影,好玩搞笑還打鬥,到了夜裡12點以後還有*,簡直不要太爽,電影自然就沒人看,前幾年陳凱歌的《霸王別姬》那麽牛,橫掃各大電影節,也不過幾千萬票房,而且我敢肯定,廣大勞苦大眾更願意花4塊錢看一通宵的*而不是花4塊錢看兩個男人之間的【說好了,一輩子,少一分、一秒、一個時辰,都不算】
走進裡面,感覺陰森森的,空氣中一股子新裝修的味道,我一眼就看到了一長溜的酒櫃吧台,確實感覺比翡冷翠的高幾個檔次,怪不得大B哥都想跳槽過來。
不過我感覺大B哥沒戲啊!就他那矮挫的古惑仔長相,再瞧瞧人家,人家吧台前面整整齊齊兩排的男女服務員,為首的女人西裝短裙,幹練的中長發,黑色的絲襪,一塵不染的高跟鞋,很有《帝都人在紐約》中王姬的味兒,而且還比王姬更年輕,更漂亮。
春生拉著我往前湊,一邊看一邊咽著口水就跟我說:“我去,長得跟《帝都人在紐約》裡面那個王姬很像,而且比她更年輕更漂亮。”
我抬頭翻白眼,這家夥,真是鸚鵡學舌,東施效顰。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幹什麽的,現在你們都是拉斯維加的員工,是拉斯維加的臉面,等到開業後,咱們拉斯維加會有很多外國友人,我要求你們必須掌握簡單的問好,點單……現在跟我一起說,can I help you sir……”
“馬丹,又是一個只會跪舔洋大人的奴才。”我忍不住低聲說。
很多年後大家會稱呼我這樣的人叫做,憤青。
“得得得,就你會說,老南不是我說你,你真本事就找個米國女孩,然後玩弄她的身體和感情,再無情地拋棄她……”春生忍不住給我添堵。
我瞪了他一眼,“老李我還告訴你,遲早會有這一天的,你瞧著吧!”
“得了吧!多年兄弟我還不了解你,就你這處男身……”他看不慣我拽了吧唧的嘴臉。
我頓時翻臉,把拳頭一捏,狠狠威脅他,“草,看見沒,沙包大的拳頭。”
春生趕緊求饒,“得得得,哥哥,我錯了。”
正玩笑著,一個穿著西服帶著無框眼鏡的男子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年輕人,“幹嘛的?”
李春生頓時正色,“你們這兒不是招收DJ、dancer麽?我來應聘的。”
那男人頓時一笑,“是的,不過,後面還有兩個字你沒注意到麽?學員,是學員。”
春生這家夥,臉上一臉的狗腿笑容,“是學員,是學員,您是……總經理吧?我瞧您這氣勢就是大老板的樣子。”
我隱在陰暗中忍不住吐槽,以前還真沒發現春生有這麽厲害的狗腿功夫。
“總監。”西服男人不緊不慢說了一句,慢步就往吧台那邊踱過去,頭也不回就說:“跟上吧,來填個表。”
吧台那邊一溜兒的聚射燈,明亮得很,
那些服務員看見西服男人,齊齊喊了一聲,“總監好。”把我跟春生嚇一跳。 這個架勢,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但是感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確實比翡冷翠牛啊!
西服男子對那幹練模樣的偽王姬揮手打了個招呼,把一遝表格就放在了吧台上,“咱們這邊分公司草創之際,很多地方還沒裝修好,你們千萬別看了就以為沒了規矩,以後匯報工作都要到我的總監辦公室……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李春生,城春草木生的春生”春生趕緊屁顛顛擠過去。
我有一種捂臉的衝動,覺得自己的臉都被春生這家夥丟盡了。
“春深……”西服男子低頭在表格上寫到。
“不是不是,是生日的生。”春生趕緊指點。
西服男子一愣,隨後一拍桌子,“你搞什麽東西?那叫城春草木生麽?”
“口誤,口誤。”春生賠笑。
西服男子仔細上下打量了春生,春生趕緊挺胸凹肚站直了身體。
來之前我給春生參謀了穿著打扮,他頭上頭髮抹得油光水滑,上身穿著一件我借給他的緊身暗花襯衫,下面是一條牛仔褲,我故意還在膝蓋處剪了兩個洞拉扯出不少線頭,這大熱天的我還一定要求他穿上了哈雷的皮夾克,當然,仿的,還是假皮。
不得不說,這樣打扮已經很有幾分米國電影裡頭那些混跡酒吧的架勢了,在我想來應該夠看。
摸了摸下巴,西服男子點了點頭,“你們這月亮城到底小地方,之前來的人都不怎麽樣,隻有一個侏儒還有點意思,今天你到是勉強算不錯……”
“那是那是,還是總監您慧眼識英才。 ”春生把馬屁拍得不要不要的。
我真是有點撓頭,看來女孩佳佳那事兒對他刺激還真很大,這廝是準備不要臉了。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自己垂涎的女孩看不上自己,隻能把她交給自己的好朋友,可好朋友搞都不願意搞,隻是隨便玩玩親親……不過天地良心,我那是有心理陰影好不好,真不是我的底線有多高,你要知道那地方磨破了要疼好多天,還會沾內褲,尿尿的時候一不小心能撕下一塊皮,前功盡棄。
非不想也,實不能也。
春生,你對哥哥我誤會良多啊!
我這邊心理活動正強烈,對面一直跟在西服男人身邊沒說話的兩個年輕人當中的一個低頭在對方耳邊說了兩句話,然後衝我這邊指了指。
這拉斯維加CLUB裡面原本是電影院,上下空曠得很,白天進來都是陰森森黑乎乎的,吧台開的是一溜兒的聚射燈,並照不到全部,隻是照在吧台跟前。
我一直站在陰暗處,西服男子這近視眼自然看不清楚。
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年輕人我之前就上下打量了,一個剪著短發,頭上摩絲打得頭髮一簇一簇的,耳朵上還打著亮銀色的耳環,另外一個戴著一頂棒球帽,帽簷壓得低低的,幾年後台灣那邊出了個唱歌有點結巴的周傑倫就喜歡這個打扮。
總之一句話,這是兩個很新潮的年輕人。
他們指著我是什麽意思?
我皺了皺眉。
對面西服男子這時候抬頭,眼睛似乎一亮。
“哎呦我去,有七八分神似江口洋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