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們最終沒有去紋身,這東西就跟作死去玩筆仙碟仙什麽的道理差不多,總要有一個特別作死而且往往也是最先死的女孩強烈作死才行,而四個女孩雖然是叛逆期,卻並非是那種臉上化哥特妝的作死女孩。
我也不是非要攛掇女孩們去紋身,就算是要紋身,那也得讓米婭在尾椎骨上紋個方才顯得有意思,帶四個女孩去算什麽意思,難道紋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麽!
不過,話得說回來了,叛逆期的女孩哪兒有不作死的,無非,是程度的高低而已。
所以,聊著聊著,不知道怎麽聊到地獄廚房,這個臭名昭著的城中區其實跟國內城中村是一個道理,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可怕,但是女孩們說著說著就特別有興致,於是我就讓安迪開車去地獄廚房。
影視作品把地獄廚房吹噓得多麽可怕,就跟唐人街的血腥街角一樣,好像唐人街天天夜裡都會發生槍戰,真有大佬牛逼轟轟說一樣,但實際上呢?開動腦子想一想也知道不可能。
就好像我們月亮城,我家所處的化工集團地區,雙職工家庭紛紛下崗,廠區拆不掉,街道老化,後來車站也搬走了,低廉的房租吸引了大量被月亮城人稱之為的徽省人,隨著外來人口增多,治安大大地壞了,什麽都發生過,實際上不管是殺人的還是被殺的,都是外來人口,但是的確影響很壞,到最後連本地人說起來都要搖頭。
相信所謂的是一個道理,有什麽可怕的?難道還能大白天拎著家夥在馬路上殺人?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我還是小瞧了地獄廚房的惡名,連安迪都詫異扭頭,“大佬,真要去啊?那地方不安全……”
我頓時臉上掛不住,當下就把臉一沉,“只要我在,就沒有不安全的地方。”
三副也是滿不在乎,他自從在船上看到我刀槍不入,儼然不拿我當人看了……
“我說安迪,你到底還是黑鬼,不知道南哥真正的厲害,我告訴你,就算是綠巨人來了,南哥也能把對方給揍趴下。”林根寶同志大言炎炎地批評安迪墨菲同志,你這個同志不行啊,我們是代表人類最先進的方向,南哥是指路的明燈,你怎麽能產生懷疑呢!
等到了地獄廚房地區,我在車內看著外面那些房子,這才大略明白這兒為什麽會被稱之為地獄廚房。
首先,這兒多餐館,光是剛才房車慢慢駛過的一條街就有好幾家披薩店,那種影視作品裡面常見的街角餐館和咖啡館更是一家接著一家。此外,路邊的房子都是那種磚頭裸露在外面的泥灰色的四四方方的老紐約風格建築,幾乎每一棟靠街邊的防火梯看起來都鏽漬斑斑的,除了樓層更高一點,感覺跟我們月亮城的職工宿舍樓區別也不算大,路邊匆匆往來的人看衣服和氣質就都能瞧出來都是米帝的底層老百姓。
我們坐的卡迪拉克房車在這兒的確惹眼了一點,不少路過的路人都要詫異地看幾眼。
安迪一邊慢慢開著一邊問我,“大佬,是隨便逛逛還是找個地方喝咖啡吃東西,地獄廚房雖然不大安全,不過美食倒是挺出名的,這兒靠著百老匯,很多演員在沒有出名之前都喜歡在餐館打工,所以……地獄廚房的美女也挺出名的。”
坐在前面的三副頓時吹了一聲口哨。
我義正辭嚴用中文說了一句,“寡人平生不二色……”
女孩們沒聽懂,但是三副忍不住回頭,“南哥,人家姑娘又聽不懂,你說這個不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麽!”
“你懂什麽,我說的是實話,寡人平生不二色,隻好一種……”我正色道:“胸大的。”
三副這小子到底還是圖樣圖森破啊!被我這麽一說,頓時目瞪口呆,大概心裡面在想,臥槽,還能這麽玩?
我笑了笑,露出滿嘴細碎如玉米粒的牙齒,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米婭,話說,按女孩這種身高,的居多,但她還真是例外。
米婭被我盯得臉紅。
好吧,老盯著人家的確不太禮貌,當下就笑著問:“姑娘們怎麽樣?下車一家一家輪流吃一遍,咱們今天就定一個小目標,把這一整條街吃完……”
泡麵頭帶頭就鼓起掌來。
先從街角的熱狗店開始吧!
食物隻買一種,大家分一口,一個熱狗我跟四個女孩分分的話,其實也就是一嘴的事情,再說了,以我的胃口,真吃一百個熱狗都沒問題……
把一整條街吃下來後,女孩們都有些不可置信,難以想象大家居然完成了這麽偉大的目標,我摸了摸肚子,講真,也才三四分飽,然後就說,“從現在開始,請你們稱呼我,吃遍一整條街的男人。”
說話間,我乘勢拽住米婭一隻手,她的手指頭又細又長,摸起來軟軟的很舒服。
“好吧!我也是吃遍一條街的……”米婭跟著我說了一句,不過,我看她更像是借此掩飾自己的小緊張。
金發妞凱倫指了指對面的街角,“我想試試吃遍兩條街的女人這個頭銜……”棕發的埃斯特法尼亞頓時豎起兩根手指表示讚同,泡麵頭菲奧娜摸了摸小腹,大約覺得挺ok的,於是重重點頭,於是一伸手,“姑娘們,那還等什麽?”說罷,拔腿就跑。
凱倫和埃斯特法尼亞尖叫了一聲就追了上去,米婭被我拽著手,總覺得有些難為情,不過,我還是厚著臉皮呵呵笑著,跟她手牽手走過馬路。
衝進街頭第一家餐廳後發現裡面人還挺多的,冷氣開得很足,服務生居然不是什麽金發漂亮妞或者黑膚火辣妞,而是兩個黑人中年大媽,在吧台裡面的煎牛排的是個絡腮胡子的大叔,餐廳裡面十來張桌子居然有八九張有客人。
這個架勢,有點我們月亮城三臉居的意思,門臉不大,但是忠誠捧場的老客不少,根本不需要什麽漂亮的服務員來撐臉面。
拽著米婭的手在靠街邊的一張桌子坐下,凱倫她們擠在對面位置上,一個黑人大媽扭著肥大的胯部走了過來,手上拿著紙和筆面無表情問了一句吃什麽。
坐在最裡面的埃斯特法尼亞伸出一根手指,“牛排,一份,七分熟。”
胖大媽用筆在紙上畫了畫,然後把目光轉向我們,我只顧著摸米婭的小手,柔柔白白的,真好摸,凱倫她們沒說話,依然是埃斯特法尼亞豎著一根手指,“我們一起,一份七分熟的牛排,謝謝!”
胖大媽臉色頓時不好看,板著一張臉就說:“你們五個人,一起,只要一份七分熟的牛排?”
凱倫她們同時點頭,三個女孩一起點頭的樣子挺可愛的。
胖大媽頓時面露不屑,眼光輪流審視,最後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那麽,你需要熱水麽?”
我有點莫名其妙,要什麽熱水?難道洗手麽?
看我沒吱聲,胖大媽又重複了一遍,“你需要熱水麽?”
我看了看對面, 覺得或許是自己英文不過關,聽不懂英文俚語,想從凱倫她們臉上看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結果凱倫她們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正在這時候,我的手緊了緊。
是米婭在桌子下面輕輕捏了捏我的手,然後,湊過來低聲說了一句,“她是在歧視你……一般只有唐人街的中餐廳才會提供熱水。”
米婭這麽一說,我這才想起來,米國佬是不喝熱水的,哪怕是剛生完孩子的孕婦,想喝水也是打開冰箱來一杯冰水,只有中國人才講究喝熱水。
想到這兒,我頓時大怒。
臥槽,你個黑鬼還歧視寡人?
黑鬼胖女人看我一直看著她沒開口,這時候不耐煩地拿筆敲了敲桌子,第三次重複,“你需要熱水麽?”
嘿!我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細碎如玉米粒般的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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