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山民聞周瑜請求,點頭應允,如今劉備,孫權天各一方,龐山民也不懼其聯結,且江夏之事,將荊襄,江東二地,盡數套入其中,歸根結底,這兩家諸侯與劉備之間,皆有仇隙。
郭嘉獨自離去,心中糾結不已,荊襄如今雖財雄勢大,但郭嘉以為,這龐山民發跡時間尚短,與丞相所掌軍力,尚有差距,所以來荊襄之前,郭嘉只是打算多方打探一下龐山民所掌奇術,以及其安民之道,而對荊襄欲秋時寇邊之事,並無多少忌憚。
可這一日之間,變故頗多,不僅河北袁氏的使者來荊襄求援,就連西涼馬騰亦蠢蠢欲動,若這三家諸侯,沆瀣一氣,連番征伐,此番態勢,便是郭嘉也不禁頭疼的很。
況且現在那風流儒雅的江東都督,心意未決,若龐山民可說服周瑜,這四家諸侯,瓜分丞相土地,郭嘉便是有萬般本領,亦應接不暇。
任何一家諸侯,若舉世皆敵,其下場都不會樂觀,便如昔日強秦一統,亦是依靠合縱連橫,遠交近攻的方式,漸漸擴大自身的勢力,而如今曹操放眼看去,竟找不到可聯合的盟友,此事令郭嘉亦頗為躊躇。
若日後招架不住荊襄攻勢,莫非真的要向江東求援不成?
郭嘉回到客房之中,索性閉門不出,埋頭苦思應對之法,龐山民卻與周瑜,一道迎接了西涼使者,龐山民與徐庶相見之後,觀其形容,憔悴不少,心中不禁暗歎,看來這段時日,劉備與徐庶二人,於西涼馬騰麾下。過的也並不愜意。
與龐山民相見之後,徐庶輕歎一聲,對龐山民道:“庶見過上將軍。”
龐山民擺了擺手,對徐庶道:“元直與龐某同窗之誼,不當以朝廷所授官職相稱,不知元直此來,所為何事?”
說罷。龐山民目光移向徐庶身後武將,見那將儀表堂堂。微微點了點頭,對那將道:“這位將軍與元直同至,龐某當如何稱呼?”
“西涼馬岱。”那將說罷,向龐山民遙遙拱手,侍立於徐庶身後,只是眉宇之間,似乎對徐庶未有多少恭謹之意。龐山民見徐庶默不作聲,輕咳一聲道:“不知雲長,子龍,離江夏後,如今是否已入長安?”
“皇叔已於長安,與關張二位將軍相聚,山民舊交,如今皆安然無恙。”徐庶說罷,目視龐山民身後周瑜,與之見禮。周瑜見徐庶面上些許頹唐之色,對徐庶笑道:“如今皇叔依附西涼,壽成將軍素來豪爽,如此皇叔亦有安身之地,不知元直為何卻悶悶不樂?”
徐庶聞言,並不作答,將目光投於龐山民面上,對龐山民道:“庶此番長途跋涉。乃是欲探山民何時用兵,徐某與山民為友,若山民願清君側。我西涼當協同作戰!”
龐山民聞言不禁大笑,西涼如今剛下長安不久。長安百姓遭其屠戮,城外農地多被西涼軍馬焚毀,若不休養上一年半載,談何用兵?以龐山民觀之,徐庶欲得知荊襄用兵之時,也只是趁機去騷擾一番潼關,函谷關等各路關隘,趁此機會佔佔曹操便宜,若說興兵大戰,便是袁譚,袁尚諸人可引軍攻曹操土地,而西涼軍馬卻難以做到。
戰爭不僅看的是兵馬強壯,這各家諸侯的軍需準備同樣重要,羌人雖兵強馬壯,卻不善生產,這也是其偏安一隅的原因之一。
收起笑容,龐山民微微搖了搖頭,對徐庶道:“這何時用兵,龐某如今未有決斷,只是龐某以為,元直此番遠道而來,若是為賀孔明大婚,龐某歡迎,若是為與我荊襄聯結,還望元直免開尊口,西涼軍馬雖是雄壯,可龐某還不屑與之為伍!”
龐山民說罷,徐庶默然,周瑜頗為驚愕,而馬岱看向龐山民的目光則極是不善。
“休要辱我西涼軍威!”馬岱說罷,勃然作色道:“上將軍此舉,非待客之道!”
“說實話,龐某本來也未將二位,當作客人。”龐山民聞言,不以為然道:“元直,今日龐某無暇伺候你西涼英傑,若還有事,可先去驛館靜候,若無他事,元直便歸返西涼吧!”
徐庶聞言,心中一驚,對龐山民道:“山民可是對之前江夏之事,心懷怨憤?”
“各為其主,龐某亦心中理解,江夏變故,龐某自然不會將帳算在元直頭上!”龐山民聲音頗為冷淡,對徐庶道:“只是龐某恨元直設計, 引西涼鐵騎入寇長安,長安雖丞相土地,可我諸侯征戰,乃漢人之事,你卻引羌人屠我同族!若不是看在昔日同窗之誼,如今龐某早叫你身首異處了!”
“你找死!”馬岱說罷,踏步上前,龐山民並未被馬岱威勢所懾,一臉默然道:“馬將軍當注意言行,此非你西涼治下,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不然待龐某叫人將你丟回西涼,壽成將軍面上,更不好看!”
徐庶見狀,忙攀住馬岱臂膀,冷聲呵斥道:“伯瞻勿要衝動,來荊襄之時,壽成將軍已言,你當聽徐某節製!”
徐庶說罷,馬岱白了徐庶一言,怒氣未平道:“早知如此,馬某怎會與你同來荊襄?你願受辱,馬某不願!”
說罷,馬岱掙開徐庶,頭也不回的離了竹林,徐庶輕歎一聲,對龐山民道:“既如此,待山民得閑,徐某再來。”
徐庶說罷,隨馬岱而去,周瑜見此情此景,對龐山民道:“山民何必如此?元直好歹也是西涼使者,當給他些顏面,山民之前還說與其有同窗之誼,可以周某觀之,山民有些不念舊情了……”
“引異族屠戮漢家百姓,龐某可不敢有這樣的同窗,若日後得閑,龐某定當於三位恩師面前,痛陳此所為之事,使恩師將其逐出門庭……”龐山民收斂神情,一臉暗恨道:“每每想到龐某同窗,竟是漢奸,龐某這心中,怒氣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