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開往島城的飛機,楊鳴腦海中不由得響起迪克牛仔的那首三萬英尺。
這次去島城,楊鳴給家裡的理由是去散散心。前途無望,出去散散心無可厚非,再說,楊鳴馬上就成年了,也該出去歷練歷練。起碼楊鳴那個便宜老子電話裡是這麽說的。捏了捏兜裡的2000塊錢,楊鳴暗暗琢磨,這點錢要找個人,塞牙縫都不夠。沒辦法,看別人穿越,一穿就是幾十年前,隨便買個股票啥的就能發家致富,要不就是剽竊點專利詩詞啥的裝個逼,全世界的牛都不夠人家用的,再要不就是哭著喊著要逆天,老天爺招你惹你了?自己就挺感謝老天爺的,不是老天爺,自己哪有這機會再世為人。
看看自己,腳下一雙老款耐。W鋅慵影⒌賢酰ㄒ荒蘢氨頻牧鹺6X,還是深圳產的雙卡雙待高級產品,充完電隻能用半小時!
真是人比人得瘋,貨比貨得扔。正想把那個安卓系統的蘋果機扔了,只見上面發來一條微信。
“洋洋,想你。”
巴依古麗!楊鳴心肝兒一顫,正要拿起回復,緊接著又是若乾條微信趕巧一樣都發過來。
感謝航空公司今年出的新政策,終於可以在飛機上用手機了。楊鳴拿起手機準備一一回復。有周轉的,有胖子的,還有一些同學的。當然,優先回復的肯定是古麗!
“我在飛往島城的飛機上,打算去島城歇幾天散散心,看看碧海藍天,你能來嗎?”
“(⊙o⊙)哇好棒!我早就想看看大海了!可是我爸肯定不會讓我一個人出去。”
“你就說去烏市找同學玩兒,這不是暑假麽,你爸肯定會同意的”楊鳴開始蠱惑。
要是能來的話……想起古麗那嬌豔的容顏,楊鳴渾身都開始燥熱起來。
“你是不是不懷好意?告訴你想都別想!”微信那頭的古麗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鄭重的警告楊鳴。
“你瞎想什麽呢,這麽長時間沒見到你,我恨不得早早見到你啊。這樣吧,我呆兩天馬上就回去。”楊鳴急忙掩飾。
“q(s^t)r哼,京都那麽多美女,你早把我忘了吧,否則為什麽比賽完了還不給我電話?!”隔著屏幕,楊鳴仿佛都能感受到古麗那嬌嗔可愛的面龐。
“隊裡不是不讓帶手機嘛!原以為比賽完馬上就回去,沒想到出了那當子事……”楊鳴連忙使出苦肉計。
“好吧,就信你一回,沒事兒了吧?我聽阿姨說你隻是精神緊張導致脫力,沒啥大毛病,可嚇死我了”古麗在那頭大概是在拍胸脯了。
楊鳴心頭一熱,“沒事,已經好了,我這邊為了給你打電話,一時著急買了個破手機,用不到半小時就沒電,先不說了,我估摸著又要關機了。”楊鳴是真的怕手機再突然關機。早上走的急,實在沒時間找那個店主理論,看來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打發了小女友,楊鳴給幾個死黨不鹹不淡的回了幾句,還沒說完,只見手機一閃,熄火了。
“mmp,奸商!”楊鳴破口大罵,似乎忘了自己倒騰二手機的時候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得飛快,客機開始向下穿越雲層,一降一頓的盤旋。楊鳴在島城的記憶也隨著飛機的降落一步步的落入心底。
島城,我回來了!
造化鍾神秀,齊魯青未了。
區別與魯省省會的厚重,島城給人的感覺是飄逸和靈秀並存,山海共長天一色。
幾座道教名山的存在,更是為島城抹上了一縷仙氣。 作為90年代北方足球的兩大重鎮,島城和濱城堪稱一時瑜亮。而近幾年隨著南派足球的興起,北派則繼續沉淪,甚至連維持在中超的存在感都已經做不到了。而早些年名噪一時的齊魯德比也早成了過眼雲煙。
不過最近某國民公公入主剛剛升超的濱城一方卻令大家精神為之一振。這位一無所有王嶽父可是裝逼界四大宗師之一。
有道是悔創阿裡傑克馬,平民出身馬騰騰,一無所有王嶽父,不知妻美劉東東,均是裝逼界讓人仰望的存在。
王首富是90年代濱城王朝的締造者,當時的濱城萬達可謂是開辟了一個時代,如今卷土重來,顯然其志不小。
不過昨天的首輪比賽,即遭當頭一棒!
濱城一方主場0比8慘遭血洗!
真的是“一方”有難,8放支援!
肇事者滬城上崗顯然沒有肇事者的覺悟,比賽完美滋滋的揚長而去,發布會上甚至宣稱這是日常操作。顯然,南派足球就沒打算給王者歸來的王嶽父面子。
打臉啊,打得生疼,楊鳴不無惡意的想,在這種打擊下,不知道王嶽父進一個球的小目標還能不能完成?可惜手機沒電了,否則定要在某懂上吐槽一番。
其實楊鳴的文筆還不錯,前世在1024上也是著名的小黃文大師,也想在某點寫點玄幻啥的撈點外快,可惜現在的違禁詞太多,導致束手束腳完全發揮不了優勢。
邊意淫邊走出機場,楊鳴直接打車來到了自己以前的家,市北區延安路一帶的一座小高層。看了一眼16樓自家的位置,13層附近果然有一個三米多寬的環形延伸天台。楊鳴咒罵了一句,輕車熟路拐進小區門口的花店,看了眼正在忙碌的丸子頭大姐,楊鳴喊了聲:“一束黃菊一束白菊扎一塊兒!”大姐走出來:“給樓上那小夥兒敬的?”楊鳴嗯了一聲,大姐從旁邊拿出早已經包扎好的白花遞出去,楊鳴不聲不響的接過花,就要掏錢包付錢。
“不用了,街坊鄰居的,生前沒幫什麽忙,死後還賺什麽死人錢?”大姐擺擺手。
楊鳴頓了頓,盯著大姐的眼睛:“謝謝紅姐!”轉身走出了花店。
紅姐撓撓頭,沒記得說過自己的名字啊?!
拿了悼花,楊鳴徑直走入旁邊一座樓,敲開了12樓一戶人家。開門的是個竹竿樣的黑瘦子,狐疑的看著手持白花的楊鳴。“青年,你找誰?”
楊鳴微笑,“是蘇彤蘇大哥嗎?”
“沒錯,你是哪個?”瑪麗蘇還是一如既往的說話帶刺兒。
“去年北區五人製決賽,給我們烏市高中做表演賽,我拜一鳴大哥當師傅的,我叫楊鳴,一鳴大哥說我們有緣就收我做個徒弟。”楊鳴開始胡謅。
“哦,那進來吧!”瑪麗蘇記得確實有去烏市比賽這麽回事兒,就把楊鳴迎了進來。
“唉,我這兄弟是真慘。”瑪麗蘇眼裡閃著幽幽的光。
“對了,小兄弟有沒有住的地方,要不先在我這湊合一晚上吧,晚上有津門對全北的亞冠,一塊看球怎麽樣?”
楊鳴還真的有點心動,更何況還是和好哥們一塊看球。
“那好, 就打擾蘇哥了。”
“唉,談什麽打擾,一鳴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對了,你球踢得怎麽樣?”
“一般般,不過我跑挺快的。”
“有多快?”
“10秒85,應該還能再快點,我們那地方訓練不行。”
“不錯,有這個速度,稍微再有點基礎就不得了了。”蘇彤想了想,“明天是一鳴的頭七,我們幾個發小給他弄了個紀念賽,都是他生前的一些朋友,你也來吧,11人大場。”
楊鳴點頭。
“還沒吃中午飯吧,走,下去,哥請你吃飯。”
坐在紅島海鮮的小菜館,剝開大蝦子,炒盤蛤蜊,倒兩斤扎啤,典型的島城風格。夾雜著點八號碼頭帶點腥味兒的海風,用島城話講,真滋兒了!
“對了,一鳴哥的遺體怎麽樣了?”楊鳴還是想看看。
“血糊糊的,有什麽好看,童麗那婊子一簽字,早火化了。”瑪麗蘇開始怨念:“她根本不敢見我們一幫老友,委托了中介賣房子呢,怕是沒臉在島城待下去了。”
瑪麗蘇開始回憶和楊一鳴的崢嶸歲月,都是窮孩子出身,沾了拆遷的光,這才摟了套回遷房,平時也沒啥愛好,無非就是踢個球唱個k,偶爾去按個腳,也都是過過手癮,從不曾過線。
瑪麗蘇還好,身體素質可以,技術也湊合,還能在業余俱樂部混個替補,楊鳴身體素質差,雖然花活玩兒的好,但隻能去混五人製了。
楊鳴的眼睛紅了,瑪麗蘇拍拍肩膀,沒事吧夥計。
沒事,風沙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