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蘇烈無語的是李慕雲似乎並沒有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只是自顧自的說道:“大哥,這些都不是問題,小弟唯一擔心的就是薛延陀人,您到底有沒有把握憑借三千人擋住他們的滋擾,在這件事情上,您務必要給小弟一個明確的答覆。”
“沒問題,只要薛延陀的滋擾部隊不超過一萬人,為兄可以給你這個保證,但是你必須說明白你打算如何築城,否則為兄絕不同意築城的事情,就算是陛下的命令,為兄也要向陛下上書拒絕此事。”蘇烈被李慕雲逼的沒有辦法,只能拿出撒手鐧逼著他說出計劃。
李慕雲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的準大舅哥,一臉古怪,直到把蘇烈看的後背有些發毛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說大哥,您不是忘了水泥這東西了吧?”
“水泥?蓋房子的那個東西?”蘇烈狐疑的反問道。
“對,就是蓋房子的那個東西,不過那東西可不只是蓋房子用,築城也是很好用的,當然,如果用來修路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李慕雲笑著說道。
對於蘇烈忘記水泥的事情李慕雲一點都不奇怪,畢竟他的這個舅哥關心的只是打仗,至於其他事情往往總是會習慣性的忽略。
蘇烈在李慕雲的提醒下倒是想到了水泥這東西的用法,可是想了想之後,他還是有些不大確定的說道:“不,不對,就算是水泥可以快速完成築城,你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內築起一座城池,而且那東西你當年不是說冬天根本沒有辦法使用麽?咱們這邊可是十月就會進入寒冬,滿打滿算你現在也就只有半年的時間,你怎麽可能把城築起來。”
不得不說,蘇烈考慮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半年時間如果用來築城似乎時間的確是不怎麽富裕,李慕雲也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不要忘了,李慕雲可是從後世來的人,怎麽可能被這樣的事情難住,所以這個讓蘇烈無比困擾的問題在他看來並不算什麽,露齒一笑說道:“這個事情簡單啊,我們完全可以隻把城牆築起來,至於裡面完全可以等以後再說。”
“什麽?隻修城牆?”蘇烈眨眨眼睛。
“對,我們隻修城牆。”李慕雲點點頭:“只要我們把城牆修好了,裡面完全可以等到以後慢慢整理,至少在外面看著是一座城便好了,反正陛下也沒說築城的標準,只有城牆應該也可以算是一座城了吧?”
蘇烈機械的點點頭,不得不承認李慕雲說的沒有錯,如果不考慮城池的其他輔助功能,隻以外觀而論,有了四面城牆之後的確也可以將其稱為城!
但是蘇烈很快又意識到,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沉默片刻之後再次問道:“那你怎麽解決人的問題?就算是你用水泥可以快速把城牆建起來,但是人呢?”
“可是用那些戰俘啊,大哥你別告訴我到現在為止,你還沒有把那一萬戰俘控制住。”
又是用戰俘?這小子的膽子到底有多大,難道他就不知道那些戰俘會逃麽?蘇烈有些無語。
但李慕雲卻有著他自己的理由,見蘇烈不語便已經大致上猜到他在想什麽,笑了一下說道:“大哥,那些薛延陀人都是那個什麽大度設的嫡系,上一次拔灼沒有殺他們,而是把他們交給我們已經可以算是饒了它們一命,你覺得他們還會有心思回去?”
“而且在大唐他們吃的好,住的好,我還給他們發工錢,他們有什麽理由想著逃跑?跑回去又能幹什麽?等著被滅口麽?”
是啊!等著被滅口麽?蘇烈認真想了一下李慕雲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
那些薛延陀戰俘好像還真沒有逃走的理由。甚至事情還不止如此,如果真的給錢,蘇烈認為那些戰俘不但不會逃,反而會死心塌地。
想想山陰縣裡那些偷偷從薛延陀跑到這邊打工的那些牧民,蘇烈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似乎什麽事情到了李慕雲這個家夥的手裡都變的十分容易。
良久之後,蘇烈歎了口氣:“好吧,就算人的問題你也解決了,那麽後勤的問題你怎麽解決?只要你能解決這個問題,築城的事情我就答應幫你。”
李慕雲嘿嘿一陣怪笑:“不過就是錢而已, 這有什麽難的,我們是給朝庭乾活,皇帝陛下總不會吝嗇那一點點的糧食吧?只要每個月多運來一點也就是了。”
蘇烈看著李慕雲滿不在乎的樣子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著他說道:“運來一點?你說的容易,你知不知道,一斤糧從長安運到我們這裡會有多大的消耗?只怕三成都不止,虧你還說的那麽容易。”
“那又怎麽樣,只要用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皇帝沒辦法運糧過來,我們可以自己買嘛,就算是買不到我們也可以自己種啊,題外損失題內補,反正築城的事情沒錢我是不乾的。”
說了半天,李慕雲終於露出了貪財的本相,一臉財迷的說道:“自古以來我就沒聽過乾房地產會虧的,就算表面上我們虧了些錢,但手裡也有一座城不是,到時候只要把這城一賣,所有的花費立刻都會回來。”
蘇烈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麽了,李慕雲這種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的性格讓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連皇帝的便宜都敢佔的人,大唐估計已經沒有什麽人可以說服他了。
李慕雲見蘇烈不再提出問題,想了想之後繼續說道:“大哥,這件事情其實您也別太在意,我這幾天試著給那個拔灼寫封信,您幫我派個人送去,如果我估計的不差,這次築城他們不但不會來搗亂,甚至還會主動來幫助我們。”
“主動幫你?你怎麽不說他們能養活你呢?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成薛延陀人的親爹了?就算是親爹也不見得人家會搭理你好吧!”蘇烈終於還是受不了李慕雲,忍不住刺激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