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看到等在村口的陳年,錢正達立刻加快腳步,朝著對方走去,李塵音走在他的身後,腦海裡一邊盤算著關於任務的事情。
這一次的任務沒有時間限制,也就是說,離開靈異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完成所謂的冥嫁,而這,又必定和那個詛咒之源的阿香有很大關系。
看來,一切還是要找到那個躲藏起來的阿苗,才有打開局面的突破口。
山中不通車馬,說是隻有兩座大山,可是翻過這兩座大山,卻花了一行人幾乎整整一天的時間,直到下午五點多鍾,轉過了一道山彎,才看到前面山坳出,稀稀落落地又出現了一座村落。
這個時候,正好有人拉著一輛牛車迎面走來,陳年上前跟人打聽了一下,得知前面的山村,正是書信中提到的那一座白河村。
很恰巧的是,幾個人來到白河村的時候,正好碰上的趕集,村口的路邊,不少人正在收拾攤子,可能因為生意不好,不少人臉上露出灰心沮喪的神情,隻有少數一些攤子面前,還有人正在討價還價。
這裡民風閉塞,少有外人,一看到三個陌生人進來,不少人都抬起頭,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眼光。
李塵音朝著錢正達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則是走上前去,找到一個趕著兩三頭黑豬的村民攀談起來,而那個村民的目光,則是不時地瞟向陳年和李塵音。
末了,那個村民點點頭,又找到另外一個人,指著三個人說,“他們三個是從外面來的,來這個找一個老同學。”
錢正達年齡已經超過三十,李塵音和陳年都不過二十多歲,要說是同學,也稍稍有些勉強,不過,對方卻似乎並沒有在意,點了點頭,很認真地看了一眼三個人。“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女同學,叫什麽名字?”
錢正達想也沒想:“她姓巫,叫做巫苗……我們只知道她住在白河村,很多年沒有見面了,想來看看她。”
“巫苗?”另外一個人搖搖頭,“我在這裡住了四五十年,可沒聽過這個名字。”
錢正達還要說什麽,被李塵音攔住,搖了搖頭,“謝了大伯,我們還是自己到前面打聽打聽看。”
這人點點頭,不再多說,這時正在他面前買東西的一名村婦,卻是抬頭看了幾人一眼,快速地轉身離開了。
“這個巫苗,很有可能已經改了名字,你這樣打聽,哪裡能夠得到消息。”一走出村口的集市,陳年就馬上提醒,而錢正達,則是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
“還好我身上帶著這個巫苗的照片,我們隻要拿著照片,找一些上了年紀的村民打聽就可以了。這個白河村,也不過兩三百戶人家,總能有一些線索。”
這時,陳年正好看到一個抽旱煙的老頭坐在一扇破門前,走上前去遞上一根煙,笑著說:“大爺啊,向你打聽個人。”
等對方接過煙,他又從懷裡掏出那張馮婆家撿到的黑白相片:“大爺,這個姑娘是我們的初中同學,聽說住在白河村,您看看認識嗎?”
“認識,怎麽不認識!這不就是阿娟嗎!看不出,年輕的時候這麽好看,唉。”
“阿娟?”陳年和錢正達,不約而同地看了對方一眼。
“這個阿娟,活得也不容易,唉,你們早該來看看了……”
老人搖搖頭,隨即給三人指了指,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三個人在山坡上,果然看到了一座帶院落的房屋。
本以為還要在白河村費一番周折,沒想到卻比意想中更加容易,不過,當三個人來都那房屋面前,看到院壩裡勞作的那名農婦之後,李塵音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因為這一名農婦,正是之前在趕集的時候,她所看到的匆匆離開的那個人,想不到,對方竟然就是他們苦心要尋找的阿苗,而且,當她抬起頭來時,三個人,不由自主地都吃了一驚,並且在心中發出一聲感慨。
和照片上大睜著一雙水靈眼睛的姑娘不同,眼前的巫苗,卻是判若兩人,風吹日曬的臉龐顯出幾分歲月的刻痕,手上因為勞作也變得十分粗糙,如果不是眉眼間依稀的模樣,幾乎讓人分辨不出這竟是同一個人。
這十多年來,躲在白河村的阿苗,一面承受著親人離散的痛苦,一面面對著內心深處的愧疚,加上艱辛的生活,早已經把當年那個明朗活潑的女孩,折磨成了滄桑的中年農婦。
“你們……是什麽人?”
或許是預感到了什麽,女人的臉上,流露出警惕的神情,腳下朝後退了兩步。
陳年馬上說道,“你別管我們是什麽人,知道我們是來找你的就行了,巫苗,你可真厲害呀,自己躲在這裡,倒讓我們找得好辛苦!”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女人搖搖頭,“而且,我也不認識什麽巫苗。”
“那這個東西,你總該認識吧,難道你就忍心,讓馮婆一直不知道你的消息,到死都在苦苦等候嗎?”
說著,陳年從身上拿出那張黑白照片,扔到女人的面前。
在目光接觸到黑白照片的一瞬間,女人那張冰冷的面孔,猛地抽搐了一下,抓著那張黑白照片,雙手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不要再在我們面前演戲了,你就是巫苗!”
“不,我不是巫苗,我絕不會跟你們回去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就了,你們就放過我不行嗎!”
女人臉上的神情,從震驚變成了慌張,李塵音冷冷地看著對方,忽然一字一句開口:“你既然不承認是巫苗,為什麽又害怕我們抓你回去?除非,你還是把我們當成了當年迫害你的那些人。”
“你……”這個叫阿娟的女人,或者應該說是巫苗,臉色瞬間猛變,轉身就想往外跑,不過陳年和錢正達早就防著她這一手,一左一右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放心,我們不是來抓你的,不過,有一些多年前的事情,還要向你好好打聽一番,因為……這也關系到我們自己的性命。”
李塵音說著,突然使了一個眼色,三個人一起,將這個女人的去路完全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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