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派的獨家解藥嗎?”徐陽想了想:“不知道陸柏丁勉身上有沒有?”
“對啊!”劉正風和曲洋異口同聲道:“看我這老糊塗!”
嵩山派諸人既然帶著毒針出來,又怎麽可能不隨身帶著解藥?
萬一誤傷自己人,或者要留敵人活口,沒有解藥怎麽處理?
曲洋忙起身,在陸柏身上摸索了一下,果然摸出幾瓶藥,另外還有一本《大嵩陽神掌》秘笈。
只是他並不擅長藥理,分不清哪瓶是解藥。
徐陽起身,拿過了那些藥丸,順手又把那本秘笈放進了懷中。
曲陸二人既已經決定遠離江湖紛爭,自然不在意這區區一本秘笈,只是對徐陽雁過拔毛的性子,感覺頗有些好笑。
徐陽分別打開幾瓶藥,嗅了嗅,拿出其中一瓶靛藍色的小瓷瓶,對曲洋道:“將銀針起出,然後一半內服一半外敷,連敷三天足以驅毒。”
剩下那幾瓶,不過都是些金瘡藥或製作粗淺的毒藥,徐陽根本看不上眼,隨手一拋了之。
曲洋忙替劉正風拔針驅毒不提,徐陽走到丁勉和費彬的屍身前,搜索了一陣。
既然陸柏身上有秘笈,他們身上少不得也有吧?
果然,分別從兩人身上搜出《寒冰真氣》和《嵩山劍法十七路》秘笈各一本。
顯然這是左冷禪傳授於二人的,還好他們還來不及修煉就已經斃命,白白地便宜了徐陽。
鑒定下來,《大嵩陽神掌》和《嵩山劍法快慢十七路》都是b級的武功,而《寒冰真氣》居然是a級的武功。
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原本徐陽以為這個小世界裡,只有《獨孤九劍》是值得爭取的,沒想到今天會有如此驚喜!
想到之前在後院裡,居然忘記了搜沙天江的身,這算是個失誤嗎?
不過徐陽又想到,沙天江身上應該沒有什麽太好的東西,這個失誤應該不算太大。
畢竟他在十三太保中排名較後,陸柏、丁勉和費彬他們是排名最高的三人,嵩山派最強的三本武功秘笈都已經在他們身上搜出來了,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心了。
轉過身來,曲洋已經替劉正風上好了藥,徐陽又拿出兩顆藥丸遞給他們。
此時空氣中的迷煙已經很淡了,在廳內正派人士醒來前,曲洋和劉正風必須離開。
“這是迷煙的解藥,服下後慢慢運功化解即可。”徐陽淡淡地說道。
兩人受迷煙影響並不嚴重,即便是不服用解藥,也不影響日常的行動,最多就是有些頭暈而已。
但徐陽並不確定,左冷禪還有沒有後手。
沙天江就是丁勉等人的後手,而沙天江的身後會不會還有後手,這誰都不能保證。
若是任由二人如此離開,萬一再碰到一兩個嵩山派埋伏的高手,這等於就是害了二人的性命。
曲洋和劉正風拿過解藥就服下了。
兩人隨是老江湖了,但徐陽若是要害他們,又何必用這麽低劣的手段。
不久後,藥力生效,兩人面色頓時好轉。
“小兄弟,大恩不言謝,我等二人即將推出江湖,恐怕將來也未必有報答小兄弟的機會,慚愧!”曲洋再一次表達了感謝之情,只是臉色有些微紅。
徐陽擺擺手:“出手相助兩位前輩,不過是一時激憤,見不得嵩山派的強徒行徑。若是他們一切按江湖規矩走,或者晚輩也沒有什麽理由出手了。”
劉正風也點頭道:“原本我也一心妥協,可左冷禪算計太過,竟然連我家人和徒弟都一個不肯放過,逼得我魚死網破,此人所謀甚大,先是對付我衡山派,之後便是對付其余三派了。我師兄莫大生性疏懶,也不善權謀,只怕終會被他謀算。還請將來小兄弟有機會,將我下面這番話轉告他,‘衡山立派數百年,切不可斷絕於我們這一輩之手。’劉正風先行謝過了!”
說罷,勉強站起身來,向徐陽施了一禮。
徐陽也不再避讓,這事原本風險極大,誰知道左冷禪在莫大先生身邊有沒有安插奸細,答應劉正風這個要求,一旦傳出去就是明擺著和左冷禪為敵了。
曲洋扶住劉正風的身子,然後也拱手道:“小兄弟,我先送劉賢弟安全離開,一路風險未明。等安頓好了再回來接非煙,還請小兄弟多多照顧這個沒爹沒娘的可憐孩子。”
曲非煙此時也捂著鼻子進了大廳,聽到這番話,也是雙目垂淚,低聲道:“爺爺你放心去送劉爺爺,非煙一定乖乖聽話,不給大哥哥惹事。”
徐陽原本並不打算答應這個請求,畢竟曲非煙太過精靈古怪,帶她在身邊誰知道會惹出多大的麻煩。
但此時看到祖孫二人離別情依依,卻又生出一番憐憫。
要知道曲非煙的性格,多半是因為自由沒有父母教導才導致的,曲洋作為魔教長老,又哪裡有空去教她。
在魔教這種人與人之間互相勾心鬥角的環境裡長大,沒有變成性格扭曲的魔頭就已經很不錯了。
只是一點頑皮古怪,徐陽相信自己能帶好她。
“曲前輩放心,晚輩一定盡心盡力。”徐陽回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送二人離開。
至於兩人在路上會不會有什麽危險,他也鞭長莫及了。
畢竟徐陽剛剛穿越至此,並沒有一套完整的計劃來應對一切,能做到如今這點,就已經很燒腦了。
二人也從後院離開,臨走時劉正風思慮再三,又對徐陽提醒道:“左冷禪此人野心極大,勢必要合並五嶽劍派,衡山派和華山派如今只能互相扶助,這才有自保之力,另外恆山派也是可以爭取的盟友。”
徐陽點頭,起碼在大局上,劉正風看得非常通透,若是他能做衡山派的掌門,相信左冷禪要盤算五嶽並派,會麻煩許多。
想來這也是即便劉正風要金盆洗手,左冷禪也不肯放過他的緣故之一了。
不久,大廳內倒在地上的正道人士,已經有人漸漸開始發出了呻、吟之聲,想來即將蘇醒。
徐陽和曲非煙,也扶起嶽靈珊,混入一堆各派弟子之中,躺在地上裝暈。
各派掌門功力最為深厚,吸入的迷煙也較少,是第一批醒來的,之後是各派長老和二代弟子,江湖獨行客們則是最後方才醒
過來。
嶽不群和天門道人、定逸師太等人是最早醒來的,當他們看到廳內嵩山派高手的屍身,一時驚得面無人色。
這迷煙看來是魔教的手筆了。
既然能借之殺盡嵩山派高手,自然也能對大廳內其余這些正道人士下手,可為何最終卻沒有付諸行動?
是不屑殺一群毫無還手之力的人?還是另有圖謀?
又該如何應對現在的混亂局面?
嶽不群一時拿不定主意。
要知道剛剛丁勉陸柏兩人與劉正風和神秘黑衣人生死相搏的時候,其余正道高手不屑於嵩山派的卑鄙行徑,可是一個都沒有出手相幫他們。
這事若是讓左冷禪知道了,少不得有麻煩。
果然,嵩山派那些二代弟子也紛紛醒來,看著師叔師伯們遇害,他們的心情尤為激憤。
為首的弟子瘦小精悍,看上去就是精明強乾的漢子,於眾人中第一個恢復了神志清明,抱拳拱手對在場的所有人行了個禮,朗聲道:“今日我嵩山派三位師叔殞命於此,我史登達發誓,必要誅殺劉正風和魔教妖人為師叔報仇,至於各位前輩……哼哼。”
陰冷的目光掃了一圈在場諸人,直看得所有人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才冷笑數聲,對嵩山派剩余的弟子下令道:“各位師兄師弟,我們走!”
說罷,搶先背起丁勉的屍身,幾步便踏出了劉府大廳。
其余弟子也收拾了剩余諸人的屍體,還有人跑去後院找到了沙天江等人的屍骸,抬了出去。
每個人走時, 都盯著完好無損的那些正道人士狠狠地看了幾眼,尤其是同為五嶽劍派的華山、恆山、泰山派的那些長老、弟子,於危難中不加援手,這便是大仇,將來遲早要算清楚!
比起本就是生死仇敵的魔教,這些所謂的盟友,更為可惡!
天門道長和定逸師太自然不會懼怕這些二代弟子們的眼神,甚至天門還回瞪了回去,他心情頗為暴躁,幾日莫名被迷煙迷倒,心裡本就極不舒服,若不是那些嵩山弟子輩分比他低,恐怕出手教訓一番也是正常。
定逸師太雖然不至於和天門一樣那般粗魯,不過臉色也極為難看。
在她看來,幫你是人情,不幫是天理,嵩山派行事早就不把其它四派放在眼裡了,若不是劉正風勾結魔教妖人證據確鑿,今日未必是誰打誰呢。
只有嶽不群保持著一臉悲痛的神情,對那些弟子一一拱手相送。
對於華山派掌門如此態度,即便是心中有恨,大多數嵩山派弟子也不便再開口,甚至有人覺得自己一方恐怕也未必全然佔理。
嶽掌門果然是仁人君子,這是那些弟子離開時最後的想法。
徐陽暗笑,比起嶽不群,天門道長和定逸師太簡直就是兩個草包。
這種人,如何能參與到政治鬥爭中來?這不是送人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