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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武功比不上羅虎和何大慶。
所以他們必須聯手一起上,才有些微的機會存活。
對生命的渴望,以及對死亡的畏懼,兩者集合起來時,讓他們幾乎同時爆發了超越自己極限的戰鬥力。
方便鏟、白骨鞭、流星錘,三種奇型武器攜帶著無邊的怒氣和死亡的陰影,同時襲來。
然而他們錯了。
他們和張召重之間的差距,遠比他們想象中要大得多。
大到,即使他們集體爆發,也完完全全擋不住張召重的一劍。
是的,一劍。
凝碧劍帶著寒意揮出。
張召重蓄勢已久的殺意,也隨著這看似隨意的一劍,蓬勃而出。
和呼嘯而來的三件兵器相比,凝碧劍劍身上的泛起那微弱青光,毫不起眼。
然而,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真正的殺招,都是不起眼的。
屋頂上,看到這一劍,徐陽的雙眼此時突然張大,瞳孔同時收縮。
這一劍,唯有“可怕”兩字可以形容。
一劍揮出,如同一朵螢火撲入了無邊無際襲來的殺意大潮之中。
然而
方便鏟斷,白骨鞭斷,流星錘斷……
斷!斷!斷!
然後三名丐幫高手的頭顱也在劍光抹過後,斷!
他們眼中的驚詫之意甚至還未盡現,已然喪失了性命。
一劍,三條命。
三條武林中也排得上號的高手的性命。
驚豔的一劍,
奪魂的一劍。
這一劍,非但一舉擊殺了三名丐幫高手,還擊破了在場所有丐幫幫眾的膽魄。
就連龍峰都不例外。
如果說之前,張召重的那些出手,龍峰還能控制自己情緒的話,那麽這一劍,徹底震懾了龍峰的膽氣。
龍峰一直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事實上,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確實都能當得上“很了不起”這四個字了。
他的武功既高,在江湖上地位也極為尊崇,無論哪個門派的掌門,見了他,誰能不恭恭敬敬叫一聲龍長老?
丐幫雖然早已不是兩宋年間,在江湖上說一不二的頂級門派了,但是再看低丐幫的人,也不得不承認,丐幫最最起碼也是江湖中前十的勢力。
他能在丐幫做到九袋長老,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如果不是他當年對權勢並不是太過傾心的話,幫主這個位置,他也未必不能嘗試爭取一下。
然而面對這一劍,他膽怯了。
破不了,擋不住,根本不是對手!
這是他思前想後唯一的答案。
雙眼微眯了一下,龍峰決策已定。
趁著眾人還在抵擋張召重,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退入了後堂。
張召重此時也已闖入了大廳,門口這些阿貓阿狗,根本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手一揚,背後那些原本肅立著的官兵也衝了進來。
情勢一下子就亂了。
有上前阻擋張召重的,有應對官兵的,也有幾個身手敏捷,頭腦清楚的,知道事已不可為,施展輕功,躍上了牆頭,想要趁亂逃亡。
然而,阻擋張召重的,擋不住凝碧劍。
應對官兵的,最終明白個人的力量在軍隊面前,是多麽地軟弱無力。
上了牆頭的,隨著一陣密集的弓弦之聲,渾身插滿了箭枝,倒栽而下。
禦林軍早就在宅子四周埋伏下了弓箭手,死得最快的,就是這些腦子靈活的家夥。
半柱香的功夫,堂上的那幾十人已經死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幾個膽小怕死的,跪地求饒。
張召重並非嗜殺之人,既然別人投降了,不管什麽罪名,自然有刑部去判定。
殺降不詳的說法,流傳了幾千年,總是有它的道理的。
吩咐手下將這些人綁了,然而才悠悠然走到庭院之中。
仰起頭,對著上面喊了一聲:“朋友,該下來了吧?”
徐陽無奈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遲早會被發現。
身為一流高手,必定要眼觀六路,耳聽八面風,自己那麽大一個人,躲在屋頂上,能不被張召重發現的概率太低了。
不過事到臨頭,徐陽也已經豁出去了。
四周都是埋伏著的弓箭手,自己就算是想要逃出去,也完全沒機會。
何況,徐陽為什麽要逃?
他如今的身份早已不同,一個張召重,論起來,真的不用太害怕。
從屋頂輕輕躍下,同張召重保持著一個互相都感覺安全的距離,徐陽重新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張召重一下。
氣質比之前更加沉穩了,殺氣已內斂,可見當初一戰,自己並非是唯一的受益者。
或者說,張召重收益或許更大些?
張召重也在觀察他。
身為維護皇上安全重責的禦林軍佐領,張召重就從來沒有看到過膽子如此大的賊人。
也許,用賊人兩字來描述,不算是太準確。
畢竟他只是夜探丐幫分舵,除了行為鬼祟,其實並沒有觸犯太多的王法。
宵禁令對這些江湖人士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若是自己用這麽可笑的罪名抓捕對方,自己在江湖上剩下的那點兒聲譽怕也就此盡毀。
不知道為什麽,張召重總覺得對面那人很是熟悉,雖然這張面孔,他可以肯定,自己從未見過。
過目不忘,這是張召重非常自豪的一點,只是,為何隱隱總感覺自己見過對方呢?
張召重既然沒有發聲, 身邊那些官兵也不敢輕易動手,只是紛紛呵斥:“你是何方賊人?半夜闖入別人府邸,所為何來?”
徐陽笑了:“是啊,半夜闖入別人府邸,所為何來呢?就一定是賊人?”
一名明顯是有品階的小官完全沒有聽懂徐陽的意思,大聲喝道:“不是做賊,還有誰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別人家裡?”
身邊一名小卒拉了拉他的衣袖:“大人,好像我們也是半夜闖入……別人家裡,這麽說,好嗎?”
張召重表示聽不下去了,豬隊友啊。
“這位朋友,我等是朝廷禦林軍,奉命前來抓捕反賊,你若不是反賊同黨,請跟下官回去接受詢查,絕不至於冤屈於你!”張召重朗聲道。
“說得好,若我是反賊同黨,何須大晚上的趴在屋頂上?”徐陽眉頭一轉,笑容漸漸綻開:“倒是張佐領,你若還是與在下繼續囉嗦,只怕這反賊的領頭人,都快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