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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哥?”
借著火把的微光,張飛看了一眼騎在馬上,一臉凜冽的魏延,酒意都醒了大半,吃了一驚。
沒辦法,魏延這棗紅色的賣相,如果不是長髯不及關羽來得茂密漂亮,就真是翻版的二爺了,而在朦朧光線下,加上又久不見關羽,被張飛認錯也是情理之中。
倒是魏延不禁狂笑起來,洋洋得意道:“你倒有些眼力價,認俺為哥。罷了罷了,若是你跪著朝俺磕三個響頭,俺就饒你不死!”
張飛大怒:“這樣侮我,你不是俺二哥!”
廖化在背後偷笑,心想:“此人果然是個腦子有坑的,雖然魏延有時候也不著四六,但這戰場上的功夫,我還是頗為放心……等一下,這要死人的氣勢……來的,是什麽怪物啊?莫非,是河北四庭柱之一?”
蛇矛的優勢就在於長。
戰場之上,一向就是一寸長一寸長,就這跟掄著一根毛竹竿似的家夥,要沒點本事,估計來不及靠近,就已經死於非命了。
魏延也是被駭了一跳。
他慌忙舞動鬼頭刀來抵擋時,隻覺得兩條手臂上砸下來一座泰山一般,頓時酸麻地差點握不住刀。胯下的戰馬更是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為差點陷到土裡頭去的蹄子不平。
“元儉助我!”魏延來不及多想,趕緊召喚援助。
張飛給他的感覺和從前遇到過的對手完全不一樣,即便是平素曾經一起切磋過武藝的趙雲、黃忠和甘寧,也沒有給他如此巨大的壓力。
這家夥,簡直就是一頭野性未滅的野獸,憑借自己的本能獸性,發出毫無保留的一擊,毀天滅地。若非近段時間來,跟各路高手練得多,只怕,第一下就要跪。
而自從跟了林牧以後,魏延就學到了許多厚黑學真諦,比如說:戰場上,面子不重要,活下去最要緊。所以,當察覺到危險時,他毫無羞恥之心地立刻發出了求助信號。
廖化趕緊迎了上去。
在張飛出招的瞬間,他就已經體會到了可怕,所以,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你張爺爺昔年也鬥過呂布,就你們這種廢物,就是十個一起上,俺又有何懼?”張飛不屑地啐了一口,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妥,反倒是有些沾沾自喜,如此受對方看中,也是自己實力強大的證明啊。
他戰意熾烈,手中的蛇矛變著法子地舞動,一時間,竟是在魏延與廖化的聯合攻擊下,還佔到了上風,逼得對方節節敗退。
在後方觀戰的徐庶看得直皺眉頭。
作為一名謀士,他自然清楚,一位勇武的將領在戰場上能夠起到何等樣的作用,但是,如果隻憑個人勇武的話,那還要他們這群人出謀劃策幹什麽?既然將領是個難啃的骨頭,那就避開他嘛。
“掩殺過去,盡量造成殺傷!”
徐庶的意思很明顯,反正這戰鬥最後誰活著誰就贏了,那麽,如果對面就一個將軍活了下去,底下一個兵都沒了,那也不算是贏。
與其跟他們的強點硬碰硬,還不如從那些看上去是個軟柿子的士兵下手。
林牧此次帶出來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是玄甲兵正規軍,特點就是單兵作戰能力特別強大,遇到張飛手底下這群臨時湊出來的雜牌部隊,簡直就像是玩起了《真·三國無雙》遊戲——割草!
“啊呀呀!”張飛急了,自己這邊眼看就要獲勝,結果後頭不給力,馬上快撐不住,隻得暫時舍棄了魏延跟廖化,虛晃一槍後,回身向後方殺過去。
二人哪裡肯放過,拍著馬趕上去,攔住後,
又是一陣廝殺。徐庶早有準備,趕緊指揮軍士向兩側擴散,讓張飛追之不及,同時還將對面本就松垮的陣型衝擊得更為七零八落,眼看就要被剿滅殆盡。
“二位將軍退後!”
長時間以來的配合讓魏延與廖化幾乎不經大腦思考,便一起向後退去。
張飛正發愣時,只聽到耳畔“刷刷”的破空聲響起。
若是尋常,以他變態的實力,避開這些箭矢雖然有難度,但也絕非不可能。可是,今天的身體像是有些僵住了一樣,居然沒能躲開,中了好幾箭。
“糟糕,喝酒誤事了!”
張飛雖然魯莽,但絕對不笨,立刻想到,喝了那麽一大壺烈酒,雖然光憑蠻力還能夠對付兩個實力不俗的將軍,但是,敏捷性卻是大打折扣。
“若再耗下去,只怕會被亂箭射死,那也忒窩囊了些!”他來不及細想就這麽逃回去的後果會是如何, 只知道自己再殺下去便會沒命,就趕緊催動戰馬,拚命往西逃回去了。
徐庶也沒指揮眾人追趕,他知道,憑對方的武力,追上了,或許能夠將其砍殺,但代價未免太大了一些,倒不如就放過了,沒準還能挫一銼對敵軍的士氣。
“軍師……”見己方大獲全勝,魏延卻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在他看來,自己的輕敵大意是導致這場戰鬥的傷亡人數比預計中高很多的原因,身為北路主帥的他,要負很大的責任。
“文長,此非戰之罪。”出乎他意料的,徐庶並未如同平素的嚴苛,反倒是搖頭勸慰他:“此人武藝高強,為我生平僅見,只怕,就連漢升他們,也非他敵手。能在此人手下贏一局,已經是僥幸。”
聽徐庶如此說,廖化也很是後怕:“不錯,那人第一下的長矛刺來時,我都被嚇呆了,文長尚能及時格擋,可見實力非同小可。”
“不錯,有一事頗為蹊蹺。”徐庶眉頭緊蹙道,“敵軍無論是分路進擊,還是就北路合擊,這兵馬不該就這麽少才是。”
的確,按照事先得到的情報,袁紹可是足足派出了三萬大軍,但他們今天斬殺的,頂多兩三千人罷了,那剩下的,都去哪裡了?
“莫非……”魏延摸了摸下巴,不確定地說道:“是假的消息?”
正準備表示讚同的徐庶差點沒摔下馬去:“休得胡言!以我之見,只怕是另有人也存了奇襲的念頭,想要賺開繁陽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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