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此刻的腦子有點亂。
林牧都混成太守了?她有點難以接受,人貌似都還未滿二十吧,就能身居要職,這要再過幾年,豈不是能跟自己現在的阿翁平起平坐了?
只是,他怎麽會派使者來這裡談判?
莫非,知道我遭難了?
很快,她又否定了這個念頭,因為,這個使者確實看起來相當懵逼,根本不清楚自己是誰。哼,壞蛋,回去後都不提跟自己的交往!
所以說,一旦女生軸起來,這腦回路是不可理喻的——大姐,你現在是被軟禁的人啊!能不能想點對自己人身自由有幫助的事情啊!
孫策狐疑地看了一眼石韜,試探著道:“先生莫不是怕我以此要挾,害這聯盟難以結成?”
“自然不是。”
“那……這幾個人,我便都斬了,否則,養著也是破費錢糧。”
甄宓臉色大變,急道:“不成不成!”
她朝石韜哀求道:“我真與林牧認識,在冀州時,我們……我們已經私定了終身!”
張郃嘴巴張的,都能塞下一個雞蛋:難道,我要和那個林牧做連襟了?嗯,這位的腦回路也是有點奇特,難怪長得如此俊美……
至於石韜,此刻的心情複雜到無以複加。
私定終身?
按說既然是林牧的后宮之一,他自然得盡心盡力營救,可是,來這麽一出,自己這趟出使的初衷就要流產了。
而且,真救回去後,該怎麽面對彪悍的主母憤怒的一擊呢?
想起在長沙廣為流傳的呂玲綺的傳說,石韜不禁打了個寒顫。
“阿嚏!”
林牧揉了揉鼻子,有些疑惑,明明才剛入秋,也不見起涼風,如何就感冒了?
“子放須得多保重身體啊。”徐庶在一旁關切道,“雖說勞心者治人,但體魄強健還是頗為重要,不如子放擇日便同某一道習武健身吧?”
健身?
再怎麽練估計都不是呂玲綺對手,一想到這,林牧就有些興致缺缺:“不了不了,這天下長壽之物莫過於龜,然龜喜靜不喜動,我就跟它學學吧。”
徐庶皺了皺眉頭,林牧其他的都挺好,就是有時候看起來太過慵懶,似乎沒一點鬥志。但有時候,偏偏又豪情萬丈,在呂家莊還是個一文不名的小子時,就敢覬覦天下。
“待廣元與元儉歸來,子放便多在各縣走動走動,不能總賴在這太守府。”
“這倒是不錯。”
畢竟是自己的轄區,是得去轉一轉,刷個臉熟什麽的。
林牧忽然想起一事,問徐庶道:“如今江夏情況如何?”
“不太樂觀。”徐庶搖了搖頭,“聽說已淪陷。孫策擊潰沙羨防軍後,便沒遭任何抵抗地一路西行。”
林牧腦海裡不禁掠過一張美豔的臉,看來,還是免不了再見面啊。
果然,下午便聽人來報,甄薑去而複返。
“怎麽,甄姑娘莫不是舍不得長沙的美景不成?”林牧心情暢快,調笑了一句。
但甄薑卻有些嚴肅道:“林太守,我有一事相求。”
“嗯?”見她不似玩笑,林牧也收起了笑臉,“但說無妨。”
“我行至江夏時,聞說此地已為江東軍所據。躊躇間,又聽聞有一路商隊被捉了,乃是自冀州而來,輾轉打聽到,小妹宓兒也在其中,護送她的,是冀州一位將軍張郃。雖不知小妹她為何會來此,但此事非同小可,還請林太守念在往昔情面,
施以援手……” 林牧震驚了。
甄宓跑到荊州來幹嘛?還帶了個張郃。
妥妥的要搞事情啊!
結合她之前寫的情深意切的信,貌似這算“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睡你”?呸呸呸,我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麽可以被逆推!
只是,萬不得已,林牧真不想跟江東那幫人起衝突啊。
一來孤立無援,二來對方確實太牛,都是經過歷史檢驗,可以鼎足三分的存在,現在招惹,有些不智。
可甄宓又的確不能不救,否則,自己沙縣的分店肯定沒戲了,同時,也失去了找一個世家大族靠山的機會。
紅顏禍水,古人誠不欺我。你說你,好端端一個姑娘家,大老遠跑荊州來幹嘛?就不能老老實實在冀州呆著,等我攢夠了實力去推倒你嗎?難道我的魅力真就那麽大?
林牧情不自禁就想找個銅鏡好好自我欣賞一番。
“此事……非同小可,須得好生計較一番。”林牧沒有忙著答應,也不急著拒絕。
甄薑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表情,但還是泰然自若道:“有勞林太守了。”
等看著她婀娜的身姿款款步出大門,林牧立刻讓人去把徐庶請來。
“竟有……這等事?”
徐庶也是被雷得不輕, 繼而反應過來,憂心忡忡道:“若真是如此,只怕廣元他們會有麻煩。”
林牧立刻反應過來:“你是說,孫策他們會以此為要挾換太史慈?”
“正是,如此一來,只怕先前的長沙之戰,戰果全都要打了水漂。”
“可惡!”
林牧恨不得立刻把這敗家娘們拉到跟前,狠狠抽幾下屁股,太任性了,就因為她衝動之舉,害自己的大戰略得來個急轉彎,還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事呢。
但願石韜他們,能夠好好解決吧。
雖說期待能夠不受威脅,但林牧還是不忍心一代佳人就此喪命。
可當著徐庶的面,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石韜也是如此。
他很想狠狠拒絕,畢竟,真的不認識甄宓他們,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
目前的太守,終究還是林牧啊,救了甄宓,呂玲綺那邊的怒火還有林牧扛著,可若是害了甄宓,只怕,一輩子都難以得到原諒吧。以石韜的見識,他可不奢望有哪個男人能夠在女人的事情上大度。
“既是如此,某不敢做主。”石韜咬了咬牙,隻想出一個辦法——拖!
可周瑜並不想輕易放過,咄咄逼人道:“先生若真是誠心結盟,何必如此糾結?太史將軍換這幾位,雙方再結盟,又有何不可?莫不是先生信不過我等,以為隨意用幾個人哄騙不成?”
這下可好,之前說得大義凜然,說自己是誠心來著,人家反手就是一巴掌:讓你誠心讓你誠心,你誠心的話,倒是拿出行動來啊?
局勢變得不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