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肩膀,被夏侯涓捶過的部位依舊是火辣辣的疼,林牧不禁面露苦笑,想不到看上去怯生生的弱女子,手勁這麽大,不愧是夏侯家出來的,這是家學淵源吧?
估計也就張飛那種虯髯糙漢子才能降服得了他。那就祝她以後跟張飛混合雙打的時候多受點罪吧!林牧不無惡意地在心裡陰暗地畫著圈圈。
此時,他已經到了新汲的邊界,再往前就能夠出潁川了。
站在蒼蒼莽莽的叢林前,林牧一聲長嘯,然後就見大批軍馬蜂擁而出。
這正是先前突進許昌都城的那支陷陣營後備隊!
事實上,林牧早就與其預定好,若是遇到什麽不測,不要戀戰,先撤回到此地,呆上三個月,靜觀其變。若自己已經身故,則不必有什麽動作,自行解散便是;若得知了確實消息,趕去會和即可。
而司馬懿與荀彧等人,當日並不知林牧所帶的確切兵馬數目,是以,往中路走的那支人馬覆滅後,便以為已經全部伏殲,這同時也誤導了傳去陳國與荊州的消息。
“情況如何?”
林牧便走邊詢問這支部隊的臨時指揮官。
“陳國有些異動,聽說各縣準備暴動,徐大人正在緊急收攏部隊,四面彈壓。”
“唔,蘚芥小患,不足掛齒。”林牧對此嗤之以鼻,就陳國那群弱雞,現在居然還敢想著造反,真以為自己手底下的軍隊是吃素的?當初選擇用計,只不過是避免不必要的傷亡罷了。這次趕上了,想必徐庶會給他們一個深刻教訓的。
指揮官遲疑了一下,繼續道:“汝南的張繡,似乎跟曹操有來往……”
林牧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非同小可,若張繡真的倒戈,那自己的戰略地位就完全處於被動,不但失去了北進的楔子,而且可能被反捅一刀。
“賈詡那邊有什麽情況沒有?”他按捺住心頭的不安,問道。
張繡自己絕不可能做出這種大的戰略方針的決策,必然要依托賈詡,如果賈詡沒有什麽反應,那多半不會有事。當然,不排除他刻意隱瞞的可能。
“賈先生一直沒什麽反應。”
林牧的心稍稍放下:“還有嗎?”
指揮官欲言又止:“額,主母好像失蹤了……”
“什麽?!”
這絕對比張繡疑似投敵的消息勁爆多了,林牧驚得差點從馬上掉下來:“你給我說詳細些!”
“主母得了消息,說大人受了重傷,可能已經不治,當時便憤怒不已,揚言要殺去許昌報仇,被眾人苦勸攔下了。不過,次日一早就有人驚慌失措地來報,說主母失蹤了。在下覺得,很可能就是來許昌了……”
這種事情……林牧很想捂臉,畢竟,自家婆娘的脾氣他還是很清楚的,一怒之下會乾出這種以卵擊石的舉動,並不稀奇。
不過,心下更多的還是感動,想不到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娘子,居然真的對自己這樣上心。
只是這樣一來,恐怕,自己就不能夠先回陳國了,不然,若呂玲綺真的單槍匹馬殺到許昌,那簡直就是找死。
想了想,林牧決定,還是先去許昌、新汲一帶的郊外轉轉,順便再去找找夏侯涓,看看能不能弄出點內部情報來。
“全軍出擊!”
…………
鄭武覺得,自己人生中從未像現在這般風光。
身為區區一個陳縣縣令,他眼下可以說是有統帥陳國的資格,畢竟,其余諸縣的縣令,目前都以他馬首是瞻,這讓不久前,被迫屈服的他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這一次,我要報仇雪恥!”
他騎在馬上,看著周圍的大軍,很是得意。
林牧多半已經被許昌的大人們乾掉,他的勢力也應該差不多要瓦解了。一旦陳國被光複,屆時,已經投敵的自己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
還好,自己在臨潁頗有些眼線,提前得知了林牧戰敗的消息,這才能讓眾人壯起膽來,團結在自己周圍,準備一舉奪回陳國。
“老鄭,你是領頭,你說,接下來怎麽打?”
正在YY到深情處,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鄭武的幻想。
他乾咳了一聲,吞了吞唾沫,潤潤嗓子正準備來一段長篇大論壯壯軍心:“諸……”
“不好啦!不好啦!陳縣的那幫人殺過來啦!”
驚慌失措到有些尖細的公鴨嗓伴隨著鄭武戛然而止,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的畫面,顯得頗為諷刺與滑稽。
他很是惱怒,訓斥道:“成何體統!陳縣的殺來就殺來,我等有大軍在此,怕他作甚!”
在鄭武看來,林牧既然敢去許昌闖一闖,帶的無疑是精銳,而精銳已經全軍覆沒,那剩下的歪瓜裂棗,又有什麽威脅?更何況,群龍無首,便是精銳也已經沒了主心骨,擊潰他們,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可……可是,對方已經打到中軍大帳口了啊!”小兵甲哭喪著臉,顯然很是無奈,“而且,他們說,要是投降,就既往不咎,否則,格殺勿論!”
中軍大帳?
鄭武冷汗都下來了,這速度有沒有太快了點?那豈不是說,再過會兒就馬上要殺到這裡來了?不行不行,得趕緊組織反擊。
他再次乾咳了幾聲:“那個……”
“咳咳!”更為劇烈的咳嗽聲想起,一個紅光滿臉的中年漢子,也就是苦縣的縣令若無其事地起身,拱手道,“老鄭呐,我突然想起,家中的褻褲還曬著,這天色好像要打雷下雨了,如果不收,只怕,明日就沒得穿了。不好意思,先告辭,告辭哈!”
也不等鄭武說什麽,就急匆匆地撥開人群出去了。
鄭武面色鐵青。
你丫逗我玩呢?你一個堂堂縣令,家裡曬褻褲還需要自己親自去收?還有,老子記得清清楚楚,剛剛外頭還萬裡無雲呢,哪來的要打雷下雨?擺明就是不想得罪對方,想要先撤了吧!
“你看看老李,忒不像話了!”鄭武勉強一笑,繼續說下去,“那個,既然對方已經要……”
“咳咳!”
“咳咳!”
……
頓時,營帳裡跟開了qq上線提醒一樣,咳嗽聲不斷,眾人紛紛起身告辭,以各種荒誕離奇的理由,瞬間就走了個乾淨,只剩下風中凌亂的鄭武跟傳消息的小兵大眼瞪小眼。
良久,鄭武才艱難地擠出一句話:“給我帶個口信,就說,這是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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