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舒馬赫,駕駛長安奧拓,在F1也肯定是沒有勝算的,一輛頂級的賽車於車手而言必不可少;對於古代的武將來說,胯下的戰馬也是此理。
呂布有赤兔馬,所以如虎添翼,縱橫中原。後來關羽得了赤兔,同樣能威震華夏。他們本身就是萬裡挑一的戰將,可沒有一匹天下無雙的戰馬,也絕對無法取得這樣驚人的成就。馬,是這個時代武將的最佳拍檔。
太史慈很不幸,沒有這種待遇。
他胯下的坐騎只是比尋常戰馬雄壯了一些,遠遠達不到極品良駒的水準。加上一路奔馳勞累,城中又無水補給,在參戰之時,已經接近極限。
如果對手是尋常武將,倒也好說,三五回合便能搞定,根本不到要比較戰馬的時候。
奈何是呂玲綺,實力不俗,又有一匹林牧特意尋來的西域寶馬,是以交戰時間太太延長。以至於明明對手快要力竭了,自己的坐騎卻中途歇菜。
底下一軟的瞬間,太史慈便暗道不妙。
他急忙將大鐵戟往地上一支,避免了人仰馬翻的慘況,繼而借助後坐力,穩穩地落到地上,並迅速進入格擋的狀態。
呂玲綺的反應也不慢,猛地一勒馬韁,硬生生掉了個頭,改揮舞方天畫戟為突刺,隻插太史慈的要害。
這次,太史慈明顯感覺力量不支,悶哼了一聲,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砸中般,透不過氣來,同時,身體被震得狠狠倒退了十來步。
來不及喘息,又是一陣突刺。
雙臂發麻的感覺逐漸彌漫開來,手中的大鐵戟顯得無比沉重,更不妙的是,嗓子眼一甜,猛地一咳,瞬間,便是血霧噴出——這是受了內傷的表現。
我命休矣!
只剩這一個念頭的太史慈湧起無限的不甘:竟然,敗了?!而且,是輸給一個女將?如果僥幸在史書上有留下一筆,不會是“東萊太史慈,於艾縣命喪女將之手,實乃武將之恥”吧?
可再不甘,身體也只能誠實地垂下雙臂,大鐵戟滑落在地,發出一聲悶響。
但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只聽到一聲嬌斥:“繳械不殺!”
隨即就感到自己的雙手被反剪,然後有人狠狠往腳窩一踢,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太史慈生出一絲荒謬的感覺:被活捉了?
這簡直是比陣亡還要恥辱!
他是被隨後拍馬趕來的陳大有生擒的,當然,呂玲綺將其殺得手軟在先。不管怎麽說,能夠在陣中生擒敵將,無疑是大漲威風的事。
遠遠看見的林牧不由松了口氣,笑道:“竟是生擒了他,高叔之謀可算是超額完成了。”
高以從也是興奮:“大小姐真是得了溫侯的真傳呐,初上陣便有如此表現,真是後繼有人。”頓了頓又道:“宜聲張此事,滅敵軍威風。”
林牧秒懂,這個年代打仗,主將如果掛了,對士氣的打擊是全方位的,沒了最高指揮,他們就是一群散兵,只有被追著打的份。
果然,這邊大聲吼出“太史慈已經伏首,爾等繳械不殺”時,那近千步卒頓時亂作一團,竟紛紛回身逃跑,也不知平時受的是什麽訓練,這簡直是在誘惑對方來殺啊!一時間,無數慘絕人寰的悲鳴、討饒聲響徹雲霄……
艾縣縣衙。
孫權的不安越發厲害,他雖然少年老成,比其兄更多一份沉穩,但終究不過十七歲罷了,面對全縣斷水,騎兵覆沒的現況,除了沒底還是沒底。
太史慈能夠成功嗎?
很難。
對方這麽做,擺明了就是希望己方出城廝殺,當然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太史慈的個人勇武固然有用,可在以千人計的戰爭中,那也不過是洶湧大海裡最壯觀的一朵浪花罷了,改變不了整個浪頭的方向。
“報!”
孫權立即止步,面色焦急問道:“可是子義的捷報?”
“大人,太史將軍他……被俘了……”
怎麽可能?孫權大驚,那可是跟自己兄長都能殺得難解難分的厲害人物啊,又是在戰役高昂的情況下,怎麽會被生擒了?
理論上,只有雙方力量太過懸殊時,才會有生擒這種事發生,莫非,對方的黃忠竟有如此勇武?
“那戰況呢?”
“我軍……已經潰散了……”
孫權問出口就後悔了,連主將都被對方生擒了,難道還指望那群丘八戰神附體,反擊成功不成?
只是,潰散這種局面,實在是有些不妙……
“哈哈,此戰告捷,拿下艾縣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中軍大帳裡的林牧意氣風發。
“還說呢,相公可是差點就要讓妾身守寡了。”呂玲綺沒好氣白了自家相公一眼, 頗有些無奈。
林牧有些尷尬地摸摸後腦杓:“嘿嘿,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娘子就行,還要啥自行車啊。”
“自行車是啥?”呂玲綺不解。
“哦,一種戰車而已。”林牧隨口帶過,“高叔,接下來怎麽辦?”
“自然是去叫陣。”高以從也是興致勃勃,截斷水源,逼對手出城之戰中,僅僅損失了十五騎,便殺得對方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哪怕對手弱了點,也是自己用兵生涯的一個亮點了。
現在守城的人,應該是孫權吧?
真不知道,如果把他拿下來後,這個時代會怎麽發展?林牧突然有些迷茫,孫權如果沒了,這個三國還會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三國嗎?
至於太史慈,他也很是糾結。
被俘虜後,這位孫策的心腹之將一直沒有說話,偶爾會用一種不甘的目光盯著呂玲綺,估計是在懊惱自己怎麽連個女人也打不過。
哼,再牛不也還不是自己老婆對手麽?
想到這,林牧倒是有些愉快,看到各路歷史名將敗在自己娘子手下,應該也很有成就感吧?太史慈又怎樣,想跟我鬥,打贏我娘子再說!
這麽想想,其實還挺帶感的。
就是不知道娘子的武力遇到那些三國頂級武將會有怎麽表現,什麽關羽張飛啦,什麽張遼甘寧啦,如果也都被自己娘子打敗,那自己豈不是能站在這個時代食物鏈的頂端?
不過,一想到兩人迄今在親密接觸上還沒有取得任何實質性的進展,林牧的心情就又變得鬱悶起來:任重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