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老家~就住在這個屯兒~我是~這個屯兒裡土生土長的銀兒~”
林牧一臉輕松,騎著馬,搖頭晃腦哼著歌,引得周圍的士兵頻頻側目:司馬大人不會是被嚇瘋了吧,聽說那天差點被敵將在陣上乾掉來著。
說起此事,每個士兵如今都對呂玲綺佩服得不得了,他們中並非呂家莊出身的人,對個中內情不算清楚,一開始還以為,司馬大人這是叫了個營妓,打扮成護衛的模樣掩人耳目呢,誰知道這麽猛。
有些人還曾經暗搓搓想過,得花多少錢司馬大人肯讓咱弟兄也眾樂樂一回,如今真是後怕不已,暗呼僥幸,看向呂玲綺的目光已經只有滿滿的敬佩與畏懼。
“相公,就快到長沙了。先去太守府複命還是回家?”呂玲綺倒是已經習慣了林牧的搞怪,並沒覺得什麽不妥。
“自然是回家,風塵仆仆的,跑太守府幹啥?”林牧不以為意,打了敗仗才需要去太守府哭訴一番,現在俺們是大勝,當然是回去洗刷刷最要緊。
不過,這個主意在到城門口的時候就落空。
“林司馬,太守有請。”
一個管家打扮模樣的人見到回師的林牧,趕緊上前作揖見禮道。
沒奈何,林牧隻得交待呂玲綺道:“你們就先回府吧,我去買個橘子……哦,去見下太守。”
劉琦這麽急著找林牧當然是有原因的。
戰報他早早就往襄陽也發了一份,沒多時就收到劉表那邊的回信,要他將俘獲的太史慈送來,聽說是江東那邊開出了條件,想要贖回。
生怕林牧不耐煩了,把俘虜給殺掉,只能剛進城就喊人過去詢問。
“子放,此番大捷,你功不可沒啊!”早已在太守府恭候的劉琦大笑著出來迎接,不過,林牧的臉色顯然不是特別好,風塵仆仆中帶著一絲幽怨。
隨意地拱了個手,林牧沒好氣道:“太守過獎了,全賴將士用命,我不過是撿了個便宜而已。”
“若這便宜這麽好撿,那我也早就撿去了。”劉琦笑道,“快,先坐。”
“太守這麽急,找我來有何事?”
一邊走,林牧一邊問,按理說,都是勝仗了,劉琦不必這麽火急火燎才對,想來是有什麽要事。
“子放果然見微知著。”劉琦誇了一句道,“方才接襄陽之報,江東欲贖回被你生擒的那名將領,條件頗豐,父親似乎很是意動。”
贖回太史慈?
林牧的眉頭皺了起來。
回來的路上,他不是沒想過要收服太史慈,但自己如今根本還不算什麽蔥,人家看不上眼,貿然提出要求,只會自取其辱。
可要是殺了他,又覺得挺浪費資源的。
既然江東有意贖回人,那答應條件自無不可,只是,自己能否撈到什麽好處?
“不知是什麽條件?”
“這……倒是未曾明言,想來無非是些金銀財寶之類。”劉琦有些尷尬,人是林牧手下抓到的,現在便宜全讓襄陽那邊佔了,自己這頭什麽好處也沒有,確實有些不地道。
林牧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神色:“既如此,那這敵將已經被我梟首了。”
“子放……”
“告辭!”
知道這劉琦的性格很是懦弱,既不敢跟他父親那邊說聲不,那自己也不必太給面子,來當個軍司馬也是對方懇請的,真惹急了,大不了不乾就是,甚至再大膽點,直接拿下長沙城都行。以劉琦的個性,
還真拿他沒轍。 等出了太守府,林牧想了想,決定先去黃忠家瞧瞧,華佗前些天應該已經到了,不知醫治得如何。
誰知,剛出來不遠,就被一人攔住了。
“喂,姓林的,你莫不是謊報了軍情吧?千人竟能殺得三千駐軍丟盔棄甲?”
好吧,聽這桀驁不馴的聲音林牧就知道,是那個有些二的魏延。
“那個誰,好狗不擋道。”
“哦……”魏延有些愣愣的,不知道怎麽對方突然來了這麽一句,等反應過來時,大怒道,“竟敢奚落我!喂,你給我站住!老子有名字的,叫魏延,字文長。”
林牧無奈地停下腳步道:“魏將軍有何指教?”
怎麽又不按常理出牌啊?魏延很是捉急,對方不反擊,那這天就聊不下去了啊!
“額,總之謊報軍情是不對的……”
“哦。”林牧轉身就走。
“等等我!”
魏延趕緊追上,一邊並排走著一邊有些傲氣道:“某知道你的心思,初來長沙,想要快點建立功業,好讓我等對你刮目相看,是也不是?不過,這謊報軍情的事,的確太惡劣了。某跟你說,某在太守那兒還有幾分薄面,你若是知錯,某可以幫你說說情……”
“有勞魏將軍了。”林牧根本連反駁的心思都欠奉,很是隨意地拱了拱手。
“嘿嘿,不客氣。”魏延也不尷尬, 自顧自道,“現在又要去哪兒?這是往北的方向,莫不是要拜訪黃忠將軍?”
“是。”
“黃將軍的武藝我是佩服的,不過,待某再鍛煉個三五年,也不會弱於他了。”看得出來,魏延這廝是真的驕傲,看誰都有點不服。
林牧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嗯,紅臉,長髯,有點迷你版關羽的意思。莫非,當初老關他爸犯過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不然,怎麽會相貌相似,性格也很接近?
一路上隨口應付著魏延的絮絮叨叨,很快便到了黃府。
門房見是林牧,頓時大喜道:“將軍方才還念叨,說是要當面致謝林司馬呢,想不到這就來了,請進!”
看來病是治住了。
林牧滿面春風道:“舉手之勞而已,不過是借了華神醫的光罷了。”
魏延抬起腿也想進,被門房冷冰冰攔下:“將軍有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某是閑雜人等?”魏延一聽就急了,激動道,“某可是跟那林牧一起來的,他能幫我作證!”
“這……”門房有些猶豫,看了一眼林牧。
誰知後者擺了擺手道:“這位壯士與我素不相識,我連他姓名都不知道。”
門房一聽就有了底氣,挺直了搖杆對魏延道:“一邊兒去!”
“林牧,某跟你說過的,某是魏延!魏延!”
“知道了知道了,胃炎嘛,來求醫的是不是?告訴你,華神醫很忙的,沒空見你,這等小疾,隨便去長沙城找個郎中就是了……”門房不耐地揮揮手,留下風中凌亂的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