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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種棉花
立春過後,貓冬就算是正式結束,春耕開始。

 平城縣侯久有戰功,天子在長安附近賞了五十頃地。

 雖然是五十頃至少有一半是上好的水澆地,對於後世來說,可能不少。

 但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對於馮都護的身份來說,這是一個偏少的數字。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當年先帝入主蜀地,錦城附近的田產,多是世家豪右所有。

 所以朝廷沒有太多的田產賜給功臣,隻好多賞金銀錢糧布帛。

 丞相去世後,隻留下十五頃地。

 同時也有意無意給後人留下了一個傳統:

 天子賞賜臣子,多賞金銀錢糧布帛,少賜田產。

 雖然去年在長安大封賞的時候,天子把丞相府上的田產加到了一百頃。

 但這個數字,仍然只能算是正常。

 魏國的寵臣何宴,在不到三年的時間裡,就給自己斂了兩百多頃田產。

 作為季漢後無來者的丞相——至少在天子眼裡,是這樣的——僅僅是得到了一份正常數目的田產封賞。

 馮都護作為後來者,自然不敢超過丞相。

 所以隻好折個半,要了個五十頃。

 馮都護從這五十頃的地裡,特意挑了灞橋邊上的三十畝地,準備讓人種上棉花。

 立春時節不是種棉花的時候,得再等一個多月。

 不過現在已經可以整理田地做準備工作了。

 “兄長,怎的不多種一些?”

 今日沒有上值,跟著馮都護跑到灞橋邊上踏青的趙中監軍,看著正在整理田地的農人,不由地好奇問了一句。

 要說那棉花,

確實是個好東西。

 四五年前,兄長主政涼州的時候,花嫂從南邊帶回來了一些種子。

 兄長讓人在涼州試種,這幾年興漢會的內部,幾位兄弟家裡都多了一些棉被,冬日裡蓋著可舒服了。

 軍中現在還有一些棉紗,聽說也是棉花做成的,用來給受傷的將士止血包裹之類,效果也非常好。

 在趙廣看來,這等好東西,就應該早早推廣才是。

 可是兄長也不知怎麽想的,從來沒有在官面上提過這個事。

 就算是涼州那邊,也僅僅是興漢會的農場裡種有,別的地方根本看不到。

 原本趙廣以為兄長這是給會裡的兄弟尋財路呢,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三十畝?

 夠做甚?

 趙廣有些遺憾地說道:

 “兄長,這可是一項大財源,怎麽就給了並州河東那些大族?留給我們自家兄弟乾不好麽?”

 “你懂個屁啊!”

 趙廣就算是升到了征南將軍,在別人面前或許能夠耍威風,但在馮都護面前,仍是一個小弟弟,說罵就罵。

 “會裡現在把主要精力都放在雁門和九原那裡挖煤挖鐵,哪還顧得上這個?”

 賣煤賣鐵可不比種棉花來錢容易?

 九原也好,雁門邊塞也罷,那裡的冬日本就寒冷,再加上小冰河的氣候加持,當地駐軍冬日裡不知要消耗多少煤。

 畢竟你總不能讓駐軍學胡人,一年到頭去撿乾糞燒乾糞取暖吧?

 更重要的是,冶鐵這種事情,先期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

 種棉花,什麽時候打下東邊還不知道呢。

 誰能等得及?

 “我們也可以在關中涼州那邊種啊!”

 趙廣有些不服氣地說道,“兄弟們在關中的地雖然不算太多,但種個幾萬十萬畝,想來還是可以的。”

 “涼州就更不用說了……”

 話未說完,就被馮都護粗暴打斷了:“所以我說,你懂個屁!”

 “若這玩意當真能隨意種,你道我這幾年為什麽不推廣?”

 馮都護鄙夷地看了一眼這個家夥,指了指眼前的三十畝地:

 “棉花確實是個好東西,但想要種好它,那可不容易。”

 “莫說是關中,就在涼州,至少在隴右,我都不會讓人種它。”

 “就算是以後的關東那邊,也不是誰想種就種,想要種的話,須得像開工坊一樣,需要事先掏錢掏糧買資格。”

 趙廣一聽,就是一怔:

 “兄長,這是為何?既然是好東西,既能代麻又能替絮,為何又不讓多種?”

 “因為它不好種,費水,費肥,費人,一般人可種不起它。”

 這個時候的棉花,品質不算太好,產量不高,又沒有太好的防蟲能力。

 這都是涼州的興漢會農場試種之後,馮都護對比後世得出的結論。

 特別是這玩意,還會擠佔農田。

 若非大漢現在的糧食產量有了跨越式的提高,特別是拿下關中後,坐擁兩個天府之國,導致有糧賤傷農之憂。

 馮都護恐怕還要把棉花之事再壓上幾年,甚至十幾數十年也說不定。

 但不管怎麽樣,蜀地和關中,再加上隴右,這三個大漢的主要產糧地,絕不允許出現大量種棉花的情況。

 大不了讓涼州搞一搞。

 不過涼州本地豪族有了羊毛紡織業,發展棉花紡織業的動力自然就不足。

 當然,如果關中乃至關東有人想要去涼州發展棉紡織業,朝廷很歡迎,就當是充實邊疆了。

 因為涼州越安定,關中西邊的屏障隴右就越穩定。

 至於關東那邊有人想要種棉花……馮都護管他們去死!

 讓他們先嘗些甜頭,到時候再看他怎麽乾死這些關東世家大族。

 就如用羊毛織毛料一樣,看起來胡人也能沾光,但馮都護的真正目的,可不是為了胡人著想。

 雖然答應了教並州河東那些世家學會種棉花,但馮都護可沒說教他們如何利用棉花。

 他們拿棉花織布的話無所謂。

 但想要再進一步給棉花附加價值,那就得先問問興漢會了。

 而且就算光是織布,效率能比得過興漢會?

 再簡陋的聯合工坊,那也比零星的家庭作坊強得多。

 到時候要是有人想反悔也無所謂,反正買種棉資格時所掏的錢糧是不會退的。

 要不你們去九原那裡開荒種地?

 那裡可以給你們雙倍田產,隨意圈地,再贈一座工坊資格。

 再說了,就算是賣棉花,又不是說不讓你們賺錢,只要乖乖配合朝廷,按定下的價錢賣棉花,不要哄抬物價。

 真當交易所的定價權是白來的?

 一切大宗物資或者戰略物資,以後都要以交易所定下的價格來作基準。

 糧食,毛料,紅糖,絲綢,牲畜,鹽,鐵……

 以後棉花也不能例外。

 想要挑戰交易所的定價權,就要先乾翻興漢會和朝廷的府庫儲備。

 就目前看來,魏吳兩國就算是舉全國之力,也看不到有挑戰成功的希望。

 不說大漢全疆域,但至少在大漢的統治核心區,官府必須要有這個控制力。

 當然,這是一個久遠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大漢還要繼續加強官道的鋪設。

 至少也要像前漢那樣,能把官道驛亭一路鋪到西域去。

 這個目標很長遠,需要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去達成。

 但馮都護有這個信心。

 畢竟以前開山鋪路只能是慢慢鑿。

 現在可不一樣了。

 只要統一了天下,開山鋪路雖然仍是要鑿,但鑿的是炮眼。

 這些宏圖大志,馮都護自然不可能跟趙廣全盤托出。

 他只是說道:

 “若是會裡有人真想要種棉花,可以盡管提出來,涼州那邊,多的是地,會裡可以提供棉種。”

 現在涼州那邊,隻嫌胡人太多,漢人太少,隻嫌地太多,人太少。

 要是有人願意去做貢獻,馮都護歡迎至極。

 趙廣摸摸腦袋,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小弟也就是隨口說說,兄長既然早有打算,想必自是大有道理,小弟隻管跟著兄長走就行。”

 “當年兄長沒有多少權柄,尚能領兄弟發家,現在兄長乃大漢百官之首,會裡誰敢質疑兄長的眼光?”

 敢違背規矩的人,早在前年和去年的大清洗裡死得差不多了。

 馮都護“嘖”了一聲。

 這話說得,就好像自己是個大獨裁者似的。

 有心想要解釋,可是想想,跟這個家夥有什麽解釋的?

 以他的智商,就算是說了他也聽不懂。

 說不得,反而會越描越黑。

 兩兄弟正說著話,但見田裡有一婦人向著兩人走過來。

 婦人來到兩人面前,對著馮都屈膝行禮:“見過君侯。”

 馮都護頷首示意:“起。”

 “謝君侯。”

 “李許氏,這塊地如何?可適合種棉花?”

 婦人正是嫁給李慕之弟李同的許家三娘子。

 這些年來,她一直是興漢會的種植專家。

 興漢會這些年來,從來沒有為糧食發過愁,李許氏功不可沒。

 她的丈夫李同,則是興漢會的養殖專家,可謂是夫唱婦隨。

 涼州那邊,興漢會名下的農場棉花種植試驗,這幾年來就是由李許氏負責。

 此時的李許氏聽到馮都護問道,點頭答道:

 “回君侯,可以。”

 只是她猶豫了一下,又提醒道:

 “不過,關中的地雖肥沃,但棉花所需水肥甚多。這塊地在渭水邊上,雖不缺水,但種之前,最好要施足底肥。”

 “有花蕾,以及開花前後,至少各要施一次肥。否則,肥力不足,棉株就會矮小,棉花產量不足。”

 馮都護點頭:

 “三十畝地的肥料而已,你不用擔心。這個事情,你須得辦好了,能種多好,就種多好。”

 得了馮都護的保證,李許氏這才放心:“妾明白。”

 馮都護把目光看向那塊地,嘴角微微一翹。

 他為什麽要棉花示范田放在這裡?

 因為凡自西東兩方而入出嶢、潼兩關者,路必由之。

 也就是說,無論是從東面來長安,還是離開長安去東方,都要經過灞橋。

 既然你是從東而來,自然不能錯過美白如雪的棉花不是?

 一旁的趙廣聽了,有些怎舌:

 “這棉花還需要施這般多的肥?”

 當年兄長在錦城那邊改進耕種方式,其中一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多施肥。

 這樣的話,可以連耕兩三年再休耕一年。

 而別人,則是須得年年輪耕休耕。

 就是這樣,兄長所種的地,還是要比別人多收兩三成。

 所以趙廣就是再不懂種地,也知道棉花對肥料的要求,已經算是高得離譜。

 李許氏語氣嚴肅地說道:

 “沒錯。所以我一向建議君侯,除非能保證大漢糧食足夠,否則最好不要大規模種植棉花。”

 “就算是要種植,也要限制種植區域,不能放開讓民間隨意種植。”

 搶地還是小事,關鍵是搶肥。

 種植莊稼的地裡,沒有足夠的肥料,糧食就會減產。

 有了肥料,田地能連續耕種三年。

 沒了肥料,田地就只能輪耕,種一年休一年。

 這減產可不是一點半點,減個三四成那就是最基本的。

 甚至以大漢現在的糧食產量,減個五成都有可能。

 馮都護笑道:

 “你放心,農桑乃立國之本,糧足則民安,吾又豈會不明白這一點?”

 他又看了一眼田地,略有歎息道:

 “所以說,我們還是要大力發展推廣家禽家畜養殖,若是大漢家家戶戶都能有一頭牛,說不得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地用肥。”

 雞鴨鵝等家禽的糞便,不能直接使用,但可以通過漚肥,成為熟肥。

 但家禽終究是個頭太小。

 牛就不一樣了。

 前世小時候,牛除了是家裡的勞動主力,同時還是積累家肥的主力。

 村裡的泥路,牛隨地拉下的糞便,都會有人隨地撿走。

 村裡的老人,有時手頭沒有趁手的工具,甚至會用土塊把牛糞圍成一圈,表示這個牛糞有主了。

 聽到馮都護的話,趙廣還沒有什麽感覺,但李許氏的目光卻是有些崇拜:

 “君侯其實已經為天下百姓做得很多了。”

 “現在大漢有不少牧場,可以為百姓租賃牛馬,而且只要願意努力耕種,家裡有一頭牛不是做不到。”

 這些年來,興漢會與官府合作,由官府作保,再由興漢會名下的牛馬場出租牛馬。

 願意租牛馬的人家,雖說需要繳納額外的糧食給興漢會和官府。

 但或三年,或五年,只要期間生下小牛小馬,就可以算是自己家。

 等小牛小馬長大,家裡可不就平白多了一頭大型牲畜?

 說白了,就是用糧食分期買小牛小馬。

 可以說,大漢這些年的糧食增產,這一項政策貢獻不小。

 馮都護卻是想得更多,略有歎息:

 “要是有鳥糞石就好了,那玩意比我們現在用的家肥強多了,一麻袋鳥糞石,恐怕就能抵得上一牛車家肥。”

 李許氏一聽,眼睛頓時一亮:

 “世間竟然還有這等奇物?敢問君侯,這鳥糞石又產於何處?”

 “遠嘍!”馮都護也就是隨口一說,“若是從交州出海,東南邊的島嶼上,估計應該會有不少。”

 可惜,交州不在大漢手裡。

 “啊?這樣啊?居然是在海外?”

 李許氏聞言,頓時面現失望之色:

 “這等奇物,大漢竟是沒有?”

 馮都護看到她這副模樣,有些於心不忍,安慰道: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比如說在深山的山洞裡,有蝙蝠群居之處,說不得就有這個東西。”

 “不過數量終是太少,比不過海島上。”

 鳥糞石是一種鳥獸積糞,山洞裡因為有蝙蝠居住,其糞便和屍體混合在地上,常年累月下來,也會形成一些鳥糞石。

 不過主要產地,還是要看海島。

 馮都護為什麽知道這個?

 因為地理課本就講有啊。

 特別是那個建立在鳥糞上的瑙魯小國,啥也不用乾,光挖鳥糞就能賣大錢,真入他阿母幸福啊!

 馮都護的專業,正是與地理有關的某類土木專業,自然是最清楚不過。

 後來聽說那個小國家,最後把鳥糞挖光了。

 連在土澳蓋起的瑙魯大廈,因為經營不善,最後也賣掉了。

 舉國遷移澳洲的夢想破滅,國民收入也大不如以前。

 這個消息還讓從高中就耿耿於懷的馮都護高興了一陣。

 媽的讓你們不勞而獲,傻bi了吧?

 想起前世之事,馮都護不禁有些唏噓。

 別人是恍如隔世,我卻是真的隔了一世啊!

 而李許氏,則是低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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