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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有才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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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兆杜預,見過中都護!”

 弱冠之年的杜預,也不知是因為早年杜氏的落沒而奔波,還是在河東乾實務時經常曬太陽。

 看起來皮膚比一般的世家子要粗糙一些。

 面容也顯得成熟一些。

 若非知道他才年至弱冠,馮都護說不得以為他已經有二十四五了。

 可能是先入為主的原因。

 不管從別人嘴裡聽說到杜預的事情,還是眼前的杜預窄袖緊衣乾活人的打扮。

 馮都護對這位小夥子很是入眼。

 “坐。”

 “謝中都護賜座。”

 杜預行了禮,小心地坐下。

 “好歹也算是學院的學生了,就不要見外了,叫山長就行了。”

 杜預一聽這個話,臉上頓時現出又驚又喜的神色,還沒坐穩的屁股,又立刻抬了起來,再次深深地鞠躬行禮:

 “學生杜預,見過山長!”

 雖然按理來說,待河東事了,回長安後肯定是要入學院求學。

 但一日不回去,學院這個事情就不算完全確定下來,總是有些放不下心。

 此時聽到馮都護這麽一說,豈不是說明自己進入學院的事,已經被打了包票?

 畢竟這學院之事,如果馮都護說了都不算,那還有誰能說了算?

 杜預不是迂腐之人,迂腐之人達不到原歷史上的那等大成就。

 當然,馮都護並不知道杜預在原歷史上取得了哪些成就。

 因為他有個毛病,看三國的時候,失荊州以前的情節是反覆看。

 失荊州到五丈原,

則是囫圇吞棗地看。

 五丈原到蜀被滅,則是跳著看。

 至於蜀被滅之後……

 三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還看個屁!

 (注:這個前文曾有提起)

 最多是上歷史課的時候,記個大概歷史脈絡。

 比如說,淮南三叛,是個大事件,而且主要人物很清晰,再加上諸葛誕與諸葛亮有些關系,所以比較容易記住。

 而到吳國被滅的時候,已經是司馬晉時代,最垃圾的朝代,沒有之一。

 隻記得九品中正製。

 隻記得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

 隻記得男子弱如雞,出門要人扶。

 隻記得門閥氣焰滔天,隻記得玄學袖手清談……

 當然,最大的事件,還是中原陸沉,五胡亂華。

 然後世家大族,要麽衣冠南渡,要麽與胡人沆瀣一氣。

 光是這些,就已經讓人下意識地抗拒去詳細了解這個朝代。

 更別說晉滅吳有六路大軍,那就有六個主帥,杜預不過是其中之一,怎麽記?

 不過杜預的反應,確實是讓馮都護有些滿意。

 這幾年來,朝廷大力推進新政,涉及司隸、並州、河東等地豪族世家。

 馮都護記不住杜預,但京兆杜氏,肯定是有過了解的。

 杜預的反應,正好說明了杜氏對新政的態度。

 這也合乎情理。

 京兆杜氏,在杜預的祖父杜畿之前,就已經沒落。

 杜畿好不容易才重新振興了家族,誰料到杜畿之子杜恕,在朝與曹魏重臣不和,在外又得罪了司馬懿。

 最後不得不被逼得稱病歸隱,杜預作為杜恕的兒子,自然是受到了牽連,難有出頭之日。

 隨著杜恕的歸隱,代表著京兆杜氏被迫從曹魏政治中心退出。

 誰料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偏又遇到死對頭司馬懿鎮守關中,日子就更是難熬。

 王師光複關中,對於杜氏來說,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霖。

 至於朝廷新政,那就更是天降大喜。

 所以杜預聽到馮都護讓自己喊山長,立刻納頭便拜,非常合理,十分真誠,毫無做作之態。

 “坐,坐,遲早的事,不用這般樣子。”

 馮都護伸出手,向下壓了壓,示意杜預坐下。

 杜預又行了一禮,這才正襟危坐。

 “知道我叫你過來是為了何事?”

 “學生不知。”

 “我曾聽季彥盛讚過元凱,說你的才能,遠勝過他。”

 杜預一聽,連忙面露謙虛之色:

 “這是季彥抬舉學生了,學生何德何能,敢說勝過河東後進領袖?”

 馮都護擺擺手:

 “不須自謙,季彥是我的弟子,我知道他的性子,能讓他說出這番評價的,肯定不會是平凡之輩。”

 說著,馮都護看向杜預,“更何況,除季彥,我還從蔣太守那裡聽到了你的名字。”

 人情嘛,要落到實處才算數。

 以馮都護的地位,不需要冒領別人的人情。

 所以他要讓杜預明白,現在他能坐在這裡,是因為誰。

 “從蔣太守介紹中,我知伱對眼下的戰局別有一番見解。”

 馮都護站起來,拿起長鞭,點了點掛在帳壁上地圖:

 “軍中不少將領,都以為吾領軍至此,遲早會揮師北上,收復長子。”

 杜預見此,連忙也跟著站了起來。

 馮都護轉過身,看向杜預:

 “唯有你,認為北上不若南下,對否?”

 “不敢瞞山長,學生確實曾說過這個話。”

 馮都護點點頭,問道:

 “南下攻取高都城,然後呢?你對後面可有想法?”

 杜預眼睛一亮,身形微動,下意識地就想走上前,但又立刻反應過來,連忙又重新站定。

 看到他這副模樣,馮都護招招手:

 “看來你是真有想法?過來與我細說。”

 杜預得令,這才上前,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鼓起勇氣,伸出手指,點了點高都的位置:

 “山長,從石中郎將傳過來的消息看,高平關一戰,司馬師兵敗,遁走高都。”

 “司馬師非中郎將之敵,那就更非山長之敵。若是山長領雄師從高平關南下直取高都,必能一鼓而下。”

 “到時司馬師連遭兩敗,軍心動搖,到時恐欲守天井關而不得也!”

 “山長可挾大勝之勢而取天井關,則太行陘盡在山長股掌之中。”

 “到時山長令一將守好高平關,以防長子賊軍。再令一將從河東攻軹關,而山長自領大軍,自太行陘伐河內。”

 “只要山長領軍進入河內,軹關的賊軍就會呈背腹受敵之勢。”

 “賊子若不想全軍覆沒,就只能讓出軹關,退守河南。如此,河內可定是也!”

 馮都護聽到這裡,眼睛大亮,不由地用長鞭一敲手心,讚歎道:

 “妙哉!”

 只是他的目光,又落到地圖上,長鞭點了點上黨與太原:

 “如今一直未見司馬懿主力,想必定然是趁大漢不備,欲取太原。”

 “不打長子收復上黨可以理解,但太原怎麽辦?”

 說到這裡,馮都護似乎想到了什麽,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杜預。

 這個年青人,確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

 朝野上下皆以為自己會迫切地想要第一時間收復上黨,唯有他不以為然,實是深得吾心。

 畢竟上黨又不是我這個中都護丟的,我著急什麽?

 上黨一天不收復,被吊著打臉的是魏延,是宮裡那位,和我這個中都護有啥關系?

 但見杜預胸有成竹地一笑:

 “山長這是在考我耶?關將軍領鐵騎馳援太原,更兼有虎騎軍跟隨。”

 “司馬懿不攻城便罷,若是他敢攻城,只要鄧老將軍能多守幾日,待關將軍尾隨而至,司馬懿便是雙肋生翼,亦難逃矣!”

 馮都護斂起心思,歎息道:

 “戰事無常,豈能心存僥幸?元凱有所不知,太原實無多少兵力,可謂守備空虛。”

 “若是司馬懿在太原無備之下,領大軍直取晉陽,晉陽怕是難守。”

 並州的兵力部署,杜預自然不知道。

 此時聽到馮都護之言,不由地一怔。

 他的目光,落到地圖上的太原郡。

 略一思索之下,他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就算如此,那亦無憂也!”

 “哦?”

 馮都護眉頭忍不住地一挑,“怎麽說?”

 杜預指向上黨與太原之間的山脈,說道:

 “司馬懿從上黨攻太原,能走的路,不過寥寥。”

 他一邊說著,手指一邊移動,移到晉陽的位置:

 “且從上黨北上,再至晉陽,路途可不近。”

 “就算是晉陽失守,被司馬懿所據,但只要關將軍能領軍進入太原,就必然能截斷上黨與晉陽之間的聯系!”

 說到這裡,杜預看向馮都護,加重了語氣:

 “除非司馬懿能打敗關將軍的鐵騎,否則,他的後路同樣堪憂,即便是讓他得了晉陽,說不得反成困守孤城之勢!”

 馮都護笑笑,“你對關將軍倒是信心十足。”

 杜預聽到這個話,不由地微微瞪大了眼,似乎有些吃驚馮都護會說出這個話:

 “天下安有人能在平地與關將軍所率的鐵騎相爭耶?”

 這不單單是對關將軍有信心。

 同時也是對她所率的大漢鐵騎有信心。

 更別說還有虎騎軍作最後的保障。

 太原郡乃並州最大的糧食產地,可謂一片坦途,騎軍隨意縱橫,賊子拿什麽跟關將軍打?

 看到杜預這個表情,馮都護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如此說來,太原無憂?”

 “依學生看來,確實無憂。”

 “那就有些奇怪了。”馮都護此時,臉上終於現出凝重之色,“若依你之見,賊人北上攻打晉陽乃是失策之舉。”

 “司馬懿好歹也算是知兵之人,他怎麽可能看不出此舉的危險之處?”

 “按理來說,他襲取了上黨之後,最好是立刻拿下高平關,如此,則可固守上黨。”

 “但現在一直遲遲未有他的消息,除了北上攻取太原之外,他還可能會在哪裡?”

 這個問題,終於難住了杜預。

 他張了張嘴,卻是沒能說出話來,因為他也無從解釋司馬懿的動機。

 他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凝重的山長,突然福至心靈,不由地壓低了聲音:

 “山長正是因為有此顧慮,所以這才故意拖延至今,莫不成就是在等關將軍的消息?”

 馮都護一怔,若有所思地看向杜預:“拖延?”

 杜預好不容易才得到這麽一個馮都護面前表現的機會,自是沒有絲毫藏拙。

 但見他鼓起勇氣,點破馮都護的心思:

 “山長自出山以來,領軍出征,深得兵法之要: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

 “奔襲隴關,回戰街亭,逼降安定,回戰蕭關,征伐橋山,轉戰並州,其勢如風如火,不可擋也。”

 “而上黨起戰事以來,山長卻是一反常態,動作遲緩,其實就是在等司馬懿的消息,欲知其意圖,對也不對?”

 聽到杜預這個話,馮都護收斂起臉上的神情,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不言不語地轉身,坐回帥位。

 杜預見到馮都護這般模樣,心頭咯噔一下,連忙退到下邊,肅手而立。

 營帳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杜預似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沒辦法,就算他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二十歲的郎君。

 在威震天下的馮都護的注視下,要說心裡頭沒有一絲緊張,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就在杜預想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衝動的時候,馮都護終於開了口:

 “元凱的平生之志是什麽?”

 杜預沒想到馮都護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不過他立刻下意識地回答道:

 “古人有雲: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立德非預所能企及,但有志立功與立言。”

 馮都護點頭:

 “能馬上回答出這個問題,可見你早已立志。”

 “所謂立功,就要拯厄除難,功濟於時;想要立言,須得言得其要,理足可傳。”

 “今四海沸騰,賊據各方,以行暴虐,民不聊生,難忍苛政,欲拯厄除難,功濟於時,則須領軍戡亂,平定諸賊。”

 馮都護放下長鞭,雙手按在案幾上,傾身向前,盯著杜預,加重了語氣:

 “吾之志,亦是滅賊平亂,還天下清晏,保百姓安寧,令子孫不受戰亂之苦,三興漢室,複漢家威信,際天接地,無所不及。”

 說到這裡,他一字一頓地問道:

 “元凱, 你可願意助我?”

 杜預的呼吸,一下子就變得粗重起來。

 這是大漢第一重臣,天下名將,開創了一代文風,獨佔天下八鬥才氣,可能是當世最厲害的算學大師,山門子弟親自向自己發出的邀請。

 杜預隻覺得熱血一下子就湧了上來,他隻覺得腦門有些轟隆隆響。

 雙腿一軟,直接跪拜了下去:

 “弟子杜預,拜見先生!先生有勞,弟子願意服之。”

 言畢,三叩九拜,咚咚作響。

 馮都護坦然受了這一拜。

 這是他的第五個弟子——成為了梅夫人的某位大弟子不算在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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