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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長安風華
“倒是元凱你,不是說快要回軍中了嗎?怎麽今日還有時間陪我出來遊玩?”

馮二公子反將了杜預一軍。

“正是因為要回軍中了,所以才要趁著還有機會,多出來遊玩嘛。”

杜預渾不在意地回了一句,然後又問道:

“說起這個,二郎你真的不打算往軍中發展嗎?”

就算單憑馮二公子現在的成績,想要申請轉入武學院,相信也是很容易的。

如果再加上他作為先生與師母的嫡長子,世間最頂尖的兵法,別人是苦求而不得萬一,對馮二郎來說,卻是唾手可得。

更別說如今大漢公認的軍中統帥,馮大司馬與鎮東將軍二人,必然是排在最前面的兩位。

在杜預這種知情人看來,馮二郎不往軍中發展,總覺得太浪費了他這個身份。

“我就算啦!”馮二公子搖了搖頭,“就我這點武藝,連自家阿姊都打不過,去領軍不是讓人笑話?”

作為馮府的嫡長子,馮二公子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清楚的。

他這輩子的主要任務,就是想辦法守住馮家的家業。

馮家的家業已經夠大了。

用不著自己給馮家再去開拓什麽事業。

事實上,能守好馮家眼下的家業,就已經足夠讓馮家列祖列宗欣慰了。

再說了,大人和阿母正值春秋鼎盛,怎麽也不可能輪得到自己親臨陣前。

就算是退一萬步說,如果真有那麽一天,讓馮府的嫡長子親自領軍上陣殺敵,恐怕大漢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比如說賊人兵臨長安城下。

真到了那個時候,馮府的家業,自然也沒有再守下去的必要了。

別人看著馮府的嫡長子是風光,但實際上,馮二公子有時候,卻是有些羨慕自己的那些兄弟。

至少他們要比自己自由得多,不像自己這般,會有這麽多的束縛。

比如說花姨的兒子關勝,倘若真要有心建功立業,直接就去南中早做準備。

將來撈個列侯,甚至在南邊當個逍遙侯,根本不在話下。

當然,這番心理,馮二公子自然不會與外人說起。

倒是他坦然承認武藝不如其姊的行為,讓杜預嘴角一抽。

別人不知道,難道馮師兄你連自己的師弟都要蒙?

大師姊的武藝,放眼整個長安的圈子,那也是相當恐怖的存在,自己還真不知道同代人裡,有誰能比得過她。

“師兄啊,領軍不一定需要武藝高強啊,”杜預意有所指地說道,“比如說先生的武藝,就未必比鎮東將軍的強,先生不還是居鎮東將軍之上?”

“在軍中,運籌帷幄可比武藝更為重要,你說是也不是?”

“理確實是這麽個理,”馮二公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杜預一眼,說道,“要不我今日回府上,就把元凱這個話,帶給大人聽?”

杜預一聽,連忙拱手,哀求道:“師兄饒命,且饒過我這一遭!我就是開個玩笑。”

盈師姐手黑,令師兄心黑,這倆姊弟惹不起,是真惹不起。

旁邊的羊祜聽著二人的話,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若有所思:

“元凱不久之後要回軍中,祜近日來,亦常聞諸位同窗提起軍中之事,莫不成,是朝廷又有什麽動靜?”

在長安這麽久了,他也算是略為了解大漢的一些事情。

按某些人的說法,就是天下才氣一石,馮山長獨佔八鬥。

故而就算不能像山長那般,能“給天下立心”,“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但剩下的兩鬥,也足夠“為生民立命”了。

所以學院的學子們,多有“憂國如家,以天下為己任”的風氣。

這等風氣,與關東那邊流行的避世玄學清談之風大有不同,甚至可以說是相反。

加上朝廷這些年來,每有大事,都有從學院裡召募學生實習的慣例。

如此,學生得到了學分,學院得到了聲譽,朝廷得到了牛馬。

大家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也正是因為這個慣例,所以學院裡每有什麽風聲,就會有人猜到朝廷是不是又有什麽舉動。

“不就是成立統軍府的事。”

馮二公子和杜預對視一眼,杜預開口道,“叔子你還不知道嗎?朝廷決定在地方成立統軍府,以替換現在的兵製。”

“統軍府?”

羊祜一愣,然後有些反應過來,“倒也聽說過一些傳聞,只是對此事倒是不甚了了。”

他雖說在學院求學,但只能算是“走讀生”,或者說是旁聽生。

是沒有辦法享受到朝廷賦予學院學子的政策優待的。

所以有些事情,他不了解也是正常。

杜預見此,便大略講了一下統軍府的事情,最後解釋道:

“成立統軍府之事,想來與其它新政也差不多,都是缺乏人手,故而學院裡有不少同窗都有些心動。”

“畢竟武學院不好進嘛。”馮二公子也是開口道,“但若是趁著這一次統軍府成立之事,投筆從戎,說不得還能迂回一番。”

馮山長都曾說過,男兒當帶吳鉤,建功立業。

有了馮某人作為榜樣,正值熱血的學生們,哪一個不想效仿山長,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可是想要直接考入武學院,那是比太學院還要困難。

但如果前去統軍府實習,然後再利用統軍府的渠道參加武舉,那豈不是與武學院出來的差不多?

羊祜聽了兩人的這一番解釋,先是吃了一驚,還有這等操作?

然後又再大吃一驚。

漢國的武功已然足夠盛矣!

光是看看學院裡的學子們如此熱衷效仿班定遠(即班超)投筆從戎,就可窺探一二。

本以為漢國目前所施行的征兵與募兵相結合的兵製,比之大魏的世兵製已經足夠厲害。

征兵製,會對百姓造成較大的負擔。

特別是在戰亂時,百姓流離失所,人口大幅減少,想要強行征兵,只會讓人心丟失,百姓不斷逃亡。

而募兵製,又會讓朝廷財政負擔極重。

而且用錢糧募上來的兵,想要讓士卒在陣前甘心賣命,又得花多少錢才能買下他這條命?

所以後漢實行募兵製,戰鬥力下降這麽快,不是沒有原因的。

而且一旦朝廷財政不支,允許地方自行募兵,更是會產生兵為將有的隱患。

所以武皇帝正是看到了後漢募兵製之害,這才實行世兵製。

只是誰又能想到,漢國竟然比武皇帝還更進一步,把兵製做到這一步?

甚至就眼下看來,漢國似乎仍不滿足。

居然還要對本就已經稱得上是虎狼之師的漢軍進行再次改製。

可以說,統軍府甚至可以說得上連屯田和世兵製的優點都吸收了。

莫要說武皇帝推行的屯田與世兵製如今已然沒落,就算是仍在鼎盛時,面對漢國的統軍府,恐怕也未必能討得好去。

察覺到羊祜的沉默有些異樣,杜預用肩膀輕撞了一下對方,提醒道:

“叔子,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不是說今日你請客嗎?我們究竟要去哪裡?”

收到杜預善意的提醒,羊祜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對杜預遞去感激的目光,然後這才有些歉然地對馮二公子說道:

“是我走神了,伯陽兄勿怪。”

馮二公子搖頭,臉上的笑容溫潤如玉:“無妨。”

羊祜看到馮二公子的笑容,心裡卻是暗歎了一口氣。

他明白,馮二公子的笑容背後,是淡淡的疏離。

原因也很簡單:山東羊氏。

時至今日,雖然山東羊氏已經對漢國表達出很大的善意,其中的舉動,就是派自己來到長安。

不過羊祜知道,遠在山東的家族,仍是遵循著老舊的做法,想要多方下注。

但這等做法對漢國來說,是不行的。

在這裡呆得越久,羊祜對這裡了解得就越多,他就越是看得明白:

世家大族以前的那一套,在這裡已經行不通了。

因為漢國對世家大族,只有一個態度:

順之則昌,逆之則亡。

根本不允許有人玩什麽搖擺不定,曖昧不清。

如果說,前有蜀地,後有河東與上黨,皆是逆之則亡。

那麽涼州豪右,則是順之則昌的典型——除了那些欲以死報效大魏,最後被滅門的家族以外。

特別是敦煌張家,如今在涼州,真可謂是風光無限。

羊祜第一次來漢國時,曾前去隴西辛氏送信,所以自然也知道涼州那邊的情況。

只是羊叔子或許可以算得上是優秀,但年紀終是太淺,資歷不足,在山東羊氏這個老牌世家裡,此時還沒有什麽話語權。

況身在長安,想要勸說山東那邊,又是何等困難?

所以左右為難之下,只能是一邊盡量把漢國的情況與家族那邊說明。

一邊盡自己之能,在長安交好漢國這邊的人士。

就算不為家族,也可以為自己日後做些準備。

很顯然,交好馮家二公子,對於羊祜來說,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只是羊祜自然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想要得到馮二公子的完全信任,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還得需要誠意啊。

而今日,他就是來展現誠意的。

“西市有從西域來的胡人新開了一家酒肆,聽說還不錯,元凱不是說要回軍中了嗎?所以這一次,就算是給元凱餞行。”

雖說是要交好馮二公子,但羊祜自然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通過同為世家公子的杜預的名義。

“叔子倒是有心了。”

雖說早就習慣了要時不時離開學院,前去軍中報道。

但難得叔子一片心意,杜預當然不會拒絕。

“只是東西二市,胡肆雖然不少,但除了圖個新鮮,酒食向來都是一言難盡。”

馮二公子倒是在一旁主動開口道,“莫不成這家胡肆與眾不同?”

“伯陽兄說得確實不錯!”羊祜一擊掌,笑道,“這胡肆無論酒也好,吃食也罷,如何能與我大漢相比?不過就是圖個新鮮罷了。”

大漢收復涼州後,敦煌張家家主張恭主動請纓,派出自己的兒子張就前往西域,安撫西域各國。

張就利用大漢四百年在西域樹立的威信,再加上張家的名聲,歷盡艱辛,這才讓西域與大漢重新恢復聯系。

早年塞外胡阿畢師使侵犯諸國,張就與張華叔侄曾聯手討之,斬首捕虜萬計。

正是這一戰,這才讓大漢徹底在西域重新站穩了腳跟,重設西域都護府。

張華作為季漢第一任西域都護,領萬來人駐守高昌(吐魯番),負責維護西域諸國的安全與政治穩定,保證西域與大漢的商路暢通。

特別是後面這一點,尤為重要。

商路的暢通,讓大漢這些年來獲利頗為豐厚。

大漢的財政能維持討伐賊人的同時,還能持續地推行新政。

西域商路的暢通可謂功不可沒。

光是大漢特有的物資運往西域販賣,就不知獲利多少。

特別是天子還於舊都長安後,四方雜居其中,多豪門大族,商賈胡貊,天下四會,利之所聚。

更有巨富豪商據財巨億,每暑夏召客,侍婢數十,盛裝飾,披羅縠,使之進酒。

長安已經隱然有恢復國際都會的繁榮景象。

當然了,現在大漢的主要任務,是平亂賊,定天下。

暫時還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刻意經略西域。

西域諸小國,也有不願意歸順的,但只求他們不擾亂商路,那也足夠了。

饒是如此,西域諸小國雖不能盡至,其龜茲、於闐、康居、烏孫、疏勒、月氏、鄯善、車師之屬,無歲不奉朝貢。

特別是焉耆王,更是遣子入侍。

故而長安的胡人日見增多,這胡肆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開了起來。

換成以前,胡肆最大的特色,就是有蒲桃酒。

但早些年的時候,某人在涼州不但大肆圈地開草場養牛羊,興建工坊等,同時還大力發展種植業。

有農學大家李許氏親自指導,種點蒲桃,改良一下寒瓜,那都是很正常的事。

連南中都能釀出蜜酒,涼州出產些蒲桃酒,很合理吧?

西域的釀酒技術本就不如大漢,如果再不遠萬裡地運蒲桃酒來長安賣,那豈不是要賠死?

故而西域的蒲桃酒被涼州的蒲桃酒擠得沒了活路,再加上大漢的炒菜已經開始流行起來。

胡人酒肆食肆的吃食哪比得過漢人的美食?

聽到馮二公子對胡肆的評價,杜預卻是指著他笑道:

“誰不知道馮府吃食天下是獨一份?伯陽在自家府上養刁了嘴,自然是看不上別家的吃食,但對我來說,胡肆的烤羊肉,卻是頗合口味。”

雖說長安城的胡人往來不絕,但如果胡肆的吃食當真是一無是處,那整個長安城,恐怕沒有幾家胡肆能存活下來。

羊祜看著二人拌嘴,也是接口道:

“伯陽,我們今日去的這家胡肆,可是有人特意推薦的,聽說與其實胡肆頗有不同之處。”

“哦?”馮二公子一聽,頓時就來了點興趣,“有何不同?”

要說西域那邊,風土人情終究是與中土有所不同,故而有些東西,還是值得期待一下的。

比如說,胡姬。

當年就有人送給大人一批能歌善舞的上等胡姬,奈何大人好像不喜歡,把她們都送出府去了。

每每在勾欄看到胡姬舞,馮二公子總是忍不住地為大人扼腕歎惜:

大人你就是再不喜歡,留在府上招待客人也是極好的啊!

想一想,就憑大人在胡人那裡的威望,就能猜到送到自家府上的胡姬是如何難得一見。

於是馮二公子心裡就更是痛惜不已了。

“胡姬跳旋舞勸酒。”

仿佛是聽到了馮二公子的心聲,羊祜略顯神秘地一笑,說出了讓馮二公子心動不已的話語。

馮二公子一下子就瞪大了眼:“曹!”

光聽這名字,就很……不錯啊!

跳舞勸酒自然都聽說過——富貴人家的家裡,基本都應該有這種遊戲——不過馮二公子在這方面是個土鱉,聽說過但沒見過。

畢竟馮家家風還是挺嚴的。

而且眾所周知,馮大司馬為人不好女色,不像其他大戶人家那樣,喜歡蓄養家伎什麽的。

所以一聽到居然有胡肆提供這等服務,自然是一下子就產生了好奇之心。

馮大司馬和鎮東將軍不是食古不化的人。

甚至在馮大司馬看來,在他自己來的那個年代,這個年紀的學生,KFC已經不是什麽新聞了。

更別說這是古代。

馮二公子好歹已經是個少年郎君了。

雖說在鎮東將軍教育下,沒有什麽叛逆期。

但他沒事去勾欄聽個曲放松一下什麽的,也是被允許的。

喝點小酒,同樣也是可以的,只要不貪杯就行。

羊祜一看馮二公子這模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知道是撓到了對方的癢處。

“不瞞伯陽,我第一次友人向我說起這個,也是如你一般,頗為好奇啊。”

“如此看來,叔子的這個友人,也算得上是個妙人啊。”

言畢,三人皆是一齊露出會意的笑容。

一路行一路說,到了西市,尋到傳說中的那個胡肆。

“謔,確實不一樣啊,挺熱鬧。”

三人剛一步入酒肆,就立刻感覺到一股熱浪迎面撲來。

整個酒肆,都彌漫著濃鬱的酒香和烤肉的香氣。

放眼看去,酒肆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裝飾物。

有精美的掛毯,也有充滿異域風情的銅製器皿,這些點綴,使得整個酒肆顯得富有異域的韻味。

胡姬們身著薄薄的一層衣裳,裙擺隨著她們輕盈的步伐搖曳生姿,勾人眼球。

她們穿梭於案桌之間,臉上洋溢著討好的媚笑,不時為客人們斟上美酒,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堂上特意留出一塊空地,一個胡姬赤著腳,正在踩著鼓點,不斷地旋轉著身子。

系在盈盈一握小蠻腰和雪白腳踝的鈴鐺,隨著她的舞姿,“當當當”地似乎就要脫離束縛,如流星般四散而出。

引得眾人不住地發出喝彩。

“幾位郎君,店裡已經滿了。”

胡人侍者看到三人進來,連忙誠惶誠恐地前來道歉,連連鞠躬:“實在對不住!”

“訂了樓上的甲字號雅間。”

羊祜略略抬起下巴,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原來是貴人,小人眼瞎,”侍者連忙打了自己一巴掌,“貴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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