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現這些東西沒有花多少靈氣，隻是時間用的長了些。

　　太陽偏西的時候，鞭炮和禮花彈終於弄好了。

　　鞭炮還好些，尺寸和形狀都有些不合格，但不影響使用。

　　禮花彈的圓周差了些尺寸，沒有形成完美的圓形。

　　放禮花彈需要禮花筒，圓形不規則的話很容易卡在桶子裡出不來。

　　喬林索性把禮花彈的火藥倒出來，隻留下撚和炸藥，這樣就可以去掉騰空環節，當手榴彈用。

　　“這些鞭炮能炸死人?”

　　盼盼懷疑的問道。

　　“不能，但能嚇死人。”

　　喬林笑著說。

　　月光全程都在看著喬林鼓搗這些玩意，這些高大上的東西對她來說太難以理解，索性安靜的坐在一邊。

　　“咱們分工合作，你們倆晚上接著幫我抓腦核，我去村裡弄煙花。”

　　說完，喬林留下製作好的煙花，隻身一人背著編筐來到村子。

　　一白天的時間，村民們又燒製出一大堆的煙花。

　　有了經驗之後，這幾窯的成品率提高了不少。

　　喬林看著一大堆的東西，揮揮手讓隊長停下來。

　　隊長納悶的說道:

　　“窯裡還有不少就要成型了，不要了嗎?”

　　“不要了，出來之後給小孩子們自己玩吧。”

　　這些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不過喬林的靈氣是有限的，多了變現不出來只剩下浪費。

　　隊長拿起一個帶著余溫的二踢腳問道:

　　“這玩意能殺敵?”

　　以他的世界觀，這些陶製品隻是用來吃飯喝水的。充其量是小孩子們的玩具。要是能用來殺人，那才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笑話。

　　喬林知道一兩句話跟他解釋不清楚，隻是笑了笑，告訴他後天一早戰鬥的時候就知道了。

　　隊長嘴裡嘀咕幾句，背著手離開了。

　　喬林用編筐分幾批把陶瓷全部運走，趁著夜色加班加點。

　　宗祠裡，祖母，隊長和剩下的幾位壯勞力正圍坐在昏黃的油燈下開會。

　　油燈的油是野生菜籽油，光線暗不說，燃燒起來的味道十分的酸爽。喬林肯定受不了，也隻有這些光頭黨們當寶貝。

　　“祖母，喬林這個家夥一副吊耳浪蕩的樣子，一看就不靠譜，我們指望他不是自尋死路。”

　　“是啊，這泥巴燒出來的東西能打仗?”

　　“他是不是把我們當猴耍?”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祖母始終閉著眼睛不說話。

　　等大家說的口乾舌燥之後，祖母發話了。

　　“油葵，明天你帶著村民收拾東西，天黑之後立刻離開村子去找你的大哥。記住，走說森林裡的小路，不要暴露行蹤。”

　　隊長點了點頭。

　　另一個人問道:

　　“祖母，跟我們一起走吧?”

　　祖母閉著眼睛不說話。

　　宗祠裡沉浸著可怕的沉默。

　　按照他們原先的打算，祖母年紀大了，一個人留下來給春人一個交代。

　　後來喬林來了，經過他們兩天的觀察，發現這家夥實在指望不上。為了族人的未來，還是跑路來的實在。

　　“我陪喬林留下來接待春人，順便看著他不讓他逃跑。隻要有他在，春人的憤怒就會發泄到他的身上。”

　　油葵不淡定了。

　　“這小子就是嘴上沒毛的家夥。到時候他腳底抹油跑了，祖母你怎麽辦?”

　　“對啊，

說不定這小子跟春人是一夥兒的。”　　“對，一看就不是個東西。”

　　祖母終於睜開眼睛。

　　昏暗的燈光照在她的瞳孔，除了渾濁還是渾濁。

　　對她來說，這麽暗的光線，睜眼不睜眼沒有區別，一樣看不清族人的容貌。

　　“如果他腳底抹油，我還是要留下來。如果他跟春人是一夥兒的，我更要留下來給你們爭取時間。油葵，你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嗎?”

　　隊長點了點頭，起身走出屋子，不一會兒拉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進來。

　　“跪下，把你看到的跟祖母說。”

　　小男孩見到祖母有些害怕，支支吾吾的說道:

　　“奶奶，我...我看到喬林跟一隻黑的...白的猴在一起。對了，還有一個紅頭髮的女孩子。還有...還有...”

　　“還有什麽?”

　　油葵厲聲呵斥道。

　　小孩害怕的看了看油葵，眼神猶豫的說道: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沒用的玩意，滾出去吧。”

　　油葵憤懣的罵著。

　　紅頭髮的女孩。

　　眾人的耳朵都被這幾個字吸引了。

　　“難道是喬林救走的那個女孩?”

　　“我看一定是。”

　　“不如讓我去看看?”

　　眾人又七嘴八舌起來。

　　祖母閉上眼睛嗎，嘴唇蠕動了幾下，聽完大家的議論之後，堅定的說道:

　　“如果是我們囚禁的那個女孩，說明喬林這小子沒有打算跑，真的想幫我們。”

　　油葵附和到:

　　“是啊，要是我我早就帶著女孩遠走高飛了，跑村子裡來找這麻煩做什麽。祖母，我認得那個女孩的樣子，不如讓我去看看?”

　　祖母擺擺手:

　　“不重要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我們是要走的。 春人實在太強大，我們不能冒這個險。一切按計劃進行。”

　　眾人面面相覷的看著，一個個面帶悲傷。

　　他們很清楚留下來的後果，祖母活了一輩子，怕是過不了這道坎了。

　　不過大家都沒有再勸下去。

　　幾百年來的規矩就是如此，掌管宗祠，平日裡養尊處優就要有為村子獻上生命的覺悟。

　　大家迤邐走出房間，祖母單單把油葵留下。

　　“孫兒，我死以後，部落就由你的母親帶領。你自己多多努力，趕緊生一個女孩下來。看看你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看到就讓我生氣。”

　　“孫兒知道。”

　　油葵恭敬的跪下磕頭，含淚離開房間。

　　油燈吹熄，宗祠被黑暗籠罩，只剩下祖母酣睡的呼吸聲。

　　面對馬上到來的滅頂之災，祖母睡的很安詳。

　　跟她的奶奶一樣，她很清楚自己最後的結局，這是她的使命。沒什麽好害怕的。

　　天上繁星點點，月光和盼盼在草叢裡穿梭。

　　喬林則累的滿頭大汗的躺在松軟的草地上。

　　體內的靈氣已經消耗光，煙花卻還有一半沒有變現。

　　微風吹拂著臉龐，放在地球上一定是個愜意的夜晚。

　　可惜，大敵當前，喬林愜意不起來。

　　作為局外人，喬林本不想卷入衝突。

　　光頭族一定想把春人15人的小隊殺光。喬林卻不想這麽做。

　　在他看來，把人嚇跑就行了。殺人的事是你光頭族乾的，與我無關。

　　這樣他心裡還會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