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老臣們哭了許久,終於慢慢的止住了哭聲。
此時張森站起來說道:“諸位,我等自詡為忠臣,可是卻只能看著君父受辱。如此這般,我不能忍。”
此時聽到張森的話,老臣們都來了精神,聚精會神的聽張森要說什麽。
張森說道:“我已經給我同門,涼州牧夏啟去信,讓他帶兵入京,以清君側之惡。”
此話一出,地下出現開始交頭接耳。關化練的有些凝重,顯然他意識到了此事的嚴重性。
地下的老臣們也不是傻子,他們問道:“大司農,這夏啟究竟如何,我等不知道。若是他帶兵入京,卻如同高晟一般獨攬大權,我等應該如何做?要知道,夏啟身為涼州牧,手中可有軍權。
屬下以為,扳倒高晟只需些許手段即可,可若是夏啟行此等事,我等可就束手無策了!”
張森搖搖頭說道:“不,高晟的門生也不少,手握軍權的也有。至於夏啟,諸位不必擔心,此人乃是林相的學生,與我同門。我了解他,此人是個典型的軍人,不會有禍端出現。”
說到這各位老臣才放下心來,可是關化並沒有松口氣,他知道這些都是張森的一面之詞,他可沒有這些老家夥那麽天真。
不過他並沒有當場說出來,畢竟張森是他的上級。而且他現在還不知道劉瑞的打算,畢竟劉瑞才是主。
因此,他就在這裡看完了一場戲。然後,酒足飯飽的回去了。
劉瑞書房,關化將張森府上發生的事告訴了劉瑞。
“如此說來,張森是要引外鎮入京?”劉瑞有些驚訝。
關化答道:“正是!張森已經給涼州牧夏啟去信,要他帶兵入京外,以清君側之惡。”
聽完此話,站在一旁的九公開口說道:“若真是如此,那這洛陽就會亂,洛陽亂了對我們不利。”
“那我們就把水攪混。”顧清站出來說道:“並州牧褚絮是高晟的門生,主公可派人通知高晟,讓高晟給褚絮去信,引褚絮進京。”
劉瑞站起身來想了想問道:“誰去?驊氏不能去,驊氏一去,張森就會知道我進到局裡了。必須要找一個在所有人面前都不顯眼的人。”
眾人都陷入了沉思,在場眾人幾乎都有過拋頭露面,對於百官而言都不算陌生。唯一沒有露過面的孟胡......算了吧!讓他去說,不把事情搞砸就算好的。
就在這時,憐兒從外面進來說道:“公子,奉智先生來交今日政務。”
這話讓眾人眼前一亮,劉瑞大笑著說道:“憐兒,你立大功了!馬上去請奉智先生進來。”
憐兒也看出事情緊急,答了一聲:“諾!”然後出去請吳鏈了。
吳鏈走進來,看著所有人都在,有些愣住了。不過立刻回過神來說道:“大人,這是屬下整理的上月政務,請大人過目。”
劉瑞走下桌案,親自接過吳鏈捧著的一堆竹簡放到案上。然後拉著吳鏈的說說道:“先生,我有事想請先生幫忙。”
吳鏈說道:“大人請講,吳鏈若能做到,絕不推辭。”
劉瑞說道:“我得到消息,張森召夏啟入京,欲謀高相。還請先生辛苦一趟,將此事告訴高相。”
吳鏈大驚:“有這事?大人為何不親自告訴高相?我一個小小的衛尉卿,高相會信我嗎?”
劉瑞說道:“我曾跟陛下說過,我要為先帝守孝兩年,
這兩年我不會參與朝事。但是外鎮入京,變數太大,所以要告知高相。我不方便露面,所以還煩勞奉智先生辛苦一趟。” 劉瑞的這些鬼話,吳鏈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什麽為先帝守孝,劉家連一個戴孝的人都沒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劉瑞根本就是不想卷進來。
不過讓吳鏈想不通的是,既然劉瑞不想卷進來,為什麽又要將這件事告訴自己,還要讓他去轉告高晟。
他當然想不通,因為這世上唯一一個知道劉瑞野心的外人便是先帝陳慶。他死了,在場的都是自己人,自然不能把劉瑞的志向透露出去。
不過吳鏈也知道,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他打了一聲:“諾!”算是答應了劉瑞的請求。
吳鏈退下後,孟胡終於忍不住上前問道:“主公!你怎麽能確定高晟會讓褚絮入京?”
劉瑞看向顧清,顧清忍不住下笑了。又看向劉牧,劉牧也捂著嘴笑了起來。搞得孟胡很是尷尬,只能一個勁的撓頭。
終於,還是九公這個老人家看不下去了。他對孟胡解釋道:“主公身為衛尉,掌管著禦林軍和北宮衛。而京營早已爛得不成樣子,這點不僅我們知道,高晟也知道。若是高晟不想讓褚絮進京,就只能讓我們調動北宮衛和禦林軍。”
說到這裡,劉瑞開口喊道:“連璧!”
劉牧上前抱拳:“在!”
劉瑞:“即刻起,北宮衛守衛皇宮,任何人進宮必須進行搜身。無我親筆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調動,違者斬!”
劉牧:“諾!”
然後他又轉向孟胡:“孟胡聽令!”
“孟胡在!”孟胡聽到有事做, 好像打了雞血似的,立刻來了精神。
劉瑞吩咐道:“即刻起,洛陽城開啟宵禁。禦林軍把守於洛陽各個要道,和北宮衛一樣,無我親筆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調動,違者斬!”
孟胡:“諾!”
吩咐完之後,劉瑞對九公說道:“九公!”
九公精神一震:“在!”
劉瑞想了想說:“這些日我一早都得進宮,陛下第一個見到的臣子必須是我。所以家裡就煩請九公打理。”
九公點了點頭答道:“諾!”
吩咐完了一切,劉瑞呼出一口濁氣說道:“行了,都去休息吧!”
眾人推下後,憐兒端著一碗紅棗粥進來。遞給劉瑞說道:“公子今晚又不回房間嗎?夫人可是頗有怨言呢,說公子已經好幾天沒回房了!”
本來低著頭的劉瑞抬起頭笑了笑:“她還說什麽了?”
憐兒走到劉瑞身後,幫劉瑞按著腦袋。一邊按一邊說:“他說公子只知道公務,根本不知道陪他,還有小公子!”
劉瑞哈哈大笑:“這恐怕是你自己想說的吧!”
憐兒臉紅了紅沒有說話,劉瑞也不繼續逗她,說道:“夫人要是再聞起來,你就說,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就好好陪她和孩子。”
說完頓了頓又看著憐兒:“還有你,等這段時間我忙完了,會給你一個交代。”
憐兒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輕輕地錘了他一下,小聲說了一句:“公子真不是好人,就知道欺負憐兒。”
然後慌忙的跑了出去,臉上且滿是幸福和滿足。